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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一下。” 蕭謹嚴言罷,仰頭又喝了一口酒下去,腦中竟浮現(xiàn)了今日在寺廟里見到的那個小婦人。他平生第一次體會到何為似曾相識。 蕭翼低垂著眼眸吃菜,動作雅然,父子二人安靜了片刻,他突然開了口:“父親身邊若缺人,抬一房姨娘也可,祖母房里倒是有合適的人選?!?/br> 作者有話要說: 蕭謹嚴:全天下都在阻止我梅開二度! 蕭翼:我不要繼母! 崔洛:我更不要雞胸! 洛十娘:我很無辜....長的美,不是我的錯...... ☆、伊人相看 飯桌上的氣氛陡然間凝聚。 蕭謹嚴戎馬多年, 歲月的沉淀讓他周身無形中縈繞著一種肅重之氣,他不說話的時候, 宛若煞神。好在容貌和五官長的俊美, 笑時又令人覺得沒有那么可怕。 但此刻,蕭謹嚴看著自己獨子的眼神卻異常的冷。 做兒子的, 管不了父親的后院。 他這意思是不讓他續(xù)弦?!不想讓任何女子代替他母親的位置?很奇怪, 蕭翼從未這般在意過這些事。 當年蕭翼的母親病逝之前,蕭謹嚴還身處大同, 過了頭七才趕回來,蕭翼也不曾提出過任何異議。 蕭謹嚴當然不會想那么多, 只是今日總覺得心頭古怪, 從一開始的心跳狂亂, 到了此刻的慍怒,他甚至找不到一句話來描述他的復(fù)雜心虛,只能悶頭喝酒。 片刻, 方道:“管好你自己的事吧!那日你從大興回來,臉上怎會帶有女子唇印?不是說緝拿反賊去了么!我像你這個歲數(shù), 已經(jīng)生下了你!真要是在外面養(yǎng)了女人,我也不會怪你,把孩子帶回來就行!” 蕭家如今子嗣凋零, 再也不如上一輩那般了。 蕭謹嚴為父,蕭翼為子。 他絕對不會讓蕭翼干涉他的事! 相反的,蕭翼遲遲不欲成婚,他也該插手管一管了, “你祖母已經(jīng)看好了幾位大人家中的適齡千金,屆時會有畫師將畫冊送到府上來,你自己挑一個喜歡的吧。” 蕭謹嚴明面上給了蕭翼選擇的機會,長信侯府娶兒媳,那別人只有被挑的份,但實則他這是態(tài)度生硬,務(wù)必讓蕭翼娶妻了。 蕭翼抬眸,眼中已無子對父的尊敬,“父親現(xiàn)在想起還有我這個兒子了?”他神色極淡,表情無溫。 蕭謹嚴驀然間微微愣住了,他看見自己面前風光霽月的獨子,細一想,他竟轉(zhuǎn)眼就長成這個樣了。第一見到他時,他躲在老太君身后,奶聲奶氣的勉強喊了一聲‘父親’。他記不清什么時候抱過自己的兒子了。蕭翼自幼比同齡的孩子穩(wěn)重成熟,不會主動跑到他跟前。就算是請安,也是一本正經(jīng),小小的樣子,堅強又讓人心疼,可蕭謹嚴一度以為男兒不該被溺愛。 蕭謹嚴每隔幾年回府一次,蕭翼又是另外一副樣子,直至他過了十五,模樣才沒怎么變。否則蕭謹嚴都懷疑在大街上遇見自己的兒子,能不能認出來。 家國天下! 他拿了半生去效忠朝廷,此刻,猛然間發(fā)現(xiàn),他似乎欠了蕭翼什么。 蕭謹嚴嗓音沙啞了下來:“咳......你年紀不小了,也該為你祖母著想,她整日就為了你的婚事cao心。