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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是現(xiàn)在大雪封山,你去林子里也太危險了,還是等雪化了再去吧?!?/br> “今日大雪剛停,正是獵物出來覓食的時候,晚了就不好逮了。娘,你放心,我又不是沒去過,沒什么事的?!?/br> “唉,你可千萬要小心點兒!我給你烙兩個熱餅子,你拿著路上吃……” 柳大娘年紀(jì)長了,絮叨的功力也長了,二月表面點頭稱是,內(nèi)心卻早飛到郊外的美景去了。只是,當(dāng)他真的在林子里迷了路,啃著冷面餅苦笑的時候。不由得覺得,他的娘親還是有先見之明的…… 作者有話要說: 嗷嗷,二月長大后還是那么呆萌,逮個狍子都能迷路哈哈 ☆、雪生3 林子里很靜,偶有雪從樹葉上落下的聲音。 二月把腳下的雪踩得咯吱作響,茫然四顧。按說,他是不該迷路的。他打小就跟父親進(jìn)過山,雖不敢惹那些厲害的精怪,怕驚動山靈。但打些小的獵物,兔子狍子什么的,還是可以的。 這次,他一個人背著箭囊,穿過冰雪覆蓋的山谷,預(yù)備在林子里搜尋些野物。萬一運氣好,獵到幾只雪兔,還能給娘親做個圍脖呢。 但他萬不該,去追那只麋鹿。 雪地上,密林處。美麗的麋鹿懵懂的站著,濕潤的大眼睛與他對視了片刻,又驚惶的逃開。二月心中一動,急忙搭弓射箭,箭矢如流星,穿過層疊的枝丫。 但那鹿逃得很快,二月的箭術(shù)精準(zhǔn),卻只擦傷了它的后腿,滴下斑駁的血跡。 二月見一擊不中,暗自懊惱,但又不想放過這次好機(jī)會。他的爹爹身有舊疾,現(xiàn)在冬日天寒,便整日咳嗽不止。他心想著,鹿血是大補(bǔ)之物,打一只回去燉湯,定能讓爹爹的頑疾有所緩解。 心未動身先行,他拔腿便追,順著血跡也朝林子里跑去。但這只麋鹿,也不知是不是成精了,在林子里左拐右拐,就是追不上。 等到二月回過神兒來,不由得暗叫一聲糟糕,他好像迷路了。 二月是個迷糊的性子,左繞右繞的,就失了方向感。躊躇著按記憶往回走,但不知怎么的,半天又繞了回來。他心里倒沒什么害怕的,畢竟自己也是個妖怪,還能怕被人吃了不成?只是,天色漸晚,再找不到回去的路,爹娘恐怕要著急了。 腹中饑餓,他尋了個樹墩子,拂干凈雪,便坐了上去,從懷里掏出餅子來啃。面餅被凍得硬實,他咬了幾口,覺得噎的難受,就打開隨身掛著的酒壺,仰頭倒在嘴里。 可惜了夢君的招牌酒梨花釀,竟被這么不懂風(fēng)情的喝法給灌了下去,他若知道了,非得氣得跳腳不可。如此佳釀,應(yīng)當(dāng)有一爐暖炭、溫好的酒壺,再有三兩知己相伴,把酒談天。正應(yīng)了那句: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二月咂咂嘴,只覺得滿口余香,連清冷的空氣里,也仿佛多了絲醉人的酒香。他正準(zhǔn)備接著啃餅子,突然聽到旁邊的林子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莫不是那只梅花鹿回來了? 二月趕緊把餅子包好,拉弓搭箭,對準(zhǔn)林子后面。 一叢荊棘被碰的抖了一下,雪就撲哧撲哧的落到地上。二月瞇起了眼睛,一雙獵人的眼里,便閃過狡黠的光彩。他在心中默數(shù),心臟緊張地跳動著,拉滿了弓,蓄勢待發(fā)。 聲音越來越近了,二月估摸著,他與那獵物,只剩三四步的距離。