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看他們對人性和道德的判斷是什么了。”

    萊克特醫(yī)生的回答，看似是是站在中立的角度不偏不倚，但總讓迦娜覺得，他好像并不覺得那些因為心理因素而嗜血的殺手們有多么罪惡。

    “這位心理醫(yī)生在針對心理變態(tài)殺手方面來說還真比我專業(yè)得多?！?/br>
    奧西里斯嘲諷的聲音傳入她耳內(nèi)，迦娜用余光看了一眼，他已經(jīng)繞到她床的另一側(cè)，坐在了她身旁。

    而萊克特醫(yī)生如舊的表情告訴迦娜，他聽不到奧西里斯的聲音。

    “那我應該和你說些什么才能幫助FBI抓到曼頓，我前幾日才和BAU的人談過。”

    迦娜選擇不再在這位心理醫(yī)生面前用代號或者其他方式稱呼這位罪犯，而是直接用名字。

    萊克特醫(yī)生保持著他的神態(tài)：“FBI的犯罪心理分析師和作為心理專家的我關(guān)注點是不一樣的，我曾經(jīng)從不同的切入點分析出了曼頓的作案模式，所以你需要再把你的看法和我說一遍。”

    迦娜把那日和BAU探員說過的話又和萊克特醫(yī)生說了一遍。

    期間奧西里斯的一只手貼在她隨意搭在床單上手背上，輕輕摩挲著，時不時癢癢的。

    “他是因為我被抓捕的沒有錯，但我不認為這就值得他將仇視的對象轉(zhuǎn)移到我身上?！卞饶茸詈筇岢隽俗约旱囊苫?，“如果按照醫(yī)生你說的，他清楚自己行為的后果，他就應該想到自己會有被抓獲的那天，他這種仇恨是不合理的。”

    “你以為是仇恨？”萊克特醫(yī)生意味深長地反問道。

    “在死人的身上寫上我的名字，這不是仇恨？”

    “不是?！比R克特醫(yī)生否定她，“他被你吸引了，這是一種眷戀，就像他兒時產(chǎn)生的弟弟對jiejie的那種眷戀。”

    “他曾經(jīng)會收集那些女性的皮膚，他將它們作為禮物送給自己，現(xiàn)在他卻將你的名字寫在上面……”萊克特醫(yī)生頓了頓，“那是他送給你的禮物?！?/br>
    迦娜半天才憋出一句：“你沒有在開玩笑吧，醫(yī)生？”

    但她從這位醫(yī)生的表情上看得出，他還真沒開玩笑。

    她蹙起眉，重新問道：“那你的意思是，他這是在用‘禮物’下邀請函嗎？那他……”

    “還會有更多的‘禮物’?！比R克特醫(yī)生接過她的話，“這和他以前不一樣，他的jiejie很早就死了，而你還活著，這會讓他更興奮?！?/br>
    “你知道他為什么會那么了解那些變態(tài)殺人魔嗎，迦娜？”

    奧西里斯的聲音稍稍讓她繃緊的心慢慢松弛下來。

    “為什么？”迦娜補充了一句，“為什么是我？”

    萊克特：“那就要問你自己了，你是哪里吸引了他?！?/br>
    奧西里斯：“因為他自己就是個變態(tài)殺人魔?！?/br>
    幾秒后，迦娜的嘴角慢慢露出一個笑容：“原來是這樣?！?/br>
    萊克特醫(yī)生在看到那個笑容時怔了怔，這不像是聽到自己被連環(huán)殺手吸引該有的表現(xiàn)。

    他甚至能想象得出，兩年前的那個下午，這位姑娘在確認她成功碰上了已經(jīng)雙手浸滿鮮血的強森·曼頓時，在他面前鎮(zhèn)定地露出一樣的笑容，然后在與他的談笑間聯(lián)系警方將他捕獲。

