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一無語地移開看他的眼。

    段小?！皣K嘖”兩聲，說：“陳哥，你就不能正經(jīng)一點。”

    “實事求是嘛。”陳雷挑眉。

    謝陽清咳兩聲，問他：“男女朋友在一起，又是在飯點，不應(yīng)該一起共享晚餐嗎？你只接送和專車司機有什么分別？”

    “謝偵探，你沒得說錯?！倍涡『分f，“陳哥就是司機，老司機?！?/br>
    陳雷撫額，說：“你們知道七年之癢，我和甄好看現(xiàn)在就是在這個階段，距離忽遠(yuǎn)忽近的。我想，慢慢會好起來的?！?/br>
    接下來是柳繁星，她垂眸說：“我今天一天都在家里，六點過幾分的樣子甄好看回來。我們聊了幾句，她就回房間準(zhǔn)備直播了。”

    “聊了多久？”謝陽問。

    “大概二十分鐘吧。”

    “其實吧，我在隔壁是有聽到一點的……”謝陽說著偵探助理給她的訊息，“你們似乎在吵架？”

    “同在一個屋檐下，難免會有爭吵?！绷毙钦f。

    “是不歡而散還是解決問題了？”

    “都不算吧，是不了了之?！?/br>
    “你們都吵架了，你還有心情接她的外賣還給她送過去？”董淳一突地問了一句。

    柳繁星咬了咬嘴唇，說：“我總是心太軟?！?/br>
    張可可玩著自己的頭發(fā)，到自己梳理時，坐直身子開始回想：“我是美食主播，在直播平臺上靠做菜和品嘗美食收獲了一波粉絲。今天公司通知四點半和甄好看合作錄美食節(jié)目，我四點到的，當(dāng)時甄好看已經(jīng)來了。我沒理她，自己做自己的事。節(jié)目錄得不太順利，一直錄到五點二十。甄好看在直播的時候說我做的菜難吃，還說些難聽的話。但因為在直播，我忍了，事后我和她有爭吵。”

    “你和她的關(guān)系一直都不好嗎？”

    張可可看著謝陽“嗯”了一聲：“我們道不同，本來就不應(yīng)該合作?！?/br>
    謝陽“誒”了一聲，問：“所以你們合作是……？”

    “段領(lǐng)導(dǎo)安排的?！睆埧煽烧f，“要不是因為關(guān)系到獎金，我才不想和這種人在一起直播。”

    謝陽看向段小海，后者立即解釋說：“就是商業(yè)合作啦，假死逼死你死，你懂的。”

    “你們什么時候分開的？”謝陽繼續(xù)問張可可。

    “五點二十五吧，就吵了五分鐘?！?/br>
    謝陽點頭，轉(zhuǎn)而看向段小海。對方因為腿太長，坐在沙發(fā)扶手上腳還別得難受，左動一下右動一下，無處安放。

    “段領(lǐng)導(dǎo)，該您了?！敝x陽好笑地看著他說。

    段小海聽到謝陽的聲音，立即正色，開始梳理自己的時間線。

    “今天甄好看和張主播有合作直播節(jié)目，所以一早我就在公司直播間安排了。安排差不多后，大概是三點，我回了自己的辦公室，看見甄好看在里面等我。和她聊了二十分鐘，之后她就離開了?！?/br>
    “你和我女朋友聊了什么？”陳雷咬牙切齒地問。

    眾人的視線從段小海轉(zhuǎn)移到陳雷身上，差點沒被他笑死。對方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了一頂帽子戴在腦袋頂上，還是頂綠色的。陳雷頭頂綠油油的一片絲毫沒覺得尷尬，反而還指著帽子說，“我的帽子告訴我，事情并不簡單?！?/br>
    段小?？扌Σ坏谩?/br>
    張可可捂著肚子笑著問：“陳哥，你這帽子哪來的？”

    “我自個兒買的?！标惱渍f，“感覺這個顏色今天很適合我?！?/br>
    “您跟小白一樣，還自己買道具啊。”張可可差點笑岔氣。

    “帽子不是重點?！标惱卓聪蚨涡『?，轉(zhuǎn)回話題，“重點是，你們二十分鐘聊了什么？關(guān)著門還是開著門聊的？”

