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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上密密麻麻的寫的都是字,鉛筆寫一遍,再用圓珠筆在上面算數(shù)。這樣浪費,大春也很難過,可是她就是笨,經常是三春做完作業(yè)都睡熟了,她還沒有寫完。三春口算都很準確,很少錯誤,大春用筆算還經常錯漏百出。 蔣毅見了不禁嘆息,手把手的交她:“大春你看,這題口算就行的,你先用四十加五十,等于多少啊。” “九十”這樣不拐彎的題,大春答的很快。 “那你把這九十放在一邊,用三加二等于幾?!?/br> “五啊?!贝蟠阂豢诰退愠鰜砹恕?/br> “是吧,你看這樣多快,你再用剛才加好的九十加上這個五,再算算等于幾?!?/br> “九十五?!?/br> “對啊,這樣不是就可以口算了嗎,就不用那么復雜,浪費紙浪費時間再算半天?!?/br> 大春掌握了方法,又算了幾道題果然是又快又準,不禁高興的大叫,叫完才意識到自己的老師在,忙又低垂下了頭。 蔣毅好笑:“好了,你們姐妹幾個把作業(yè)做完就趕緊休息吧,明天一早還要去上學吶?!?/br> 三春慌忙站起來:“老師,那您也趕緊回去休息吧,耽誤了你這么長的時間?!?/br> 蔣勤夫妻在那屋聽見,慌忙過去送他,靳安把蔣毅送到了大道上,蔣毅催了他才轉身回來。 三春在家休息了一個星期,腰上的紅腫才消散,但留下了一個圓溜溜的小坑。這一個星期,蔣毅天天過來給她補課,卻不肯再在三春家吃飯,都是教完就執(zhí)意走了。 蔣勤也沒法子,就蒸了一鍋窩窩頭,讓大春給拿到了學校給蔣毅,他倒是收下了,卻又給大春她們買了好幾本作業(yè)本送過來。 冬天的時候,三春的舅舅蔣海過來了,背來了一些曬好了的蘿卜干,冬天沒菜的時候,剛好可以泡了做菜吃。 家里農活不忙了,蔣母就催著他過來給蔣勤家收拾爐灶,要連著炕,怕冬天再凍著幾個孩子。 靳安也不忙,叫上靳山,三人兩天的時間就弄好了,試了試,晚上做好了飯,那炕熱的剛剛好。靳山見了也很稀罕,只是老院的灶房距離住的屋遠,不好接就算了。 但靳山卻相中了這個活計,要蔣海好好的教教他,他是泥瓦匠出身,一點就透。剛好冬天地里沒什么活計,靳山便和兄弟兩個商量著出去給鄉(xiāng)親們做這個,有錢的話給兩個錢,沒錢給糧食也行,也算是個進項,比在家里閑著強。 靳安老早就想學靳山的手藝,只是以前在公社里要出工掙工分,根本沒時間,現(xiàn)在有了時間自然是求之不得。 靳武卻嫌棄泥瓦活臟,還嫌走鄉(xiāng)串戶的丟人,就不肯學,靳山知道他的懶勁,也不勉強,就和靳武摸索,還把村里的人都叫過去看自家的炕。 大冬天的滴水成冰,那風刮在臉上跟刀子似的,被子里的棉花少,而且年代久了,硬邦邦的,一晚上也暖不熱。 而那灶火卻是家家戶戶都有的,白白的浪費了也可惜,若是能順便把坑燒熱了也很好啊,所以看了靳安家的炕,都很眼氣,便一傳十十傳百的傳了出去。 所以一冬天的,靳山爺倆就沒閑著,忙著給各村各戶收拾灶火和炕,有的人家灶火不合適,還讓靳山給重新蓋了。 一冬天,爺倆進項不少,有錢的人家多少給點錢,沒錢就給糧食。