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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柳曉靜還是太單純了。 如果爹真的背上了這個“名聲”, 不光是不妥,日后還會惹來大麻煩呢。 按常理來說, 爹的那段“歷史”是不算啥, 可擋不住有人找事??? 她恐怕還不知道,在接下來的清理整頓中, 像爹這樣的, 一旦被劃入了“五類分子”,給家庭和子女所帶來的影響可是非同小可。 在后續(xù)的十多年里, 無論是城市還是鄉(xiāng)村,大部分人的思想覺悟被提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一個人如果背著歷史包袱, 不但本人會挨批, 其子女前程亦會受到影響。日后, 不光是她,就連青松、青原,甚至青良都會受到拖累。 可這會兒, 哪想得那么遠(yuǎn)? 她見娘發(fā)愁,就趕緊上前寬慰了幾句。 “娘, 咱家是貧農(nóng),咱不怕……” “小禾,說是這么說, 可是……” 趙桂枝的心直往下沉。 她已經(jīng)意識到麻煩來了。 當(dāng)初,崔玉娥“嫌棄”青松,除了家里窮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滿堂的那段“黑歷史”。跟她斗架時, 那話里話外不止一次提到過,覺得青松的爹不清不白的,聲譽不咋地,早晚會影響孩子們進步。 還有那個崔長河家,忽然不上門了。除了嫌小禾身體不好,怕也有這個干系吧?像崔玉娥、崔長河這樣的中農(nóng)都這么看,那其他社員更是如此。 否則,咋會有人寫匿名信去舉報? 想想也是,解放后,若滿堂的思想覺悟稍微高一點,也不會跟惡霸、壞分子一起喝酒吃rou吧?虧得他從未干過虧心事,政府才未追究。如果真干了啥壞事,怕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只要這個茬子留著,終究不是啥好事。 瞧瞧這事都快過去十多年了,這不又被人提摟出來了?現(xiàn)在,小禾的事就擺在眼前,弄不好連學(xué)都上不成了。 這孩子有多不容易?她可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她想,無論如何也不能影響到孩子的前程。 趙桂枝把自己的擔(dān)心,跟小禾說了說。 柳曉靜一聽,心里咯噔一下。 事情有這么嚴(yán)重? 如果真被擼下來了,可咋辦啊? 她可是努力了那么久,才考上的。那餓著肚子啃書本的滋味,這輩子都不想再嘗第二回了。 正在這時,院門一響。 柳滿堂和青原神色匆匆地趕回來了。 一進門,柳滿堂讓青原先回所里上班,有啥消息趕緊回來報信。接著,就讓小禾先回避一下,自己跟桂枝進了里間,關(guān)起門商量起來。 “桂枝,咱可不能因為這個,影響到小禾上學(xué)……” “他爹,我也是這么考慮的,可現(xiàn)在該咋辦?……” “桂枝,實在不行,就把那事給說開吧?” “他爹……” “桂枝,孩子的前程要緊,瞧瞧小禾學(xué)習(xí)好,又有出息,咱可不能把孩子給耽誤了……” “他爹,若說破了,小禾怕是……” “桂枝,咱不怕……我看小禾這閨女孝順得很,一定能明白這個道理的……” “那……好吧,既然沒別的法子,咱這就是去公社,給調(diào)查人員講清楚……搞不好,還能給你證明一下,省得日后再有人扯這個事……” 柳滿堂和趙桂枝下了決心。 這件事,他們本打算瞞一輩子的??涩F(xiàn)在,為了小禾也只好把那樁秘密吐露出來。只要孩子好好的,他們也算是盡到義務(wù)了。 說話間,趙桂枝打開了箱子。 她從里面取了一件東西,裝在布包里,就和滿堂出了屋子。說去公社一趟,讓小禾和春梅先吃,不用等他們了。 春梅聞聲,趕緊拿了兩個雜面饅頭出來,遞給公爹和婆婆。讓他們在路上吃點,墊補一下。 趙桂枝接過來,就和滿堂一起出了門。 柳曉靜站在院外,目送著爹娘遠(yuǎn)去。 她隱隱有些不安,總覺得有啥事要發(fā)生似的? 可究竟是啥? 爹和娘卻一點也未透露。 * 轉(zhuǎn)眼到了飯點上,青松大哥也扛著鋤頭回來了。 他聽到消息,往嘴里扒拉了兩口,也趕到公社去了。 家里只剩下春梅、青良和柳曉靜三人。她心不在焉地吃了飯,春梅一邊收拾著碗筷,一邊寬慰著她。 “小禾,有你大哥在,就甭?lián)牧恕?/br> 青良也坐不住了,就跑出去打聽消息去了。 到了半下午,青松大哥回來了。他神情有些古怪,問他卻啥都不肯說。只是扛著把鋤頭,下地干活去了。 柳曉靜愈發(fā)不安起來。 她覺得,這一切恐怕都與她有關(guān)。 一個下午,在焦慮不安中過去了。 柳滿堂和趙桂枝回到家時,已是黃昏時分。倆人一進門,顧不上喝水,就把小禾叫進了屋里。 “小禾,爹跟你說件事……”柳滿堂一臉嚴(yán)肅地說道。 “爹,您說吧,我聽著呢……”柳曉靜心里忐忑不安的。 “小禾,你聽了,可不能埋怨你爹和你娘啊……” “爹,您就說吧,無論說啥,我都沒事……” 柳滿堂開了口,把柳曉靜聽得目瞪口呆。 她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的身世竟如此復(fù)雜?看來,她和柳明亮有一拼啊。 一切,還要從解放前說起。 那是一九四六年的春天。 解放戰(zhàn)爭剛剛打響,地方上還被舊政府把持著。縣里的保安團時不時就要下鄉(xiāng)掃蕩,氣勢洶洶的,弄得人見人怕。 那時候,爹做了逃兵才從外面跑回來不久。沒過倆月,家里就被掏空了。為了混口飯吃,他就去鎮(zhèn)子上的鄉(xiāng)公所里當(dāng)差。 這天晚上,輪到他值勤。 只聽到外面“呯呯”一陣響動,吵吵嚷嚷的,像是在抓捕啥人?第二天一早,吳所長說是縣保安團來了,在追鋪地下組織和游擊隊。 據(jù)說,還當(dāng)場斃了兩個,打傷了三個,其余的都跑了。這會兒,保安團正在搜村子,說要把游擊隊員通通揪出來。 他聽了,也未在意。 這保安團,只要想搜刮老百姓,就找個理由下鄉(xiāng)。 無論是鎮(zhèn)子還是村子,只要駐扎進來,不光要吃要喝,還得拿錢打發(fā)。那霸道行徑,跟土匪也沒啥兩樣。 保長拿他們沒辦法,只好往各家攤派。 到頭來,家家戶戶都得脫層皮。因為這個,老百姓恨得牙癢癢的,卻不敢吱聲。只盼著這群混蛋少下鄉(xiāng)擾民。 黃昏時分,他回到村子里。 到了家門口,見院門緊緊閉著。敲開門之后,見青松娘一臉緊張,說下午在菜園子里救了個女的,她受了傷,還懷著孕。 見她可憐,就給弄到了家里。 他一聽,頓時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