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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殿下說笑了,我哪里敢呢,那您就繼續(xù)裝瘋賣傻吧,估計(jì)過不了多久,您的太子之位就會被人取而代之,屆時您就安全了?!贝蘼暹@是大實(shí)話。 朱明辰剝了顆炒熟的蠶豆吃,這東西還是從汪直的值房要過來的。他躺在榻上,翹起了二郎腿,“會是三哥么?他從小就智慧過人,能文能武,太子的位子本來就應(yīng)該是他的?!?/br> 朱明辰心平氣和道。 崔洛莞爾,不再說話,朱明辰心里通透的很呢! 過了一會,崔洛打算離開了,朱明辰卻又叫住了她,“崔洛,你會不會看不起我?” 崔洛搖頭,“怎會?我跟殿下其實(shí)是一樣的人。” 朱明辰?jīng)_著她挑了挑眉,賊嘻嘻道:“哦?你也想裝瘋賣傻,然后逃之夭夭?不如咱們一起走吧,聽說大理景致極佳,最宜修仙悟道?!?/br> 崔洛唇角猛地一抽,“.......我先走了,殿下保重!” 沐白站在文華堂的屋廊下,看著落下的零零散散的雪花,他呼了幾口氣,頃刻間成了一層層的白霧。 “師兄,太子有太子的規(guī)劃,咱們是時候不要插手了。”崔洛勸道。她可不想看到沐白一根筋轉(zhuǎn)不過來。 沐白轉(zhuǎn)過臉來,瞅了一眼崔洛,“崔洛啊,你說得對,是時候了。但,我擔(dān)心就算太子被廢,某些人還是會不放心?!睌夭莩?,永絕后患的事,在任何朝代都不稀奇。 他意指鳳藻宮那邊。 崔洛倒是不擔(dān)心,待安王一回京,一切就會開始了。這一次好像比前兩世早了整整五年。 “師兄不必憂心,十一爺會護(hù)著太子的。”崔洛道。她伸手去接了幾片雪花,那白到通透的顏色,轉(zhuǎn)瞬間就融化了,好像不曾出現(xiàn)過。 沐白斜睨了崔洛一眼,“你去見衍圣公了?” 衍圣公是爵名,為孔子嫡系后裔的世襲封號,各朝皆置,很有威望。像崔洛和沐白這樣的狀元身份,自是要時常拜見。 “師兄怎么突然問起這個?”崔洛反問。 沐白沒有繼續(xù)追問,衍圣公雖然不會明擺著站在哪個勢力之后,但若有衍圣公的大力支持,也算是得到了圣人的肯定了。 “你這小子看著清心寡欲,實(shí)則心里早就有了小九九,高麗公主失蹤的消息很快就會傳出去,皇帝為了安撫高麗那邊,罷黜太子就在年底了?!?/br> 崔洛神色很淡,‘嗯’了一聲,“師兄這幾年辛苦了。” 沐白無奈笑了笑,雙手朝后,身姿挺拔的往屋廊另一側(cè)走去。 * 雪越下越大,這時天色已黑,羊角琉璃燈的光線格外清冷,映著漫天的鵝毛般的大雪,畫面唯美卻也冰寒。 車轅吱吱呀呀的響著,像是路況極為不穩(wěn)。 崔洛抱著摻金絲絨布套著的暖壺,倚靠在車壁上假寐,她既然已經(jīng)決定站在安王這邊,那只能全力以赴了,否則若是安王敗了,她,長信侯府,崔家......一個都逃不了。 唯一的優(yōu)勢,是她知道前世的事,安王極有可能還是最后問鼎的那個人。但也不排除特殊事件發(fā)生,畢竟這輩子已經(jīng)有太多地方不一樣了。 馬車突然停下來了,外面的小廝隔著厚簾子道:“少爺,表公子要見您。” 是顧長青! 他還好意思來見她? 崔洛很想摩拳擦掌,把他摁在地上揍一頓。當(dāng)然了,這只是臆想,她連顧長青的一根手指頭也動不了。 但顧長青這次的玩笑的確是開大了,若非是古月告訴她,她還真以為自己犯了一個天理難容的錯了。 她還以為顧長青和蕭翼是不一樣的,現(xiàn)在連他也混賬了! 崔洛撩開了簾子,就見顧長青單手持傘立在雪景里,他朝著她微微一笑,仿佛四周的雪花都因?yàn)樗拇嬖诙o止了。 崔洛回他一笑,朝著他勾了勾手指頭,樣子很俏皮,“表哥,你過來?!?/br> 顧長青:“.........”其實(shí),他很不適應(yīng)被人這般‘召喚’。但對方是崔洛,他還是走了過去。 “表哥有話就上來說吧?!贝欓L青一靠近,崔洛又道。 顧長青覺得她今日有些反常,整張小臉都裹在了大氅后面的絨帽里,顯得眼睛格外晶亮,就像只等著獵物上鉤的狐/貍,每個眼神都透著小心機(jī)。 顧長青收了油紙傘,輕易就踏上了馬車,崔洛如此大大方方,他卻是不習(xí)慣了。 “表哥啊,你今日如何?身體可有哪里不舒服?”崔洛開口便道。 顧長青聽了這話,總感覺她是指那個意思,他清咳了一聲,轉(zhuǎn)移了話題,“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 崔洛讓小廝沒有接著趕路,而是蔣馬車就停在路邊,她沒打算和顧長青一同離開。 “表哥肯定知道我去過文華堂,也知道我為何到了這個時辰才回去,對了,高麗公主是你殺的么?”崔洛問道。 她這話太直接了。 而且,崔洛也是篤定了是顧長青所為,不然誰能堂而皇之的運(yùn)一具尸體去太子的地方?! 蕭翼不會這么做,汪直從來都不幫襯任何人,除了顧長青,還能是誰? 顧長青是讀心的高手,但崔洛今天這個反應(yīng),完全超乎了他的意料,他沒說話,只是直直的盯視著她。 崔洛又道:“我想讓表哥給三殿下帶個話。” 提及朱明禮,顧長青頓時蹙眉,神情也嚴(yán)肅了,“你說?!?/br> 崔洛:“太子無心爭位,他在一月之內(nèi)會徹底離開京城,并且保證再也不回來,希望鳳藻宮那邊不要趕盡殺絕,否則事情鬧大了,兔子急了也會咬人,對三殿下沒有任何利處,不是么?” 顧長青聞言,頓了頓,又笑了起來,“你倒是很直接。” 崔洛:“和表哥說話,我哪能藏著掖著?!?/br> 顧長青并不打算瞞著她,“三殿下的確想放過太子,只是........”他話鋒一轉(zhuǎn),“我可以幫你這個忙,只要太子不再回京,從此隱姓埋名,三殿下不會為難他。” 只要是曾被議儲的皇子,都沒什么好下場。 安王和縉王就是最好的例子。 崔洛莞爾,“多謝表哥。” 公事談完了,顧長青并不想就此下馬車,他總得見她一面,今晚才能睡個好覺,“你可想好了?”他又加了一句,“你我的事?” 崔洛粉白的唇勾了一勾,“想好了!表哥乃人中龍鳳,愛慕你的人比比皆是,我肯定不能敗壞了表哥的名聲,那件事我會永遠(yuǎn)藏住,就當(dāng)什么事也沒發(fā)生,你看行么?” 崔洛理直氣壯,好像這并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顧長青愣住了。 崔洛又道:“你我都是成年人了,我看得開,表哥你也是?!?/br> 她眨了眨眼,看著顧長青僵住的樣子,繼續(xù)道:“表哥還有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