雖然少,但積少成多,爺倆干了一冬天,就把房子欠的錢還給了大隊。靳武眼熱,想再干時,已近新年了,也就作罷。 進入正月,家家戶戶都開始忙碌準備年貨,靳安別的不會,就去山里砍了好多柴回來,夠來年燒半年的,三春放寒假了,也鬧著跟去。 靳安用斧子砍樹疙瘩,樹根里面有洞的,就有木環(huán)蟲,白胖白胖的。它是靠樹的汁液成長,養(yǎng)的很肥實,也干凈,三春就用樹葉子包了,抓了好多帶回去,炒熟了比rou都香。 家里的豬也養(yǎng)成了,只是那豬養(yǎng)了一年,吃野草多,沒吃什么糧食,瞟不是很好,精瘦精瘦的,殺了以后還了豬仔的五十斤,就沒剩下多少。拋去骨頭內臟什么的,精rou就只剩下二十多斤。 靳安給自家留了五斤,剩下的給靳山五斤,靳武家也給了三斤,給蔣毅老師幾斤,剩下的便讓蔣勤送回給了自己娘家。 雖然rou少,但蔣勤也仔細分著包了兩頓餃子,還腌制了些臘rou,平常來客的時候可以吃。 豬骨頭煮了湯,帶著一點點rou,就喊孩子們啃,大的啃不動就給了靳安,靳安埋著頭苦干,覺得頭頂好似有動靜,抬頭看去,卻見五福趴在他頭上在啃另一端,一家人見了不由哄堂大笑。 蔣勤笑的眼淚都出來,一邊擦著眼角一邊說道:“以后,咱家有錢了,燉一鍋rou,讓你們爺幾個吃個夠?!?/br> 骨頭上帶的rou少,也不解饞,只是香香嘴,但孩子們已經很滿足了,以前新年很少能吃上rou吶。 新年的時候,蔣勤還破天荒地給三春做了一件小碎花的上衣。那時,衣服一般只有灰色,藍色,軍綠色三種顏色,帶花的衣服很新鮮。 大紅色帶碎花,顏色鮮艷好看,蔣勤手也巧,做出的樣式也好看,再加上三春長的白凈,穿上新衣服,更好看了。五福也做了一件,只是是藍色的,不怎么顯眼。 第32章 大春沒說什么,二喜卻羨慕的眼都紅了,一直在背地里說父母偏心,大春安慰她:“三春和五福小,沒有衣服可以撿,我們兩個可以撿mama和小姑的穿,他們兩個小,做一件新衣服沒什么的。咱媽說了,明年就不給他們做,給咱倆做?!?/br> 二喜撇嘴:“這話你也信,也就是咱媽說了騙你的?!?/br> 大春皺眉:“咱媽從來不騙人,不信你去問問。” 二喜不敢去招惹蔣勤,卻在暗中把三春的新衣服剪了一個洞,蔣勤震怒,好好的把她揍了一頓,二喜才安分了幾天。 晚上,煤油燈也不舍得點,一家人很早就睡了,五福不知做了什么夢,哼哼唧唧的,靳安就摸索著伸手去摸他。 蔣勤忙攔住:“你的手糙,再刮著孩子?!?/br> 靳安整年忙活地里的活,冬天好不容易閑暇了,又去做暖炕,回來就上山去砍柴,一刻都不空閑。那手早就凍了,裂出許多血口子,摸在人身上,跟砂布似的剌的生疼。 蔣勤心疼的把他的手抱在懷里暖,靳安笑:“你就不怕刮著你。” “俺不怕。” 靳安笑著就想去摸摸別處,卻忽然聽見灶房那邊傳來一聲很低微的咔嚓聲,不由問道:“你聽見什么了嗎?” 蔣勤凝神細聽,沒聽見什么動靜,便搖頭道:“沒有啊,你聽見什么了?” 靳安也聽了一會,的確沒什么動靜,但心里到底不安,就披了衣服下了炕要出去看看。 蔣勤不由道:“你穿上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