    這的確對很多患有精神疾病的罪犯而言，是非常誘人的體驗。

    “我收割靈魂時見過他很多次，親手將活生生的人開膛破肚，做殺人魔時的表情，和他現(xiàn)在的表情，是一樣的?！眾W西里斯冷笑了一聲，“這個人，才是最瘋狂的殺人魔。”

    在看到漢尼拔·萊克特的第一眼，奧西里斯就看出這副紳士的皮囊下的靈魂，早就被別人的血染透了。如果那些亡者的靈魂可以存在的更久一些，他身后的怨靈可能會排成一輛車隊。

    他當然不可能放任迦娜和這樣的人單獨共處一室。

    做心理醫(yī)生的殺人魔，和做醫(yī)生的死神……

    迦娜忽然覺得奧西里斯不應該這么嘲諷別人。

    *

    萊克特醫(yī)生離開迦娜的病房沒有多久，摩根探員就重新推門而入確認迦娜的情況。

    結(jié)果再次看到他的主治醫(yī)生出現(xiàn)在病房內(nèi)。

    摩根探員很奇怪，這個醫(yī)生，只有這一個病人嗎？？？

    第83章 續(xù)81s

    迦娜認識的醫(yī)生盡有些說出來難以置信的主業(yè), 從死神到法師到殺人魔。

    這究竟是這個職業(yè)的問題，還是她的問題？

    “摩根探員, 你不覺得這位萊克特醫(yī)生有點問題嗎, 作為一名心理醫(yī)生，他也太懂連環(huán)殺手了吧？”迦娜隱晦地暗示過摩根。

    “迦娜女士，萊克特醫(yī)生在這方面是專業(yè)的, 他幫助FBI解決過很多起連環(huán)殺人案件。你太緊張了, 放松一些，我們會保證你的安全?！苯Y(jié)果人家探員以為她被當做連環(huán)殺手的目標過渡緊張, 看誰都不對勁。

    又有誰想到過連環(huán)殺手會披著心理醫(yī)生的外衣呢？

    就像不可能會相信給他們治病的醫(yī)生會是死神一樣。

    迦娜抬頭看了一眼一天可以往她病房跑個十次八次的奧西里斯。

    “又發(fā)現(xiàn)新的被害者了？”

    “和上次一樣，皮膚被劃刻出了你的名字?！眾W西里斯說道, “這次的人死在了去醫(yī)院的路上, 依舊沒有看到兇手。”

    坐在床上的迦娜忽然開口問道：“奧西里斯，如果我即將死在你面前, 你會不會插手?！?/br>
    奧西里斯愣了愣, 沒想到她忽然會問這種問題。他沉默了幾秒, 才回答：“你不會有事的, 迦娜?！?/br>
    “我記得你說過, 我屬于這個世界, 所以你不能插手我的命運……”迦娜對上他，“是不是意味著，如果真的連環(huán)殺手就在我面前, 而你是唯一能救到我的人, 你也不會插手的是嗎？”

    迦娜說的很直接, 她定定地看著奧西里斯，等著他正面回答她。

    時間仿佛過去了很久，這位穿著醫(yī)生外褂的死神主動偏開了自己的視線，“是?！?/br>
    他說出這一個詞時，心里不忍，但沒有其他選擇。他不想騙她。

    當他以為迦娜會露出埋怨，起碼是委屈的表情時，卻見她惆悵地說道：“男人果然都是大騙子，靠不住。”

    奧西里斯：“迦娜……”

    迦娜的視線轉(zhuǎn)向窗外，“奧西里斯，馬上就是萬圣節(jié)了，往年這個時候街道都開始布置起來了，我的同事也會約我去參加游|行，不知道今年我有沒有這個機會?！?/br>
    見奧西里斯還是沉默著，迦娜知道，他沒有辦法承諾她……

    “如果我出現(xiàn)在你的名單上，你提早告訴我一聲，讓我有個準備?！卞饶刃χf出這句話。

    她隨后告訴奧西里斯自己想睡一覺，讓她單獨待一會。

    他一走，枕頭下的靈魂寶石又起勁了，“你看吧，我說他靠不住就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