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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能傳宗接代的,就取了‘五郎’二字。 崔洛讓小廝泡了茶,她知道崔倩已經(jīng)十三了,比她大了一歲,其實(shí)在父親走之前,她并沒有出生。算起來,原主比她幸運(yùn)的多,起碼還享受了幾年的父愛。 崔倩不多時就走了進(jìn)來,她穿著宮緞素雪絹裙,上面是蔥黃色滾藍(lán)邊軟綢比甲,料子做工都是上乘的。與她一比,崔洛也顯得寒酸了。 不過,這并不打緊,她現(xiàn)在的身份是嫡長子,崔倩就算是她jiejie,也要敬她。 崔倩也一直恨著將父親迷住的洛十娘。但姨娘卻說,弟弟是家中唯一的男嗣了,今后她就算出嫁,也得靠著娘家的兄弟才能體面,故此,崔倩對崔洛并沒有惡意。 又見她瘦弱蒼白,心生了幾分憐惜:“二弟,你剛回府,有哪些不熟悉的地方,jiejie一并告訴你。” 說著,就命身邊的丫鬟提著三層的大紅漆攢盒過來:“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么,隨手做了幾樣時令的小點(diǎn)心,你嘗嘗合不合胃口?!?/br> 崔洛今日在酒樓已經(jīng)大開吃戒了,此刻說什么也不敢多吃。 她瞄了一眼催倩微微鼓起的胸脯,又想起洛十娘的豐腴,內(nèi)心苦悶無比。 也不知道家族遺傳到底能不能被她抑制,反正前兩世是失敗了,否則也不會讓蕭翼看出了她女兒家的身份,她最后才會備受他的要挾! 作者有話要說: 嗯---好冷啊,這種天氣就該多評論,活動手指關(guān)節(jié)啦! ☆、伯府 崔洛淡淡一笑,讓五郎將點(diǎn)心收下。對于這個庶姐,她既不疏離,也不排斥。 人是很奇怪的生物,她就算只是個穿越者,但對父親另外的女人所生的孩子,就是沒法發(fā)自內(nèi)心的喜歡。 但終歸是血親,厭惡也談不上。 “大姐還有事?”她問道。 崔倩見崔洛捧著一本在看,就借口先離開了。崔洛作為家中唯一的男嗣,崔老太爺將家族崛起的希望全部寄托在崔洛身上,誰若擾了她讀書,那就是闔府上下的公敵了。 崔倩莞爾:“倒是無旁事了,那二弟你忙著,jiejie先走了?!?/br> 待崔倩一離開,五郎上前悄聲道:“少爺,大小姐在您回府之前還鬧過一陣子,不過被老太爺訓(xùn)斥過后,她就不敢多嘴了。” 崔倩原先是崔家唯一的孩子,現(xiàn)在突然冒出一個嫡長子,她的地位肯定不一樣了,將來說不定嫁妝的數(shù)量也會大打折扣,她當(dāng)然不會喜歡自己。 想來,有人在她面前說過什么,讓她開竅了。 崔洛隨意應(yīng)了一聲:“我知道了,你叫五郎是吧?今后在我院子里伺候即可,若無旁的吩咐,你不必入屋?!?/br> 五郎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他能被老太爺指派到這座院子,還真是高興了一場,要知道只要少爺將來有出息,崔家才有希望。否則真是扶不起了??沼胸敻贿t早也有坐吃山空立地吃陷的時候。 五郎十二三歲的樣子,長的結(jié)實(shí),一看就能吃苦。將來給崔洛抬書架子倒是很管用。他應(yīng)下:“小的知道了。少爺放心,小的絕不打擾少爺看書?!蔽謇尚攀牡┑┑谋WC。 崔洛算了日子,來年二月就可以開始考童生,一般要求熟讀,會寫八股文章,作詞寫詩即可,常備的讀物只需幾本。