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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 柳岑看著她笑,眼睛里全是她的影子。 她不知道柳岑賣的是什么關(guān)子,他今日溫柔得十分可疑,但卻又——但卻又十分熟悉。 很久以前他就是一個這樣溫柔的人啊。那個時候是她刻意忽略了他的感情,如今歷經(jīng)世事再回頭看,便連那過往里絲絲縷縷的溫柔都歷歷在目。 他拉著她往里邊走,繞過云母屏風(fēng),便是充溢著柔軟香氣的寢房。阮寄停住了腳步,他回過頭笑道:“怎的了?” 阮寄沒辦法面對他這樣的笑,“你……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柳岑放柔了聲音,“我要與你做夫妻啊?!?/br> 阮寄驀然打了個寒戰(zhàn),想往后退,手卻被他抓得很緊,手腕間泛起了紅痕。她咬著唇,話音在平靜中顫抖:“可是……阿岑,我不想這樣。” “可是我想。”柳岑笑道。 “我是嫁過人的……寡婦,你總不至于……”阮寄難受地道,“阿岑,你不要這樣……” “你不是說了要嫁給我的嗎?”柳岑道,“我給了你四個月的時間,你卻要反悔嗎?” 她倉促抬眼,卻對上他一雙深冷的眼睛。 她搖搖頭,“不,不是……”她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阿岑,你的心意我明白,但我不能……” “你為什么不早說呢?”柳岑忽然道。 她怔怔地看向他。 他的笑容已全然隱去了,從那深冷的眼神底里浮起了淡淡的疲倦。他鉗制著她的手,傾身過來,兩人咫尺之距,氣息相聞,他低聲地、頹然地道:“你為什么不早說呢,阿寄?” “早點告訴我,你是明白我的……早點告訴我,我就不會……” 她低垂眼簾掩住了哀傷的神色,輕輕地道:“阿岑,對不住,我心中對你,一直……” 柳岑卻突然往她的唇上吻了下去! 她大驚之下連連后退,他卻已經(jīng)觸碰到了那一片溫軟的唇瓣,還來不及體味,就看見了她那驚恐而難以忍受的眼神。他擦了擦嘴唇,一步步逼上前,而她一步步后退…… “你恨我嗎?”他啞聲道。 她不知如何作答,只是慌亂地捂住了嘴。 “你恨我吧,阿寄?!彼溃澳且沧銐蛄?。” 他今晚說話格外奇怪,往日里就算是惡毒言語總也有個倫次,今晚卻好像是口不擇言了。阿寄的腿撞上了床柱險些摔倒,堪堪扶穩(wěn)了,而他看見她身后便是龍床,嘴角又扯出一彎冷笑來。 他欺了上前,身子俯了下來,將手去抓她的手—— 她掙扎不開,卻將手臂橫到了自己脖頸上,而后—— 亮出了一把匕首! *** 因為兩人實在貼得太近,阮寄不得不將匕首扣緊了頸項,仰著脆弱的脖子看著他,說的話卻仍然沒有改變:“阿岑,你不要這樣……你現(xiàn)在后退……” 柳岑瞇了瞇眼,卻并不后退,反而徒手去搶她的匕首,一下子就扣住了她的手腕。骨骼間劇痛傳來,迫得那匕首幾乎要脫手,但她卻使足了力氣絕不移開,鋒銳的刀刃即刻劃開了頸上脆弱的肌膚,血珠滲了出來…… 看見了鮮血,柳岑目光更深,一個用力便將她的手腕翻折了過去! “啊——”她慘呼一聲,終于再也抓不住匕首,卻在失力的前一瞬將身子前傾,那鋒刃就這樣劃過了她的肩頭—— 鮮血沾滿了柳岑的雙手,他突然間放開了她,而她已脫臼的手腕也軟軟地放開了。 一聲輕輕的響,是沾血的匕首落在了柔軟的氍毹上。他一腳踩了上去,冷冷地俯視著她。 那一刀劃得不深,然而傷口卻拖得很長,殷紅的血還在止不住地流淌,她咳嗽了幾聲,便從肩頸之間泛起層層的血沫。 他看著她的傷,看著她的痛苦,面無表情。 “你想一想你的孩子?!彼溃澳闳羰撬懒?,他也要跟著你死。便連那個小太監(jiān)也一樣——我知道你是個大善人?!彼蓡〉匦α诵?,“你忍心讓無辜的人為了你去死嗎?” 阮寄睜大了眼睛看著他,一手摳緊了鮮血淋漓的喉嚨,發(fā)不出聲音。 柳岑低頭凝望著她。忽然間,一滴水漬落在了她的臉上,滑過血跡一路墜落了下去。 她看著他,那眼神卻依然像是在憐憫他,好像只要他一回頭,她就會立刻原諒他了一般…… 可那又如何呢?他已經(jīng)回不了頭了。 如果她不能給他他最想要的那種東西,那退而求其次又有什么意義? 他已經(jīng)厭倦了做一個溫柔的好人,從很久以前就厭倦了……因為他根本就不是個好人。 “阿寄?!彼D了頓,“其實今晚叫你來,是因為雒陽城已經(jīng)被包圍了。 “就如當(dāng)初我包圍顧拾的雒陽時一模一樣,我知道這是無救的。 “很有可能,我支撐不到明年正月了?!?/br> 他認真地凝注著她,目光瑩然,他卻好像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在流淚。 “阿寄,我——”他的話音幾乎是虔誠的,露出了連他自己都未察覺的顫抖的罅隙,“我只是想告訴你,我……” “你放開她!” 橫空里一聲斷喝,陡然劈進了這死一般沉悶的空氣里。 柳岑略微惶惑地轉(zhuǎn)過頭—— 顧拾手執(zhí)一把出鞘的長劍,正指著他的背心! 阮寄吃力地探出頭去,見到顧拾的一瞬,腦海仿佛是劈過了一道閃電,讓她什么都意識不到了。 俄而嘈雜聲音響起,張迎的哭喊聲傳進了她渾渾噩噩的腦中:“jiejie!jiejie你沒事吧!” 張迎懷中的孩子哇哇大哭,剎那間將阮寄的神識拽了回來。她一眼看去,在顧拾和張迎的身后,還有十?dāng)?shù)名兵士…… “你放開她?!鳖櫴笆种械膭芊€(wěn),聲音卻嘶啞地發(fā)顫,“你將張迎和阿雒綁在偏殿里,不就是要用他們來要挾阿寄嗎?眼下你已沒有什么籌碼了——” 柳岑突然抱住床上的阮寄一個轉(zhuǎn)身,雙手卡住了她流血的喉嚨,“你不要逼我,顧拾。” 方才片刻的軟弱已消失不見,他甚至難以想象自己為什么竟會想到對著阿寄說出那些話。 他不可以說的。 *** 南宮卻非殿前前后后已全被包圍。煌煌的燈燭滅了一些,重重陰影在輝煌四壁間浮凸出來,一時之間,竟辨不清這殿中到底排布了多少人。 顧拾一眨也不眨地盯著柳岑道:“袁琴已經(jīng)在城外搦戰(zhàn)了,你不知道嗎,柳將軍?” 柳岑冷冷地道:“那又怎樣?你不是都已經(jīng)潛進來了……” “嗯,”顧拾竟然點點頭,“我本與袁琴約定,十二月晦日發(fā)難,與他里應(yīng)外合——不過我在卻非殿前殿,卻發(fā)現(xiàn)了一件東西?!?/br> 他從袖中拿出來一紙文書,輕輕地抖開。柳岑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