    段小海捂臉，視線還在帽子上：“我覺得吧，帽子是重點?！?/br>
    得，話題正不了了。

    “分組搜證吧?！敝x陽收斂笑，站起身看著幾人說，“我、董小哥和柳室友一組，陳男友、段領(lǐng)導(dǎo)和張主播一組?！?/br>
    *

    第五案案件場景區(qū)域分為甄好看臥室、柳室友臥室、甄柳公共客廳及陽臺區(qū)域、段領(lǐng)導(dǎo)房間及辦公室、董小哥房間、陳男友房間及車庫、張主播房間和今日美食專題直播拍攝區(qū)域。

    第一組進(jìn)入場景區(qū)域，不約而同地都去了甄主播的房間。

    董淳一將尸體平躺放在地上檢查尸體，謝陽則去看電腦上甄好看剛才的直播錄像。柳繁星蹲在董淳一身邊，看著尸體忍不住感嘆：“七孔流血啊，死得挺難看的。古時候這么死，大多都是內(nèi)傷太重?！?/br>
    董淳一“嗯”了聲，緩而說：“甄好看看樣子是中毒?！?/br>
    甄好看雖然涂了紅色的口紅，但不難看出，沒有擦到口紅的部位已經(jīng)紫黑。

    拍好照，董淳一又查看了尸體其他部位，并沒有明顯傷痕。

    謝陽正在以十二倍快放重看甄好看的直播，她在柳繁星送進(jìn)外賣的時候點下了暫時。右上角的直播時間顯示，是七點十五分。

    “小哥哥。”

    謝陽突地叫了一聲。

    董淳一一愣，轉(zhuǎn)而看向她，對方也轉(zhuǎn)過頭來，開口繼續(xù)。

    “你說你外賣送達(dá)是什么時間？”

    “七點過十分?！倍疽徽f。

    謝陽托腮，緩而看向柳繁星，說：“也就是說……柳室友花了五分鐘的時間，才將外賣送進(jìn)臥室。這五分鐘，你拿著外賣在干嘛？”

    柳繁星“呃”了聲，才說：“我在做心理建設(shè)嘛，勸自己想開一點，畢竟剛和甄好看吵架?！?/br>
    說完，柳繁星也不待在甄好看的房間里，直接奔到段領(lǐng)導(dǎo)那邊：“我到這邊看看！”

    董淳一好笑地看了眼柳繁星，轉(zhuǎn)而走到謝陽身邊。對方坐在之前甄好看直播坐的位置，繼續(xù)打開直播看著，時不時還記下什么。董淳一站著有些累，干脆一只手撐在謝陽坐著的椅背上，一手撐在桌面上，微微躬身，問：“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謝陽按下暫停，轉(zhuǎn)頭看他。

    董淳一離她很近，臉與臉之間，大概只有兩個拳頭的距離。謝陽立即轉(zhuǎn)回頭去，稍稍平復(fù)后才說：“如果甄好看是中毒，那么這段時間，她吃吃喝喝的，其中很可能被下了毒。你看，有這盒車?yán)遄??！闭f著，謝陽指了指桌上還放著的水果盒，“還有這瓶啤酒?！彼种噶酥钙【乒?，最后她看向桌子另一邊的外賣盒，“還有你送的外賣。”

    董淳一退開身子，緩而撫額：“總感覺不太妙?！?/br>
    “你下的毒？”謝陽這才轉(zhuǎn)頭看向他，敏銳地下套。

    “你相信我嗎？”董淳一沒回，反問道。

    聲音稍稍放低，眉眼都彎了起來。

    謝陽恍而想起上一案，段小海也曾這么問她。當(dāng)時她和段小海在案件中是“情人”關(guān)系，所以她順應(yīng)感情線給了肯定的答案。

    但是現(xiàn)在，她是偵探，和誰都沒有關(guān)系。

    所以，對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