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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刻骨為簪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

分卷閱讀9

    他。

    世上怎么有這么多人愛他。

    “我沒有被咬,我被舔了?!?/br>
    你沒有被舔,你只是被狠狠地吸了。

    他還不明白,疑惑地說:“是復刻人的習慣么?”

    “不要叫我復刻人,叫我謝二小姐?!?/br>
    “謝二小姐?!?/br>
    她莫非把大小姐的位子讓給了真的謝瑩草?

    罩哥用刀把“謝二小姐”抵進了監(jiān)牢,王濟陽跟著坐在門口,謝大小姐也默默在不遠處坐了下來。

    “尸毒真有解藥么?”

    謝長生轉向禾黍:“你覺得呢?”

    “師父說天下毒物相生相克,有是肯定有,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你表哥說的兩味藥呢?”

    “斬龍草可以治疥癬,毒蛇咬傷,蝎蜂螫傷,不過對付尸毒恐怕是不夠的?!?/br>
    她突然想起謝家花園里那些會發(fā)光的草,問:“那個亮晶晶的草是沐州特有的么?”

    “是,叫星星草?!?/br>
    答得好簡略。

    “解藥往往都長在毒物邊,我想試試星星草。只是上面都是行尸,不好采摘?!?/br>
    “嗯。還有什么想法?”

    她低頭踱了幾步:“我想等三叔醒來。他應該有辦法?!?/br>
    “可以。我們還有兩天時間?!?/br>
    謝長生莫非在等人,要三天之久。他提起劍,轉身去找罩哥。

    禾黍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外面大概又下起了瓢潑大雨,地牢四處都滴著水,回響著此起彼伏的低吟。

    王濟陽蒙著口鼻忙了半夜,無奈地說:“突然都發(fā)了燒?!?/br>
    “風寒么?”

    “倒也不像。而且我們點了火的。奇怪... ...怎么突然一齊病了呢?”連罩哥都有些發(fā)燒,壯碩的身軀往火堆旁一躺,像一堆柴。

    “不會是中毒吧... ...”他們個個臉色鐵青,牙關緊鎖,還真像是中了毒,禾黍又問,“不會是尸毒吧... ...”

    “應該不是吧?!?/br>
    “有人投毒?”

    “或許,讓謝大人當心些?!?/br>
    謝四姑額頭guntang,迷迷糊糊地呢喃道:“寶兒... ...寶兒... ...”

    寶兒是她短命的夫君。禾黍幫她蓋好衣服,感嘆道:“應該讓謝三叔種個寶兒出來?!?/br>
    她又一想,何不多種幾個表哥?

    王濟陽沒發(fā)現(xiàn)她的心思,笑著說:“若種出來的寶兒不愛她,愛年輕漂亮的小丫頭怎么辦?復刻得了他的人,復刻不了他的心?!?/br>
    那倒也是... ...

    他又聞了幾次水,說:“全都不能喝了?!?/br>
    他們這幾日喝的都是從地上滲下來的雨水,前幾天還好好的,現(xiàn)在借著光一看,怎么是綠色的。

    “聞著像硫磺?!?/br>
    禾黍嘗了一口,酸酸澀澀的。莫非地上又發(fā)生了什么變故,把硫磺給灑了?

    王濟陽的心思都在瞧病上?!罢`食了硫磺,傷肝損腎,腹痛難忍,眼角發(fā)紅??上沂诌厸]有藥,診出病因也沒有用?!?/br>
    “我?guī)Я丝鄥?、菊花、rou豆蔻。”

    “禾黍!真的么!”他重重拍了拍她的肩,“你真是活菩薩!rou豆蔻其仁入藥,可治虛瀉冷痢、脘腹冷痛、嘔吐。你快去煮一些來。”

    “表哥你忘了,水都不能喝,拿什么煮?”

    總不能喝酒吧。

    謝瑩草淡淡地說:“地窖里有些積水,不知道能不能喝?!?/br>
    “對對!煮沸了就可以。去煮一鍋清菊茶來,火旺的時候加一點炭火灰!”

    “好?!敝x瑩草隔著袖子,艱難地撿了幾支柴,禾黍猜她做不慣這些,伸手想接過來。

    “不,我來吧,”她抱緊了柴火不放手,“日后王醫(yī)官的事情總要有人打理,我是他妻子,怎么好讓你來?!?/br>
    “嗯... ...”禾黍點點頭。

    “禾黍,”王濟陽看她臉色不好,關切地問,“你何不先去休息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我沒有被咬,我只是被收了?!?/br>
    ☆、第七章

    真是漫長的兩天。

    禾黍渾身一軟,重重地躺進草堆里。草堆發(fā)了霉,她的心也發(fā)了霉。

    我怎么這么多余啊,還是快點死了吧。

    謝長生低頭跟了進來,說:“病了?”

    “沒有。你要干什么?”

    “看你?!?/br>
    他也躺進濕漉漉的草堆里,眉頭緊皺。再怎么說,他也是個官二代,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沒有經歷過困苦的日子。

    看我?禾黍抹去眼淚,側向他。

    “京城什么樣子?”

    “很繁華。”

    “人多嗎?”

    “車水馬龍?!?/br>
    有錢有勢的人也很多吧。

    謝長生問:“青田村什么樣子?”

    “有山,有水,夏天表哥帶我摸魚,冬天表哥帶我滑冰。師父不讓,我們偷偷去的。還有春天,他帶我爬樹,你知道嗎?王伯家門口有顆特別高的桃樹,我們試了好幾次才爬上去,可惜結出來的桃子是酸的... ...我們采回來一大筐最后都給埋了?!?/br>
    禾黍說著說著,眼淚又出來了。這些鄉(xiāng)下的事情,沒什么意思吧。

    “有多酸?”

    “咬一口,臉疼半天。”

    謝長生默默看著她,突然湊過去吻了一下。他為什么突然這樣,像... ...變了一個人。

    軟軟的,涼涼的。禾黍完全暈了,手不知該往哪里放,眼睛不知道該往哪里看。

    那就不要看。

    她閉上眼,不知何時舒展了身子,沉浸在一片潮濕中。她的衣服濕了,身上是冰涼的。

    他新?lián)Q的衣服不知何時也濕了,衣領滴著水。

    水順著他的脖頸流入她嘴里,冷清清的,禾黍沒有咽,把它暖熱,又吻了回去。

    “嗯... ...”謝長生吻著她的肩,含混地說,“跟我走吧?!?/br>
    回京做官太太么?禾黍不討厭他,甚至不敢奢望他。她氣若游絲,輕輕發(fā)抖。

    “怎么了?”

    “我怕?!?/br>
    “怕什么?”

    既怕他們走不出沐州城,也怕那些陌生的車水馬龍。她想留在熟悉的青田村,和表哥永遠在一起。

    謝長生以為她怕行尸,微笑道:“火器營的人明天就到了,他們的大炮能把沐洲轟平。”

    火器營是誰?大炮又是什么。禾黍搖搖頭,唇齒碰到他的耳朵:“我怕你?!?/br>
    “我?”

    她怕再陷入一段你進我退的情愫。

    “他有沒有親過你?”

    誰?表哥嗎?禾黍點點頭,那時候才十三歲呀。淚水突然涌出來,滾入濃密的頭發(fā)里。

    “??!疼!”

    她突然摁住自己的腳踝,撫摸著一圈牙印。他們才認識兩天,應該連說話都很客氣,他怎么能這么恣意妄為,還咬人……和行尸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