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皺了眉,渾身猶酸軟著,偏又不愿細想,只挪著身子往他身上蹭了蹭。 一聲低沉的悶哼,旋而吞咽下去,顧拾側過頭,就見她將整個腦袋都埋進了被子里,長發(fā)散亂地披開來。 “醒了?”他低聲笑。 她不動彈。 “我知道你醒了?!彼χ?笑容里卻還有些忐忑似的。昨夜里折騰她時好像已是個大男人了,今早上又變回了青澀少年。他將她的頭發(fā)纏在自己手指尖上,一圈圈地繞過去,“……累么?” 她的手指抓皺了錦被,長發(fā)底下露出來一點通紅的耳朵尖,像只害羞的小兔子。 他想了想,斟酌著措辭:“是我……是我不好,我太著急……”見她仍是藏在被子里毫無反應,他的一顆心都懸了起來,不由得什么話都說了出口,“昨晚太晚了,他們都睡了,我不知怎么辦,就抱著你去洗了洗……也不知道做得對不對,你……你歡喜不歡喜……” 她突然坐起身來一手捂住了他的嘴。他終于看見她了,鬢發(fā)凌亂,白里透紅的臉容上一雙含了春水的眸子,似嗔似喜、似怨似愛地睇過來。 他的心里就軟得一塌糊涂,他想她不能說話尚且如此了,若她能說話時,豈不是要將他的魂都丟了? 鬼使神差地,他就伸出舌頭,在她的手掌心里輕輕地舔了一下。 她驀地縮手驚喘,無聲的氣流在兩人之間極近的距離里像一根弦驟然被撥動,少年的長眉輕輕一挑。 此時此刻他沒有笑,雙眸沉沉地壓抑著暗火,臉上的傷疤襯得他清冷而危險。 她抿了抿唇,不敢抵擋似地錯開眼神去,卻忽覺身上微冷,低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衣衽都散開了。她連忙掩住前襟,訥訥地同他一樣靠坐在床頭。 身邊人動了一動,靠緊了她,卻沒有碰她。明明沒有碰她,她卻能感覺到少年那刺激人的氣息縈繞在她周身,揮之不去的熱,在逼仄的空間里挨得久了,竟就變成了guntang的。她的手放在膝上,五指張開了又握起,握起了又張開,突然被他一把抓住了。 他低啞了聲音,年輕的、緊張的、溫柔得無處安放的聲音,追問著她:“你歡喜不歡喜?” 她不知該如何作答,反是悄悄地將眼神從底下遞了過去,想偷覷他的臉色,卻不料被他看住了。 少年人眸光灼灼,像是在幽黑的深潭底下,藏了野獸般的力量。她不知想到了什么,臉上又是一紅,卻沒有再避開他。 她的手指蜷起來,勾著在他手掌中撓了一下,然后小心地點了點頭。 他笑了。 像是結冰很久的湖面剎那間被春風吹化,他捧起她的手用力地親了一口,毫不掩飾自己的快樂。 她看著少年明媚的笑顏,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風雪靜寂的清晨,兩個人在床上大眼瞪小眼地笑,像兩個小傻子。 “郎主?”忽然有個柔柔的女聲在門外輕聲喚,“郎主可起身了?早膳已備好了?!?/br> 阿寄一怔,怕給人發(fā)現(xiàn)了,當即就要下床,卻被顧拾拉住。顧拾低聲道:“你想就這樣出去?” 她連忙捂著衣衫躲進被子里,立意不要再理他了。 顧拾清了清嗓子,揚聲道:“放在外邊吧,我待會就吃。” “是?!笔m應下了,將早膳一一放在外邊的桌案上,人卻并不離開。隔著門扇,阿寄總覺得還能望見那影影綽綽的身影,仿佛在窺探著什么,叫她心里有些不舒服。 顧拾亦察覺到了,心中一聲冷笑,擺在面上卻是溫柔款款,“起來更衣吧,可不要餓著了。”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阿寄一聽便發(fā)了慌,他卻面色不改,伸出長臂撈過來床邊的衣衫,一件一件地給她穿上。她哪里受得起這個,連忙轉(zhuǎn)過身去自己穿,他看著她的背影,傾身過去在她裸-露的肩頭印了個吻。 她纖弱的肩膀瑟縮了一下,卻不知哪來的硬氣回頭瞪了他一眼。 他笑出聲,赤足下了床自己穿衣,而后朝她伸出一只手。 眼看著安樂公牽著昨日那個不明身份的女子從屏風后邊轉(zhuǎn)出來,石蘭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了。 她認真想看清楚那個女子的面容,誰知對方抬起頭來匆匆掠了她一眼便又低下了頭去。石蘭打量著她的服飾,不似宮里的人,想不通她是如何進來的,又與安樂公到底有何淵源…… “好不容易有一日,我們也能坐一塊兒好好地吃一頓飯了?!鳖櫴盃恐⒓淖聛恚鋈徽匾恍?。 石蘭這才想起來,今早去廚下拿早膳時,不知為何盤中卻有兩份,廚下的人還說是安樂公天沒亮時就起來吩咐的。 但她卻不可能知道,顧拾話中那微苦又微甜的意味。 阿寄不習慣在旁人的眼光底下同他親密——不,她根本就不習慣同他親密——偏他還給她不停地挾菜,囑咐她多吃,她默默地嚼咽著,都沒嘗出來味道。 “吃不下?”顧拾好像這時候才想起來石蘭此人,不冷不熱地瞟了她一眼,“你怎么還在這里?” 石蘭倉皇應道:“婢子……婢子這就告退!”連忙轉(zhuǎn)身離去了。 顧拾終于滿意了,回過頭來,卻見阿寄不忍地看著石蘭的背影。他哭笑不得,只恨自己計拙:“你也不曉得吃點醋么?” 阿寄咬著筷子看向他,忽然眉頭擰了擰,將筷子放下了。 他猝然一驚,聲音不自覺放軟:“怎么了?” 阿寄看了看門口,目光有些黯然。 自己不在他身邊的時候,便是那個女子在伺候他么?那個女子也就是個普通的宮女,她和自己……地位上又有何差別?自己真是遲鈍,得了他點醒才反應過來,心里頓時就酸脹得發(fā)苦。明知不應該的,卻還是落進他的圈套里——這世上怎么能有似他這樣惡趣味的人,一定要讓她吃醋才開心? 顧拾端著十二分的小心揣摩她的表情,一時卻還拿不準她到底是真的醋了,還是為了什么緣由觸景生情。說到底他對自己的分量到現(xiàn)在也不能自信,深心里好像總藏著恐懼,恐懼她所想的和他所想的其實并不是一回事。 如果她能說話就好了。他想。如果她能說話,那不論她說什么,他都相信。 她忽然抓住了他握筷的手,移到自己面前來。他一怔,而她已輕輕張著口將他筷子上的小菜咬了下來,唇齒微動,便吃了下去。 她抬起眼眸看著他,明明是個平淡如水的女人,卻從那雙澄凈的眸子里耀出了清透的光,好像不允許他走神,更不允許他將視線從她身上稍微移開。 他被她這樣奪人眼目的模樣攝住了,旋而想到她今日種種莫不是因為自己……片刻間控制不住地心旌一蕩,竟爾有一團火直往下沖去—— 倉促間他推開了她站起身來,難以掩飾地咳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