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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足已讓胡杏兒在心里給了個高分。 前腳跨過門檻,胡杏兒走到檀木桌前,將手上的端盤放下后,指腹輕擦過桌面,垂眸一看,發(fā)覺上頭并沒有像她所想的那般、滿布灰塵。 帶著略微的不解,胡杏兒再次抬眸掃視著屋內的布局,心下悄然斷定,這是一個長期有人打掃的地方。 一般來說,像這種大戶人家,除了祠堂以外,只有居住的地方才可能定時清掃,而這屋子如此一塵不染,想來是有人居住才是。 所以,她應該沒送錯地方。 只是,既然沒送錯,那么要這些點心的人呢? 游移的視線頓在不遠處竹板搭成的階梯上,胡杏兒微揚起柳眉,難道說,人在樓上? 伴隨著這一懷疑,胡杏兒決定上去探探虛實。 扶著木質把手,胡杏兒放輕著腳步,一階一階的往上攀爬。 在抵達上一層階梯時,胡杏兒就此頓住了腳步,漣水的杏眼透過欄桿縫兒,靜靜的凝視著那抹坐立在桌前,手持著簡冊,全身上下縈繞著一股溫和氣息的白衣男子。 審視著那白凈、輪廓分明的側臉,胡杏兒扶著把手的手不禁微微松開,心也緊跟著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 興許是胡杏兒的視線過于炙熱,端坐在案前研究簡冊的邵千莫收回了視線,偏頭朝著她的方向望了過去。 兩道視線在半空中交織,似是有一股電流經過一般,酥麻著胡杏兒身的心。指尖微顫,胡杏兒忙收回目光,轉身便奔著樓下而去。 “站??!”胡杏兒的躲避,讓邵千莫回過了神,回想著剛才所撞見的那雙漣水杏眼,本是黯然的雙眸瞬間亮了,閃爍著琉璃般的光芒,就連沉寂已久的心也開始有節(jié)奏頻率的跳動了起來。 聽到上方傳來的喝止聲,胡杏兒僵住匆忙下樓的步伐,柳眉微蹙,心下不是明白自己在跑什么。 推動著輪椅來到樓梯口處,邵千莫向下掃去,便見在一層與兩層的平臺上站著一抹淡黃色的身影。 “你是誰?”飽含期待的,邵千莫沖著胡杏兒的背影出聲,興許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他現(xiàn)今的聲音里有別平常的充滿了柔情。 抓著扶手的手微緊,胡杏兒輕咬下唇,垂眸睨著那還在撲通撲通直跳的心口,暗忖,她到底在緊張些什么? 沒聽到胡杏兒的回答,邵千莫抑制著內心的躁動,收斂起狹長的雙眸,對著胡杏兒的背影不容拒絕道:“轉過身來。” 聞言,杏眼微斂,胡杏兒遲疑了會,隨之僵著身子緩緩的轉過了身,仰起小臉迎視上邵千莫那雙折射著萬千琉璃光芒的雙眸。 眸光撞上了胡杏兒的杏眼,僅差一點,邵千莫就要脫口喊出二嫂子了。 理智回籠,邵千莫定過神,仔細的端詳著胡杏兒,發(fā)覺除了眼睛相似之外,就連那臉型鼻子嘴巴也有幾分洛靈的神韻,這也難怪他一個緩神差點就認錯了人。 坦然接受著邵千莫的打量,胡杏兒也不甘示弱的在腦海里刻畫著他那俊朗的面目、有棱有角且溫和的輪廓。 “你叫什么名字?”斂去心中五味摻雜的滋味,邵千莫恢復了以往的溫和冷淡,淡聲詢問著胡杏兒。 紅潤粉嫩的唇瓣微抿,胡杏兒低垂下眉目,頓了一會后才道:“胡杏兒?!?/br> “胡杏兒……”緩緩重復著她的名字,邵千莫將停放在她臉上的目光收回,轉動著輪椅面向窗外道:“你是新進府的吧。”女夾冬才。 口里雖然這里問,邵千莫的心里卻早已有了答案。平日里天氣好時,他便會坐在庭院里,望著對面回廊里偶爾來回的下人。半年時間下來,他也就大致的熟悉了府里下人的面部特征,隨著幾年的時間過去,府中招下人進府也就是近兩次。 所以,胡杏兒應該是新入府的,否則以她那格外引人注目的臉,又怎么可能會沒有引起他的注意。 “是?!陛p聲應道,胡杏兒半抬起杏眼瞧著邵千莫身下坐著的輪椅,回想起早前各路丫鬟的描述,心下稍稍一緊,樓上那個風華絕代的男人該不會就是她們口中的那個性格殘暴、面目扭曲、半身不遂的邵當家吧? 這……除了半身不遂之外,其他的也相差太多了吧?完全就是胡說八道! 她現(xiàn)在終于懂得了,謠言是個什么東西了。 番外 病魔且勝,情魔敗北 “管家沒跟你說,竹園軒是禁地么?”溫和的聲音劃破空氣里的靜謐,拉回了胡杏兒的思緒。 心下一個咯噔,胡杏兒微蹙起柳眉。趙媽并沒有跟她提及這個。再說了,她也是奉趙媽之命而來的,應該不算是私闖禁地了吧? “怎么不說話了?!睂τ诤觾簩掖蔚某聊?,邵千莫也沒有過多情緒波動。 “我是來送點心的?!焙觾禾焐粣壅f話,能不開口她就不會開口,除了自家的父母,以及周遭熟悉她的鄰居知曉這點外,其他的人則都以為她是個啞巴。 “那點心呢?!甭牭竭@個,邵千莫便知道了胡杏兒是趙媽派遣過來的,但她兩手空空的,哪里有什么點心? “在樓下?!辈粎捚錈┑拇鹇暽劬艔觾禾ы钌畹耐沁^分精致的側臉。今天開口說話的次數(shù)已經遠遠超乎了她的預料,現(xiàn)在的邵千莫就如同她的父母一樣,享有著讓她開口的特權。 “端上來?!钡欢鴾睾偷穆曇粢廊粵]有過多情緒波動。就如同每一句話都是出自一臺機器的嘴里,并沒有所謂的情緒摻雜在里頭。 應聲下樓,胡杏兒的心下肯定了早前的猜測,畢竟照邵千莫那態(tài)度來看。確實是邵當家的沒錯。 端起桌上放置著的點心。胡杏兒這次沒有避諱什么的輕手輕腳上去,而是采取蹬蹬蹬的小跑了上去。 在踏上最后一階臺階時,胡杏兒猶豫了會,最終還是踩著上了二樓。站身在邵千莫的身后。 “把茶點放在案前,你就可以走了?!北硨χ觾?,邵千莫眺著遠處高低起伏的屋檐,溫和的聲音所吐露出來的話不僅不近人情,更是冷酷無形。 杏眼微抬,胡杏兒淡淡的望著邵千莫的背影,轉身便朝著案前走去,將茶點放下后,正想離去,卻又想到茶點應當配茶喝才是,但案上除了一系列書籍,以及文房四寶外。并沒有其他多余的東西。 “茶葉放在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