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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就是剛剛啊, 您的兒子,帶著個頭戴帷帽的南夷姑娘過來吃了兩碗餛飩。難道, 您……您不知道?” “胡說八道!我們家公子們,都在京城皇都呢!你個小老百姓, 不許在這里造謠!”那個顯然是仆人的人,尖銳著嗓子吼著,似乎要把餛飩攤老板嚇唬回去。 餛飩攤老板也確實嚇了一跳, 磕磕巴巴地說道:“您這是開玩笑的吧?這怎么可能??!這位老爺,您兒子和您長得一模一樣, 簡直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我怎么可能認錯啊!” 那個老板頓了頓說:“是不是您的兒子是偷偷地出來的, 所以……您不知道?他身邊還帶這個頂漂亮的姑娘, 他說是他的夫人,難道那姑娘不是您的兒媳?小兩口兩人是私奔的?難道那小子臉色不好, 我多看他媳婦兒一眼, 他叫我給我臉色……” 越說越覺得自己發(fā)現(xiàn)了真相的餛飩攤老板傻了眼, 心驚膽戰(zhàn)地去看那邊坐著的黑了臉的客人。 他覺得自己可能是闖禍了。 只是, 那人的反應卻與他想的有些不一樣。 那人先是滿臉震驚,隨后忽然就站了起來,大步朝著他邁了過來,情緒有些失控,聲音里帶著哭腔:“老板, 你剛剛說什么?你看到一個,與朕……與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年輕男子?” 他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整個人身體搖搖晃晃的,與剛剛進來的模樣完全不同。他身側的仆人急忙去扶著,小心翼翼地撫著他的背,勸道:“黃爺,您要小心身子??!” 那個客人根本就不理會自己的仆人,眼睛依舊死死地盯著那個餛飩攤的老板,目光期盼,等著他回答。 那餛飩攤老板嚇得夠嗆,急忙回答:“是,是啊……跟您長得一模一樣,大概弱冠之年,看起來就像是您的兒子……” “他……此刻在哪里?” 餛飩攤老板立即搖了頭,“我不知道??!” “問你話,你快說,磨磨蹭蹭做什么,小心砸了你的攤子!”扶著自家主人的那個仆人尖著嗓子威脅著。 餛飩攤老板都要被嚇哭了,他哭唧唧地說:“回二位爺?shù)脑挘〉恼娴牟恢腊?!小的就是在這街上賣餛飩混口飯吃的,那個公子來的時候,也沒說什么,我也沒打聽他在哪里里??!我就知道,他是從西南府界來的!” “他是什么時候來的?”那個主人老爺似乎還有些理智,不會像他那個仆人一樣威脅人。 餛飩攤老板急忙回答:“就剛剛,你們前后腳。” “他可有什么特征?” “特征?”餛飩攤老板仔細回憶,搖頭說:“特征,特征倒是沒有,就是和老爺您長得很像。對,他身邊帶著一位南夷姑娘,說是他的夫人。哦,對了,那個姑娘頭上戴著白色的帷帽,腳上系著鈴鐺,一走路就響個不停。” “他向哪個方向去了?” “那、那邊……具體去哪里了,我就不知道了!”餛飩攤老板結結巴巴地回答著,雙腿都嚇軟了,身體一攤就坐在了地上。 那個中年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勉強地雙手撐著桌子,吩咐著:“六子,立即派人去找!” “是!” 中年男子吩咐完了之后,似乎就沒了力氣,癱坐在旁側的椅子上,眼角泛了淚,低聲哀鳴道:“瑾玉啊,朕的瑾玉啊,朕的兒啊……” 那個名叫六子的仆人急忙勸著他:“黃爺,您別急,這不是正在找嗎,大公子一定會被找到的,您別急啊,您別急啊……” 他急忙掏了藥,塞進了自家主人的口中,又倒了一杯熱茶,讓他順氣。他們如今是微服私訪,帶的人力有限,就算是想要去找人,也不敢大肆聲張。 六子雙手一直托著自家的主人,等他緩過了一口氣,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 這幾年圣上的身子骨越來越不好了,圣上對自己的皇長子的思念之情也越來越盛了,生怕在自己有生之年再也見不到自己的大兒子。 當年大皇子被偷走時,當今的圣上還是先帝一位極其不受寵的兒子,沒有人知道當年為什么會有人打起了圣上大皇子的主意。當今圣上的已故皇后,也就是大皇子的親生母親,就是因為自己的兒子丟了,遲遲找不到,最后才憂思成疾,撒手人寰…… 這二十一年里,圣上無時無刻都不在思念著自己的大兒子,一心一意,就想把自己的兒子找回來! 哪怕是找到尸骨,也在所不惜啊!總比這么一直生不見人,死不見尸的要強! 一側的六子謹慎地扶著自家主人,生怕他因為聽了這個消息,氣血攻心,就這么過去了。如果圣上就這么去了,他這個圣上的貼身大太監(jiān)可是第一個就跑不掉的人,伺候不周可是天大的罪名??! 等了片刻,他們家的馬車終于跑了過來,六子公公小心翼翼地扶著自家主人上了馬車,又急忙吩咐其余地護衛(wèi),“快去找,人應該就在這個鎮(zhèn)子上。那位公子身邊還跟著個南夷姑娘,據(jù)說是頭上帶了帷帽,腳上帶著鈴鐺的……” 特點十分鮮明,很快就有人來稟報,說是找到了。 坐在馬車里的圣上頓時就老淚縱橫,一聲一聲念著:“瑾玉啊,朕的瑾玉啊……我的兒子,父皇終于找到你了……” 馬車朝著那些人報告的地方行駛了過去,近鄉(xiāng)情怯,圣上只覺自己手腳發(fā)麻,渾身無力,推著六子公公,吩咐他:“你……你去把瑾玉給朕帶回來,你去……快……” 他此刻喘氣都有些費力,但是還是強撐著一口氣,迫切地想要見到自己的兒子。 太監(jiān)六子根本就去不敢違背圣上的意思,立即就跳下馬車,朝著路邊的一個藥材店鋪走過去。那個門口站了一個姑娘,頭上戴著帷帽,腳上系著搖鈴,和剛剛那個餛飩攤上的老板形容的人一模一樣。 身為大太監(jiān)的六子公公走到那個姑娘身前,極其有禮地朝著她行禮:“敢問姑娘,可是南夷人?可是從西南府界來的?” 那姑娘款款回禮,聲若黃鸝,回道:“是。” 六子公公眼睛頓時就亮了,果然就是她了!她既然在這里,那么大皇子應該也在這附近了。一想到馬上就見到大皇子了,身為太監(jiān)的六子也有一些激動,急忙說:“敢問姑娘,和您在一起的那一位公子呢?” 那姑娘似乎有些遲疑,渾身瑟縮,整個人抖得不停,似乎很怕提到這個名字。她抬手指了指藥材鋪里面,小聲道:“在、在里面。” 六子公公覺得這個姑娘怪怪地,剛想繼續(xù)問,忽然有人從里面大喊著:“你給本公子滾進來!” 那個戴著帷帽的姑娘身體搖個不停,搖搖欲墜,也顧不上和六子告辭,就往藥材鋪子里走。 六子聽到這兇神惡煞地聲音,有些吃驚,心里暗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