眼看著長公主就快及笄,皇上有招婿的心思,你的婚事萬不能拖下去!” 當今皇帝只有一個女兒,那便是顧貴妃所出的長公主,朱靈兒,與朱明禮乃一母同胞,幾乎是千萬嬌寵于一身的。當年后宮有一個叫楚姬的美人,剛?cè)雽m便深得帝心。這位倒霉的美人也不知道怎么就在御花園撞到了朱靈兒,不久之后就被幽閉冷宮了。 可見帝王對長公主是何等的寵愛。 朱靈兒時常去御書房給皇帝請安,自然會見到蕭翼,早就對他紅鸞心動。 但長信侯府已經(jīng)夠惹眼,月滿則虧,萬不可再娶高門之女,更何況還是皇帝的女兒?! 可帝王一心疼寵朱靈兒,到時候保不成蕭翼就成了皇帝的女婿。 蕭謹嚴不希望和皇家結(jié)親。 蕭翼同樣不喜朱靈兒。 蕭翼面色陰沉,給二人各自續(xù)酒之后,他道:“我心里有數(shù),父親不必cao心?!?/br> 蕭謹嚴疑惑的看著他:“你......有自己心悅的姑娘了?只要家世背景清白,非商,非農(nóng),蕭家都可以接受。” 以長信侯府的門庭,商賈之戶和農(nóng)家女肯定進不來的,但大儒與尋常的朝廷官員家中的女兒完全沒有問題。 并非蕭家看不起商農(nóng),蕭翼將來的妻子是要當宗婦的,蕭家的男兒都在外面打戰(zhàn),女子自然要擔起教育子嗣,主持宅內(nèi)中饋的擔子,唯有賢良淑德方可勝任。 蕭老太君便是出自金陵名門! 蕭翼品了口酒,只是垂眸吃菜,過了一會,與蕭謹嚴對視,道:“兒子自有打算,對了,父親這次何時去大同?” 蕭謹嚴蹙了眉,他鮮少回府,本來這次想趁著邊陲一時的太平,在府上多住些日子,正好籌劃蕭翼的婚事,可他聽蕭翼這話,怎么好像不想讓他留在家中?! “今年若無韃子叩邊,我大約過了中秋再走?!笔捴攪赖馈?/br> 過了中秋,那還有將近□□個月的時間,雖說三禮六聘要花上一年半載,但長信侯府辦喜事,加快流程也不會被人詬病。不知有多少閨閣姑娘家巴望著想嫁入長信侯府呢。 蕭謹嚴問:“怎么?你今天還有話要說?”他看蕭翼表情不對。 蕭翼沒有答話,吃了幾口白米飯,片刻后放下了筷子,與蕭謹嚴對視道:“無事,只是隨意問問?!?/br> 天色尚未黑透,父子二人的相談不甚融洽,酒菜入口也沒什么滋味。 好像誰都沒有松口娶妻,亦或者納妾。 * 崔洛明日就要去書院了,洛十娘晚上過來親自給她歸置東西。 顧長梅就住在崔洛院中的暖閣里,他此刻自然沒有睡意,也賴在內(nèi)室,看著洛十娘給崔洛縫制的披風針腳極為精致,也開口道:“舅母,你哪日也給我縫一件吧,我母親的針黹女紅不及您。” 被人夸了,洛十娘的心情是愉悅的,當即答應(yīng):“好好好,等過幾日做好了,我讓人給你送過去?!?/br> 一側(cè),崔洛在觀察洛十娘。 見洛十娘如常的‘憨厚’,崔洛稍稍放心,貌似是她想多了,今日寺廟里的事算是襄王有心,神女無意了。 洛十娘是個表情藏不住,心思更藏不住的人,她若有任何想法,崔洛一眼就能瞧的出來。 崔洛想昧著良心給洛十娘灌輸一些崔范的好,如此,她才能在面對長信侯時,堅持對崔范的情義。 “可不是么?我娘的針線活,連府上專門做衣裳的婆子也比不得,當年我爹就喜歡我娘縫制的衣裳?!贝蘼宓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