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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走了,易陽緩一緩后你送他回去?!彼蝗粔旱吐曇簦骸拔译m然很失落。但是也很開心。辭冰,這么多年,我終于知道你的夙愿是什么,既然我不能幫著實現,可是看著它終于實現了,我還是很開心。” 辭冰眼睛瞬間睜大,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臉上有些悲憫的池泛。他……她的心砰砰跳著,埋藏的心事不知何時泄露的恐慌瞬間把她吞沒。池泛見她這個樣子,臉上那憐憫更加清晰,他說:“別害怕。我不會說出去。辭冰,還有很多事你都不知道,如果有一天你必須抽身的時候,這就是你最不能暴露的軟肋,不是嗎?我怎么會……”他說著搖搖頭,住了嘴,徑直走出去。 我怎么會……把刀遞給別人,把你的軟肋揭開……我那么喜歡你,怎么會舍得? 他說的話信息量太大,辭冰完全沒法反應過來,等他出門后才記得問:“你有沒有喝醉呀喂?一個人回去可以嗎?” 池泛披上大衣,擺擺手,說:“真當大爺我喝不過你?改天回去后再大戰(zhàn)八百回合,到時候別哭著叫我放水?!闭f著矯健地走遠了。 辭冰上樓回到包間的時候易陽正趴在桌子上呆呆地盯著面前的剁椒魚頭的魚眼睛。辭冰一眼看去,頓覺他十分溫順乖巧,心中便泛起一陣溫柔。她走過去在他眼前揮了揮手,問:“池泛已經先走了,咱們什么時候回去?” 易陽緩慢地抬起頭,使勁眨著有些朦朧的眼睛,頓了一下后才說:“啊,是你啊。原來還有人等著我……我還以為又是我一個人喝醉了自己摸爬著回家……連你也不再管我了?!?/br> 辭冰心里像注了冰一樣瞬間冰涼。她不自覺地抓緊桌角,一字一頓地,有些絕望地問:“易陽,你說說……我是誰?” 第26章 吐露 或許是辭冰的語氣過于僵硬,易陽在朦朦朧朧間也察覺出了異常。他突然仰起頭靠近辭冰的臉細細打量。 酒氣混合著男性氣息迎面撲來,還有那逡巡在自己臉上的目光……辭冰心底一陣惶恐,根本不敢再維持這樣的姿勢。她條件反射地直起腰,肩膀卻被那人拉住,直接一手拉進了懷里。 辭冰“……” 羞赧之后,辭冰無奈地笑了笑,揉揉他后腦勺的頭發(fā),又細細理平。他們相互之間把自己的下巴枕在對方的肩上,易陽醉酒后更加灼熱的氣息一點一點撩撥她的耳根,弄的吧她全身發(fā)癢。 “你這個人啊……原來也會借著酒瘋占人便宜……好吧,這事我也情愿,所以算不得什么‘占便宜’,倒是你喝醉了被一個心懷不軌的女流氓趁機輕薄……”辭冰完全還沒有習慣和易陽的肢體接觸,現在或多或少有些別扭,而讓她掙脫易陽的懷抱這件事難度系數又太大,于是,為了掩飾尷尬,辭冰唧唧歪歪著胡說八道。 “辭冰……”對方的聲音有些朦朧的無奈:“你真的當我人事不省了嗎?”易陽突然開腔讓辭冰嚇了一大跳,她連忙睜開來查看他究竟有沒有醉。 卻見那平時有些蒼白的臉泛起從脖子上蔓延而來的薄紅色,怎么看怎么喝高了,可是那雙在紅潤的臉色暈染的雙眼卻越發(fā)明亮驚人,甚至有些驚心動魄。 這到底是醉了還是沒醉?蒼白瞬間腦仁疼。