他凝神,松開了手,箭矢就破空而去。 然而,預(yù)料中的箭尖穿破血rou的悶響聲,并沒有傳來。那箭矢,竟在離荊棘叢寸許的地方,停在了半空中。 箭矢周圍,隱隱有藍(lán)色的流光劃過。二月心叫一聲不好,恐有變數(shù),只怕自己惹上了深山里的精怪。他雖然也是妖身,但年歲尚輕,連天劫都沒度過,法力低微。他心下一動,微微蹲下身,抽出了靴筒里的短匕首,屏息等待著樹叢后的怪物。 一步、兩步…… 荊棘叢被撥開,出乎意料的,走出的并不是什么三頭六尾的怪物,而是一個銀白頭發(fā)的年輕人。 身材欣長,眸色銀灰,神色卻懨懨的,看上去沒什么精神。正是消失了多年的雪生! 他伸出手來,捏住停在半空中的那支箭,寒氣從箭尖一寸寸的攀援而上,轉(zhuǎn)眼就結(jié)滿了冰霜。而后,綻出絲絲的裂紋,驟然碎裂。 二月看到這幕,先是驚訝,而后是羞愧。他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臉上露出少有的羞色,“這位兄臺,對不住了,我以為是只麋鹿呢……差點兒傷了你,實在是對不?。 ?/br> 雪生仰頭,瞟了他一眼,眼神清冷。他知二月飲了忘憂酒,卻沒料到他忘得這樣徹底。雪生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兒,一晌無言,轉(zhuǎn)身便要走開。 二月以為自己惹惱了對方,急忙追上去,“兄臺!公子!小兄弟?” 恍惚間,二月腦中閃過一些碎片,似乎在哪里見過這個人,卻記不真切。他心下一急,竟一把攥住了雪生的胳膊。他的力氣極大,雪生掙了兩下,沒能掙脫,遂一臉羞惱的瞪了過去。 二月這才如夢初醒,趕緊撒開了手。臉上火燒似得,幸虧膚色偏黑,看不太出來。 雪生不自覺地?fù)嵘献约旱男”郏氲蕉滦r候,常拽著自己的衣角嬉鬧。而自己沉睡多年,再見時,對方已成了高大的少年郎君,再不是那個時時黏著他的稚童了。 他心下一慌,竟想匆匆逃開。又突然搖搖頭,覺得自己多想了。自己剛蘇醒沒幾日,就能見到舊友,應(yīng)當(dāng)開心才是,于是理理衣袖,從容說道: “天色已晚,你為何還在林中徘徊呢?近日雪深,仔細(xì)別迷了路?!?/br> 二月嘆了口氣,作出無奈的神情,“我已經(jīng)迷路了,這可如何是好呢……” 雪生覺得好笑,臉色不由得柔和了幾分,“那我領(lǐng)你出去吧。那么大個人了,怎的還會迷路呢?” 其實,二月長大后,性子早就沉穩(wěn)了許多。只是方才失了禮數(shù),有意作出憨態(tài),逗他開心罷了?,F(xiàn)下見對方?jīng)]有了羞惱之意,不由得松了口氣,臉上露出溫柔的淺笑。 雪生正好回頭瞧他,措不及防,就瞧見這個笑容,心跳忽然漏了半拍。要說的話噎在了嗓子里,他不知自己怎么了。 二月沒覺出什么不對,很是自來熟的湊到他身邊,“我叫二月,公子怎么稱呼?” 雪生低頭,掩住自己的神色,輕輕說道:“我是雪生?!?/br> 從二月的角度望去,只見雪生的一頭銀發(fā),泛著淡淡的光澤。偏生膚色又像雪一樣白,幾縷發(fā)絲落在了脖頸里,就要融化了似得。 他喉頭一緊,不自然地移開了目光,又掩飾的咳了一聲,語氣有些顫抖:“那個……雪生……勞煩你替我?guī)妨?,等咱們出去了,我請你去解憂酒館吃酒去!他們家的梨花釀,可醇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