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7
襲著她眼眸。 無憂記得,這里是無憂谷,是她初次見到容七的地兒,亦是她有意識后第一眼見到的。 濃郁的香氣充斥鼻尖,讓她忍不住打個(gè)噴嚏。 攏緊衣衫,無憂心想道,若是容七還在這里就好了。 正想著,一件溫暖的披風(fēng)覆在她肩上,一聲溫和的詢問。“冷嗎?”低低的,溫柔的。 她聽出是容七的聲,回首果然瞧到容七就在她背后,眼底滿溢著柔情。 無憂心一動(dòng),脫口而出?!澳闶裁磿r(shí)候回來的?!?/br> 容七淡著笑?!跋肽惚慊貋砹恕!?/br> 雖知他就擅情話,可到底從他口中所說,她禁不住的心動(dòng)。 “你……”她耳紅的垂眸,卻發(fā)現(xiàn)自個(gè)兒袖角染了血,她奇怪,更是扯著衣角想不明白,直到她目光觸到容七衣襟,他竹色衣襟沾染了血,無憂伸手去碰,自個(gè)兒受傷亦沾了血。 “容七。”她背后發(fā)涼,特別是她再抬眸時(shí)看到容七血污的臉?!澳阍趺戳??!?/br> 容七按下她為自個(gè)兒止血的手,仍淡著笑?!拔覜]事?!卑参恐!罢娴臎]事?!?/br> “胡說!”她搞不懂自個(gè)兒怎么了,只是沒由來的不安?!澳闶芰撕弥氐膫?。” “真的。我沒事的……”容七臉上的笑終是掛不住,身體的沉重讓他往后倒去,無憂想拉住他,卻被他拉著倒在無憂花海里,無憂花瓣瞬懸在半空之中。 無憂爬起來,撕下自己衣袖邊角想給他止血,可容七卻按住她的手。 另一只血污的手抬起,指著半空里的純白無憂。 “無憂,答應(yīng)我。永遠(yuǎn)、永遠(yuǎn)永遠(yuǎn)不要……變成無憂?!?/br> 容七如此虛弱的景象,讓她害怕,只得答應(yīng)?!拔掖饝?yīng)你答應(yīng)你……” 他笑的更為溫柔,卻更讓她害怕。 “無憂,你定要記得這句話?!?/br> 然后,抬起的手慢慢垂落,濺的無憂花亂顫,之后他的身體化作無憂花瓣,散落一地。 目睹容七消失于前,她腦子頓時(shí)炸成一片空白,除卻強(qiáng)烈的絕望,她再無任何感知,慢慢的墜落在無盡的黑暗之中…… “天靈靈地靈靈,妖魔鬼怪……呸!給我醒來!” “急急如律令!欸嘿給我醒醒醒!” “哎呦我去咋睡的那么沉,非要逼我用祖?zhèn)髅胤絾???/br> 耳畔漸漸傳來的聒噪聲,讓言無憂緩緩睜開眼睛,一睜開,便瞧到一片清光。 有人逆著光背對著她站著,看起來像是不大的年紀(jì)。 瞧她醒來,那人笑嘻嘻的道?!靶蚜??” 無憂瞧著眼前紅眸白衣的青年,有些呆愣的點(diǎn)點(diǎn)頭。 青年拍拍她的肩,有些慶幸。 “幸虧醒了,不然我也不好交差?!?/br> 見她不解,青年并未耐心的解釋,而是簡單的敘說。“你不必問我是誰,也不必對我好奇。我來就是為了告訴你,我與他們已達(dá)成協(xié)議,只要我不妨礙他們少府主的人生,我就可以插手你的事情。所以我要?jiǎng)窀婺悖绻€想活著,盡快與容七斷絕關(guān)系離開玉花樓。” “切記,不可再猶豫不決?!?/br> 只說了這些話,那青年的聲愈來愈遠(yuǎn),身影亦愈來愈模糊。 她醒來時(shí),沒有無憂花沒有容七,有的只有秋水閣,已然是晌午時(shí)分。 