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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都死在自己手上,那汪直這輩子就別想離開皇宮,只能躲在宮里當(dāng)一輩子的太監(jiān)。 此事絕對不能發(fā)生!白/蓮/教千萬教/眾不是開玩笑的。 歐陽卿身邊的女人太多,不會在意一個容色逝去的妖婦,但堯羽不一樣,那是他的唯一愛女! 崔洛見好就收,等堯羽提著劍沖了進(jìn)來,依舊意猶未盡的找汪直比試,崔洛道:“好小羽,咱們不比了,汪兄認(rèn)輸了,他根本不是你的對手,你可別傷著汪兄?!?/br> 堯羽平生最喜歡兩件事,一是吃,而是武。 難得遇到一個和自己勢均力敵的人,若非是崔洛發(fā)話了,她一定會糾纏汪直到底。 堯羽點(diǎn)了點(diǎn)頭,收起了長劍,“哦,那好吧。等到了冀州,我再跟他重新比試。” 汪直唇角抽了抽,真真是恨死了歐陽氏一族了! 從這日之后,汪直的話明顯減少,每逢看見堯羽,都是離著幾丈遠(yuǎn),他真怕一個忍不住將她給弄死。 如此,一路上未免顯得孤寂,小白又不能隨意招惹,汪直突然有些想念顧長青,就算是與自己的死對頭相處,也好比過寂寞難耐的好。 汪直苦苦煎熬了半月之久。 冀州是古黃河、漳河、滹沱河等水流沖積而成的低洼平原,夏季暖熱多雨,歷來水患為虐。 疏浚是崔洛這次的主要任務(wù),這項(xiàng)差事看上去是個晉升的踏腳石,其實(shí)并不容易。 進(jìn)入冀州地界之后,更是流民四處可見,百姓苦不堪言。冀州每逢幾年便有水患,長此以往下來,農(nóng)耕之地越來越貧瘠。 這也是為何冀州極為不太平的緣故。窮山惡水出刁民,這句話是沒錯的。 小滿這一日下了傾盆大雨,黃土路泥濘,眾人無法前行,只能找了一處破廟躲雨。 外調(diào)為官著實(shí)不易,路途艱辛才是剛剛開始的第一步。 破廟位于官道不遠(yuǎn)的岔道上,一眼就能看見,當(dāng)崔洛等人進(jìn)入廟中時,發(fā)現(xiàn)他們并不是唯一的路人。廟里還有十來個衣裳濕透,身披斗笠的過路人。 一開始崔洛并不沒有留意,她畢竟從未習(xí)武,不懂江湖之人的警惕。但她很快就發(fā)現(xiàn)古月悄無聲息的站在她跟前,而堯羽亦然。 汪直的手勾了勾崔洛的手指頭,對她使了眼色,“小白別怕,我有在?!?/br> 崔洛腹誹:有你在,才更可怕。 汪直離京時帶了十來個隨從,這些人都是東廠的探子,武藝自是不必說。破廟不大,兩隊(duì)人馬各自生了火堆,沉默著烤火。 外面雷聲轟鳴,水霧彌漫,雖已入夏多日,但仍有陣陣的涼意卷著水汽刮了進(jìn)來。 古月拿出了窩窩頭出來烤著給崔洛吃,到了荒郊野外,這點(diǎn)果腹之物已經(jīng)很奢侈了。 驀然,一聲不太明顯的鐵器滑動之聲傳了過來,崔洛發(fā)現(xiàn)古月與堯羽二人又同時頓止,一動也不動的聽著動靜。 崔洛啃著窩窩頭,往北側(cè)的過路之人那邊看了一眼,這些人雖在烤火,在身上的斗笠蓑衣都沒有摘下,而且都是體格健碩的成年男子,單看清一側(cè)的黑色鞋履,也知他們不是老實(shí)的莊稼漢。 汪直從崔洛手里奪過窩窩頭,在上面的一排小牙印上咬了一口,道:“小白想不想吃rou?”他眼神示意了對面正在火上烤著的整雞。 崔洛不想大動干戈,她初來冀州,不欲惹上任何麻煩。 此處是西王鎮(zhèn)的地界,很快就能到冀州鎮(zhèn)了。