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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香味混合著脂粉味四處飄散,一派生機勃勃之象。 洛長然在賭坊旁的巷子中找到陸陌寒, 她以為斗鴨子就是所有人圍在一起大喊,好比戰(zhàn)場上,振臂高呼為自己的愛將鼓勁助威,好讓它凱旋而歸。 然而事實上看到的是,兩只鴨子在空地上斗得你死我活,周圍圍滿了人,卻無一人發(fā)出聲音,全都緊張的盯著看,想喊又不敢喊的樣子,脖子似乎都用了勁,一個個繃的老長,面上表情精彩紛呈。 離人群五步遠的地方,齊進占據(jù)最有利位置,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自己的愛將,手臂半曲在身前,一下接一下的上下晃動,嘴里默念著什么,前所未有的專注。 陸陌寒安靜的站在他身后,利用身高優(yōu)勢看著兩只鴨子,不同于其他人的緊張,他神態(tài)閑散,像是看兩個小孩過家家似得。感受到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抬起頭準確的看向洛長然,然后大步朝她走來。 與此同時,齊進大喊一聲,“又贏了!”下一瞬,斗志昂揚的凱旋鴨將軍便被陸陌寒毫不留情的一腳踢飛。 “寶兒,我的寶兒,表哥,你什么眼神?”齊進心痛的朝他的鴨子奔去,撿回來后仔細查看了一番,對那群人道:“寶兒受傷了,今兒個就到這,不比了?!?/br> 那些人像是松了口氣的樣子,一溜煙兒全跑了,齊進摟著他的鴨子過來,笑嘻嘻道:“原來是表嫂來了,我說呢表哥怎么跟老鼠見了貓似得,急不可耐的就跑了,原來不是貓,是母老……”及時剎住,呵呵了兩下,關(guān)心他的愛將去了。 洛長然覺得自己無法與他正常交流,好在他也沒有需要自己回答的,便未曾理會,笑著去看陸陌寒。 他神情平和,眼神清澈,沒有半分不悅的跡象,洛長然心中稍安,這才恭恭敬敬對齊進道:“三公子極少出門,原因世子也知道,今日他能如此平易近人,還要多謝世子照顧……” “表嫂從哪看出的平易近人了?”還沒說完,他就不滿地嚷了起來,“你沒看我們都不敢說話么?我們一喊他就跟吃人似得,打了這么多次仗,今日是最憋屈的一次了,沒有我的助威,寶兒都沒發(fā)揮好……” 洛長然,“那……真是對不住,他不喜歡吵鬧?!?/br> “其實我也不喜歡,但是沒辦法,為了我的寶兒,我不得不犧牲一些,”齊進情深義重的看著他的鴨子道:“我的寶兒這么爭氣,我不能拖他后腿不是?!?/br> 洛長然,“……” 逐月已經(jīng)快憋不住了,緊閉的嘴里發(fā)出吃吃的笑聲。 “對了,你們成親時我忘了送禮,今兒個贏了不少錢,正好補上,表哥……”看了他一眼又轉(zhuǎn)回來,“你就算了,表嫂,你喜歡什么,盡管說?!?/br> 洛長然推辭道:“不必了,你的好意我已經(jīng)感受到了?!?/br> “那怎么行,”齊進固執(zhí)的堅持,“禮物怎么能用心意代替,倘若所有送禮之人都只是口頭表達一下,那街上的鋪子都要關(guān)門了,他們也要做生意的不是??煜胂耄胍裁?,衣裳?首飾?胭脂?綢緞?還有美酒,羊腿,肘子,包子,什么都行?!?/br> 說后面幾個時,陸陌寒眼神明顯的亮了亮,期待的看向洛長然。 