用膳后,她想抱著白蕪去曬曬,可怎也找不到白蕪的蹤影,她就去昨天遇到白蕪的亭苑,看看能不能找到他,結(jié)果沒等到白蕪,卻等來碧落。 碧落的目光躲閃?!把怨媚铮瑯侵饔姓??!?/br> 玉花樓樓主,殷靈九,是容七的娘,可無憂卻不知,這時(shí)樓主找她有何事呢?甚至八姝的臉色都有些不自然,她生疑,卻不得不去。 岸渚多花,碧落循水路將她帶到一處,便有一翠衣姑娘請她上岸。 見無憂遲疑,接她的姑娘嫣然一笑。“言姑娘可別怕,我家樓主只是想瞧瞧你?!?/br> 碧落亦道:“我與八姝在這等著姑娘。” 無憂才放了心,隨翠衣女上岸。 小渚遍種奇花異草,濃翠淡紅,散著濃郁的香氣。 可那姑娘卻提了醒?!肮媚锟尚⌒狞c(diǎn),這些花草雖美麗卻多含劇毒?!鄙踔林杆媲暗男“谆ǎ瑖?yán)肅道。“就像那朵小白花,毒可狠著呢。” 翠衣姑娘的話教她愣是把邁出的腳收回來。 沒想到卻把翠衣女逗笑了?!肮媚锏男宰雍煤猛?,怪不得容七少主那么歡喜?!?/br> 打趣間,翠衣女已然把她領(lǐng)到一處奇異的淡紅中,花瓣極艷,卻瞧不出是什么花。 愈至深處,濃霧愈深,可看著是霧,無憂總能嗅出這霧氣之中泛著甜香。 “秋風(fēng)起兮白云飛~”嬌軟的聲兒婉轉(zhuǎn)著,隨春風(fēng)拂至她耳畔,教她更加好奇這位樓主。 歌聲愈近,她愈能聽到蕩漾的水聲,不久,她被帶到一處溫泉旁。 花枝蜿蜒成景,在綺色的景象中,無憂看到了傳說中的玉花樓主,殷靈九。 她著素衣,整個(gè)人仰頭躺在光滑的巖壁,裸肩浸在溫?zé)岬乃?,后面有位素衣姑娘為她捏著肩,教她緊皺的眉兒舒展開來,雖有四十年紀(jì),可樣貌看來卻如三十的容貌。 眼兒媚媚,舉止間自帶風(fēng)流意,也難怪容七會(huì)生成那般模樣。 注意到無憂的目光,殷靈九未睜開眼,就問?!拔铱粗幌袢萜叩哪飭??” 翠衣女饒有興趣的想聽無憂如何巧妙作答,畢竟她這樓主可是有名的挑剔。 誰知無憂倒是一本正經(jīng)道:“有點(diǎn)不像?!?/br> 為靈九捏肩的素衣女倒是笑的不行。 “白水。”靈九喊著素衣女的名兒,素衣女才不笑。“綠腰,你們倆先退下?!?/br> 白水綠腰相識一笑,便齊齊道?!笆?,樓主。” 待二姝走后,靈九慢悠悠的睜開眼,細(xì)細(xì)打量著無憂。 而她打量無憂之時(shí),無憂亦趁此打量著她。 彎眉如柳,眼若素月,本是溫婉的容貌因紅滟滟的唇兒增添幾分嫵媚,勾人的緊。 意識到她的目光不妥當(dāng),無憂想避,卻未料方才還泡在溫泉里的殷靈九此時(shí)已至她面前,她探出手,輕佻的勾住無憂的下巴,輕笑道。“容七的審美倒是有所改變。” “多謝樓主……夸獎(jiǎng)?!?/br> 聽言,殷靈九倒是笑。“這是什么不著調(diào)的夸獎(jiǎng)。”她細(xì)凝著無憂?!拔抑皇窃谙牍媚锬恪鳖D了頓又道?!翱芍萜呤窃鯓拥娜?,就與他回到玉花樓了?!?/br> 殷靈九雙臂懷抱在胸,細(xì)道:“容七他生在女人堆里,養(yǎng)出的習(xí)性或許討姑娘喜歡,但絕不是可托付之人。況他生性風(fēng)流,見慣了嬌花,偶然瞧到小白花就多留意了些,但這并不能留住他的心思。” 縱是傻子,也都能聽到殷靈九意有所指。 “所以,我勸姑娘斷了心思?!币箪`九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