他和池泛這么一來二去的倒是十分有好兄弟的共同特色,虛虛假假,讓人捉摸不清楚。 “所以說……你現在究竟怎么樣了?”辭冰自暴自棄地問。 “還好……就是頭有點暈?!币钻柸嗳嗄X袋,嘗試著站起來,“走吧。” 然而辭冰看他腳步虛浮搖晃,哪里是走得了的樣子。于是連忙過去扶他。易陽看著削瘦,可到底是男生,小半邊身子的重量靠過來的時候重量就十分“可觀”。 兩人搖搖晃晃地終于走到了學校,但是離易陽的寢室還有很長一段距離。辭冰在大冬天里累出了一身汗。易陽被她磕磕絆絆地扶著也不大舒服,看到旁邊草地旁的長椅,就順勢坐了下去。 辭冰也跟著癱在上面,這么一折騰,倒是把原本沒有幾分的酒氣全都涌上來。辭冰用力晃了晃頭,發(fā)現還是有點暈。她有些絕望地捂著臉,這下怎么辦?要是她也走不穩(wěn)路了,還怎么把易陽送回去? 她偏過頭去看身旁的易陽,卻見那人后背靠著長椅,仰著頭幽幽的看著天上一輪孤月。從這個角度看來,那有些冷淡地臉色實在給人一種孤高凌厲的感覺。 好像瞬間把他和辭冰的距離拉遠,拉到初中的那種她一直在仰望他的姿態(tài)。 酸澀的悵然感襲來,和著有一陣沒一陣的冷風,把辭冰的眼慢慢濕潤。是喝多了吧……辭冰想。 不知是身體還是心底襲來濃重的疲憊感,辭冰找了個比較舒適放松的姿態(tài)蜷縮著身子,閉上眼,腦海中慢慢浮現起池泛臨走之前留下的那句意味不明地話:“你還有太多事不知道,如果有一天你要抽身……” 她想裝作風輕云淡,卻悲哀地發(fā)現這句簡簡單單地話居然能勾起她內心深深隱藏的疑竇和恐懼。如果什么都不知道也就算了,可是她偏偏一知半解,也曾窺得別人隱藏在歷史里的青春故事。正是如此,內心才會不更加恐懼。 她愛易陽,這一點毋庸置疑,她十分清楚??墒恰钻柲??哪怕真正地確定了彼此忠誠的男女朋友關系,他心中對這層關系的認可和重視但到底有多少?語氣問這些,其實真正應該問的是一直以來兩人都心照不宣地默契不提的問題:易陽愛她嗎? 那句所謂的抽身,真的是她在折斷感情里最后的歸宿嗎? 這個問題就像一個黑暗的無底洞,辭冰被拽著一直不停往下墜落,最后只能在絕望中直視自己的內心:她并沒有自己所表現的那么“大度”,那么無所謂。即便她在這份感情里從來都是卑微的這一方,可是她也想知道,易陽究竟是不是愛她。 就算不是平等的也沒關系。她就是想知道在自己付出感情更多的情況下,能不能,哪怕得到一點回報。 但其實也不必發(fā)問,她內心就給了自己不太樂觀的答案。池泛早就看透,她那么害怕自己暗戀易陽這么多年的秘密暴露出來,其實是怕把自己最最溫柔最最柔軟的一塊心頭rou交出去,而那個人未必會珍視那顆血淋淋的火熱的心。 在這段感情里,她實在太沒有安全感,連愛意也要小心翼翼地保留。 辭冰正默默出神,卻被人攬進懷里。她雖不適應,卻并不反感,順勢往他懷里縮了縮。 “酒醒了一些嗎?”見他眼里朦朧的水氣散去一些,辭冰輕聲問。 易陽把下巴枕在她頭上,有些悶悶的聲音傳來:“嗯。剛才是不是累著你了?” 辭冰輕聲笑道:“沒有啊……我力氣大,你身上這點rou啊——不算什么?!?/br> “嗯,我知道。”易陽把她摟的更加緊一些。 辭冰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