到了冀州衙門,便有差役供她使喚,還用怕幾個小賊么? 然,這個世上,不是你不找麻煩,麻煩就不會來找你。 斗笠蓑衣的男子幾乎是頃刻間都做出了防備的動作,其中領(lǐng)頭的一人終于露出了整張面孔,確切的說他是少了一只眼睛的野蠻之人。 這男子的目光貪婪的在堯羽與古月身上來回掃視,笑聲/猥//瑣,“哈哈!今天是個什么好日子?!老天竟把這等容色送上門來了!你們幾人可以滾了,兩個姑娘留下!”冀州窮苦,稍微有點(diǎn)姿色的女子也早早嫁人了,古月與堯羽的出現(xiàn)讓這些男人眼前一亮。 不是劫財?shù)模?/br> 崔洛還以為這群人是窮怕了,當(dāng)起了強(qiáng)盜,她始終不能明白美人在男子心目中的地位,就如她不明白為何蕭翼會看上她一樣。 崔洛不高興了,她的兩個‘女人’,肯定是她護(hù)著,“不好意思,要滾的是你們!對了,滾歸滾,烤雞留下!” 汪直斜睨了崔洛一眼,桃花眼中透著溺寵,“這才是我的小白!” 獨(dú)眼男子這才注意到了一身男裝的崔洛,他眸色突然一閃,像泛著賊光的野狼,“呦!這個小公子是哪里來的?吃的什么竟長成這樣?!爺今日高興,你也順道留下吧!爺會讓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爺們!口氣不小,生的倒是白嫩。” 獨(dú)眼男子話音剛落,他身后的眾人也起哄大笑了起來。 崔洛不甚喜歡旁人用這個眼神看著她,對汪直道:“汪兄,你有多少把握?” 汪直將窩窩頭啃的一絲不剩,“小白把眼睛閉上,一會我怕嚇著你?!?/br> 崔洛大約明白了,東廠的人各個嗜殺成性,有汪直在側(cè),她還真是不會怕了幾個毛賊。但思及一事,崔洛道:“那勞煩汪兄手下留情,正好衙門里缺乏苦力,這個時候又趕上芒種,百姓家中哪會有閑置勞動力?不如讓這幾人充當(dāng)苦力好了。一會不要傷及性命,將這些人囚住即可?!?/br> 崔洛說的風(fēng)輕云淡,談笑之間,眉目中隱露一股子當(dāng)官者的深謀遠(yuǎn)慮。 汪直愛極了她這一點(diǎn),若非眾人在場,真想捏一捏崔洛粉白的臉頰,他立刻吩咐道:“你們都聽見了么!按崔大人的意思辦!” 獨(dú)眼男子臉色突變,后退了一步,用手勢吩咐了身后人做好進(jìn)攻準(zhǔn)備,陰笑道:“崔大人?!可是新科的狀元郎?原來你就是新上任的冀州知州!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fèi)工夫,今日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等入了陰曹地府別怪我等毒辣!” 此言一畢,兩隊(duì)人馬就開始打了起來。 崔洛卻是陷入沉思了。 這些人是沖著她來的! 有人想讓她死! 會是誰呢? 這時,一陣疾風(fēng)而來,破廟外馬蹄嘶鳴,與陣陣?yán)茁暯豢?,形成了十分詭異的旋律,正?dāng)崔洛猜測來人是敵是友時,七八個蒙面錦衣的男子走了進(jìn)來。 這些人皆是錦衣勁裝,身上沒有其他任何看出身份的標(biāo)志,崔洛一時間沒法判斷,但她總覺得這次兇多吉少。 汪直見勢就抓起崔洛,將她拉到自己身側(cè)。 蒙面人中,有一人徑直走了過來,其余幾人對付汪直,五六個人困住了他,讓他一時間顧不得崔洛。 汪直憤恨,“誰敢傷小白,我定追殺他到天涯海角!” 汪直連這話都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