像,等書冊就是時人常見的備考書籍。 其實(shí),此類書冊也都是類似于啟蒙的,沒有什么太過精深的學(xué)問,淺讀一番就能到了考場臨時發(fā)揮。 崔洛第一世就一試就中,目前并不擔(dān)心科舉。 讓她覺得奇怪的是蕭翼此人。 他喜怒從不顯于色,崔洛曾經(jīng)看不懂他,今日照樣沒有看懂。這人再怎么圓滑世故,也不會平白無故的對一個陌生人好。 尤其是布菜這種活!倨傲如他,何時伺候過人?! 崔洛揉了揉眉心,還是決定不想了,下次見了他繞道便是。她現(xiàn)在羽翼未成,不宜雞蛋碰石頭。 當(dāng)天晚上,崔老爺子又叫了崔洛談話,崔洛為了讓老爺子安心,當(dāng)場將背了幾篇,老爺子見她還算上進(jìn),瞇著一雙老眼笑了笑,道:“承恩伯府送了帖子過來,明日你跟你母親去一趟伯府,都是自己人,不用太拘謹(jǐn),但你要記住了,你走出去代表的是崔家的顏面!可記清楚了!” 如今,承恩伯府是崔家的姻親當(dāng)中門庭最高的一戶。 崔老太爺?shù)囊馑际亲尨蘼宥嘧邉?,將來熟絡(luò)了也利于入仕。所謂的政治就是人與人之間的關(guān)系。 誰的關(guān)系網(wǎng)縱橫交錯,誰就能走的更遠(yuǎn)。 蕭翼便是這樣一個黑白通吃,甚至于不問善惡都結(jié)識的人。 在這一點(diǎn)上,崔洛自問始終輸給了他。 崔洛應(yīng)下:“孫兒知道了?!?/br> 她不卑不亢,有禮有節(jié),崔老太爺還想教導(dǎo)她幾句,卻是突然說不出話來了,再看崔洛的眉眼神態(tài),與崔范有了三分相似。 崔老太爺悲從心起,揮了揮手,讓崔洛回去:“行了,你今日才剛?cè)刖?,回去歇著吧?!?/br> 崔洛走出月洞門,仰頭是被濁云遮住的圓月,她裹緊了身上的衣裳,小徑兩旁已經(jīng)落了霜,眼看京城就該下雪了。 科舉入仕這條道,她已經(jīng)走過了兩回,嘗過的艱辛還得再重復(fù)一遍,她沒精力哀悼過去的兩世,今后的路還很長........ * 次日一早,崔洛與洛十娘便從崔家的石墩胡同出發(fā),同乘一輛馬車的人還有顧長梅。他雖對顧長青交代,是留在了崔家。但崔洛一整晚并沒有看到他。 換句話說,這人就是夜不歸宿,連身上的衣袍也沒換下。 崔洛自然不會直接問他,是不是又去掀花魁的裙底去了。 洛十娘顯然很緊張,初進(jìn)崔家大門,她已經(jīng)夠忐忑了,現(xiàn)在又要去伯府。 這時,顧長梅連打了幾個哈欠,不合時宜的道:“舅母,您今個兒這身衣裳真好看,正好配您?!?/br> 洛十娘穿的是淡紫色繡折枝紋的襖裙,的確襯的她豆腐一樣的肌膚更加瑩潤。不說話還好,一開口卻又會暴露出與貴圈婦人截然不同的氣質(zhì)。 她憨憨笑了兩聲:“我也覺得這衣裳好看?!?/br> 崔洛:“........” 待馬車在承恩伯府門外停下時,已有小廝丫鬟上前相迎,崔洛拍了拍洛十娘的手,安撫她:“娘,您莫怕,姑母也是極好的人?!?/br> 崔家雖已敗落,但崔心蘭嫁的可是承恩伯府,‘承恩’二字是帝王欽賜。顧家出了一個皇貴妃,且戰(zhàn)功顯赫,有拱衛(wèi)之功,才得此榮耀,爵位雖是三代而終,但顧家底蘊(yùn)豐厚,在朝中地位頗高,正是風(fēng)光的時候。 崔心蘭便是崔洛唯一的姑母。 下馬車之前,顧長梅又將他那張白玉一樣的銀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