逐月笑著壓低聲音道:“世子爺一番好意,姑娘就隨便挑一個吧,免得他手里銀子花不出去燒得慌?!?/br> 盛情難卻,洛長然沒辦法,視線掃了一圈,定在了從巷子外面走過的老丈身上。 他穿的破破爛爛,手里提著只雪白的兔子,肩上搭了把木制小弓,做工很是粗糙,蓬亂的頭發(fā)上沾滿了樹葉,腳上全是泥土,看不出原來鞋履的顏色。顯然是剛從山上下來。 洛長然告訴齊進自己想要的禮物,他順著視線看過去,賊兮兮笑起來,“表嫂喜歡它?我去給你弄來?!?/br> 一小會功夫,提著兔子回來了,遞給她道:“好久沒吃野味了,表嫂做好了叫我,讓我也嘗個鮮?!?/br> 洛長然手頓了下,將兔子抱進懷中,注意到它腿上受了傷,流了不少血,將周圍白毛都染紅了。 跟齊進道謝告辭,準備回去。 逐月要去叫馬車,洛長然攔住了她,說先去藥鋪買點傷藥,正好離得不遠,逐月進去買,洛長然和陸陌寒在外面等著。 這兔子看著小小的,抱起來還挺沉,才這么一會洛長然就覺得胳膊酸了,見陸陌寒虎視眈眈的目光定在它身上,索性讓他抱著,同時警告他,“別聽齊進胡說,這個不是用來吃的?!?/br> 陸陌寒不解的看她,似乎不明白它除了用來吃還能做什么,洛長然笑的神秘兮兮,卻是沒有為他解惑。 逐月買好藥遞給洛長然,看她小心翼翼的幫兔子上藥,然后用帕子里三層外三層的裹起來,不禁笑起來,“兔子腿都快成肘子了,這還怎么蹦噠?!?/br> “等傷好了,它就又能蹦蹦跳跳了,”洛長然綁好結(jié),看向苦著臉的陸陌寒,不由自主彎了唇角,“你今日很乖,回去獎勵桂花蜜。” 眉頭瞬間舒展,眉梢飛揚向上,陸陌寒眸中星光燦爛,輕輕點了點頭。 三人轉(zhuǎn)身走遠,周圍陽光仿佛都被他們帶走,只剩下無盡的黑暗,連同歡聲笑語,吵鬧叫嚷也一起離去,天地間沒有一點聲音,安靜的令人窒息。 陰影籠罩中的沈初,雙腳如同灌了鉛,渾身氣力盡數(shù)散去,方才在茶樓里,已經(jīng)是丟了半個魂,出來后又看到這一幕,整個人像是被一腳踢入無盡深淵,痛苦,害怕,后悔各種情緒交織,令他難以呼吸。 金色余暉之下,向來溫婉的女子面向懷抱白兔的青年盈盈而笑,面色紅潤,嬌俏可人,烏黑的秀發(fā)服帖的挽成發(fā)髻,攢著他從未見過的發(fā)簪。 那曾經(jīng)是他的姑娘。 ☆、第19章 玉枕 洛長然從未養(yǎng)過小動物,她知道,像這種雪白綿軟的可愛小東西,最能激發(fā)人心底的柔情,她想試試,用它磨煉陸陌寒的耐性,讓他改掉對食物強烈的口腹之欲。 所以雖說是她養(yǎng)著,但喂食清掃等一應(yīng)雜事都是陸陌寒來做,洛長然樂的清閑,通常只是吩咐幾句,監(jiān)監(jiān)工,在他動作粗魯神情轉(zhuǎn)變的時候及時予以警告。 陸陌寒忒委屈,能看不能吃,還得時時供養(yǎng)著,這些就罷了,它還動不動就窩進溫香軟懷,任由那雙瑩白素手輕輕撫摸全身,舒服的直哼哼。 一個俘虜憑什么有這樣好的待遇!他很不高興,他也想有同等的待遇,可是他知道自己太大,窩不進去。 但他也不容許別的動物占據(jù)自己看重的地盤,于是,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他悄悄摸進小院,打開籠子,正義凜然的看著它,心中默念:你走吧,看在她的面子上,我放你一條生路。 可那兔子一動不動,許是這幾日過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