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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巴有點癢。他舉起手,想要將她推開些。理智告訴他,她如今是“江善芷”,這樣的舉動不合適,他有些罪惡感,可手才按在她肩膀上,他便感受到她肩膀細微的顫抖。 那手,無論如何都下不去。 他撫上她頭頂的發(fā),一下又一下,出口的聲音溫柔卻克制:“姜姜,沒事了,讓我看看你可有受傷?!?/br> 像安撫受傷的小獸。 可那是姜桑梓,不是小兔子、小松鼠、小狐貍,不是任何一種等待主人安撫的小東西。 她只是害怕,卻并不愿意被人如此沒有誠意對待。 霍翎聽到耳邊傳來她細細糯糯的聲音,江善芷的嗓,卻是姜桑梓的腔調:“差一點點,你就再也見不著我?!?/br> 沒有委屈,沒有可憐,有她的小小霸道,便是受了這樣的危險驚嚇,多少也還帶著她的張牙舞爪,像說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 沒有波瀾,卻在瞬間抓緊他的心。 晚一分,遲一毫,局面可能天差地別。如果他沒趕到,如果他沒救下……他心有余悸,不敢多想,只那么一瞬間,理智與冷靜被壓下,他雙手圈緊,回抱她。 明明就是他的妻子,可怎么連擁抱都像隔了千重山萬重水?這場匪夷所思的交換,在他心里原來不過是件棘手的煩事,與他從前遇過的難題沒有兩樣,他以為他只要想辦法解決便好,突然之間,他卻難過了。 “不會的,相信我?!被趑岬皖^,語氣溫柔似春風暖陽,前所未有。 姜桑梓的額頭抵在他衣襟上,能嗅到他脖子里散出的淡淡香氣,醒神又清冽,他懷里的溫暖漸漸融化她僵硬冰冷的身體與腦袋,她的恐懼緩緩消散,驀地意識過來自己做了什么事。 她居然頂著“江善芷”的殼子撲到他懷里? 真見鬼。 她像被蜂蟄般縮回手,按上他的前襟,往前一推,頭從他胸前抬起,左右前后地轉。 霍翎被她推離些許,她髻間插的一根雜草跟著她的動作撓在他下巴上,分外的癢,他按住她的肩頭,道:“別看了,沒有別人。我騎飛焰先趕過來的,他們追不上飛焰的速度,不過應該也快到了?!?/br> 現在才想到這些,若旁邊要真有人,早就遲了。 姜桑梓這才消停,轉頭面對他。他清亮的目光觸來,她臉頰倏地發(fā)燙。拍拍衣上塵土站起,她絕口不提剛才的擁抱。 “有受傷嗎?”霍翎溫柔沉斂,從地上拾劍站起,歸劍入鞘。 “只是些皮外傷,不礙事?!苯h鞫宥迥_,搖頭道,“快走,阿芷有危險,我?guī)闳ゾ人??!?/br> 霍翎上下掃了她幾眼,看到她左手垂在袖里,一動不動。 “你真沒事?” “沒有。啊——疼!”姜桑梓話沒說完,就被他捏住了左手腕,她面容皺起,發(fā)出慘叫,“霍翎,你干什么?” 她生氣了,像小老虎。 “還說沒事?”霍翎抓著她的左手舉起。 衣袖滑下,露出早已紅腫不堪的手腕。 姜桑梓飛快擼下衣袖,辯解道:“就算有事也等救了人再說,現下哪有功夫顧及這些。你快點快點,我們快去找阿芷。” 她說著推推他手臂催促?;趑嵊X得自己在她面前已經沒有太子威嚴了,就像兩個老熟人,不過這樣也好,他本就不喜歡親近的人在自己身邊太疏離。 “好了?!彼麩o奈道了聲,解開斗篷上的蜜蠟扣,將斗篷一展,不容分說地披到她身上,“裹好,天冷?!?/br> 霍翎身量比姜桑梓高出許多,斗篷也大,能將她整個人都裹在里邊,斗篷還在地上拖了一大截。大毛里子還帶著他身體的溫暖,熨帖入心,她不自在地將頭轉開,任他替她將蜜蠟扣扣實。 “有人來了?!被趑岫鶆恿藙?,忽道。 姜桑梓一驚,又聞他聲音響起:“帽子裹嚴實了?!?/br> 霍翎以尾指入唇,吹了聲哨響,林中馬蹄聲踏響,火紅的飛焰震地而來,他輕巧地躍到了馬背上,朝她伸手,姜桑梓在他的幫助下一起躍上馬。 才剛上馬,飛焰就不耐煩地拎起前蹄朝后一仰,這脾氣暴躁的馬兒可不喜歡陌生人靠近,它想將背上的另一人顛下。姜桑梓已坐到霍翎身前,不妨飛焰來了這么一招,她身體往后滑去,被迫靠在霍翎胸膛上,出于本能,她只能環(huán)上他的腰,以求不被這該死的馬給甩下去。 “飛焰!”霍翎一手護著她,一手拉緊韁繩,怒喝出聲。 飛焰頗具靈性,聞得主人聲里怒火,不甘不愿地打了個響鼻,到底是安靜下來。 林間又傳來許多馬蹄聲,一隊人縱馬而出,停在了霍翎身后。 霍翎迅速將姜桑梓斗篷兜帽往下一壓,將她整個人遮得嚴嚴實實。 “殿下!”長幸利索地翻身下馬,目光落在不遠處躺在地上的兩人身上,“出了何事?可尋到人了?” “找到一個。”霍翎道,卻沒說找到的是哪一人,“把那兩人帶回去嚴加審問。他們后槽牙藏毒,挖掉?!?/br> “是?!遍L幸也不多問,揮手招了屬下前去善后。 “我先行一步,你們跟上?!被趑釋ⅠR韁一甩,重叱了聲,又喝馬而出。 風聲呼嘯而過,姜桑梓躲在斗篷里感覺不到,她半聲不吱,眼前只有霍翎衣襟上的云紋,還有他說話時上下滾動的喉結,這逼仄的小空間忽叫她燥熱。 外頭還是寒冷雪天,她卻只覺得熱。 …… 另一廂,江善芷也與姜桑梓一樣在林間石道上瘋狂逃奔著。身后雖無追兵,但她也卯足了勁跑。 四周景象漸漸更改,直行的石道不知何時成了巨大的彎道,樹木減少,道路旁邊出現了一個小湖泊,湖面平靜,漂著浮冰,再過去就是片山巒,不像是有路的模樣。 江善芷不知自己跑到了何處,她的腳步緩下,氣喘不已地沿著湖泊走。 湖泊不大,她很快就走出湖泊范圍,路蜿蜒又進了個小林,林中樹木倒少,聳著許多小石峰,石峰奇形怪狀,生了些雜草,景致荒蕪。 她心里浮起危險的感覺,越走越慢,每走一步都警覺萬分。 正小心翼翼地轉過一座石峰,她忽聞得前頭傳來異樣響動,便又像兔子般縮到了石峰后面。 前頭有人,且人數還不少。 江善芷伸手緊緊摳住了石峰上的一塊石巖,用力咬著唇,大氣也不敢喘。 …… 左一江半佝僂著背,腳步虛浮地站在石堆上,臉色枯敗,唇邊卻還是嚼著習慣性的笑,不以為意地看著圍在自己身邊的五個人。 “小侯爺,你這是要去哪里?歡喜散的滋味,不舒坦嗎?”高瘦的勁裝男人站在左一江對面,看他的眼神像看著一只困獸。 “舒坦。”左一江手背擦過唇,眼里現出幾許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