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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就能叫人消氣,可她……她哭不出來,便是裝可憐,也顯得毫無誠意。 因?yàn)?,霍翎不吃她這套。 “放手?!彼π洹?/br> “不放?!彼f著用力一扯。 霍翎的寢衣本就束得松,被她一扯,衣襟便自他左肩滑下,露出肩臂與大半胸膛。晨光微熹,照得他半明半暖,姜桑梓腦中不知怎地就閃過四個(gè)字——“活/色/生/香”。 她吞吞口水,竟有些口干舌燥。 霍翎瞪了她一眼,姜桑梓立刻松手。他無可奈何地自己把衣襟拉上,轉(zhuǎn)身又往桁架走去,姜桑梓還是跟過去,在他伸手取衣時(shí)乖覺地先一步取下他的衣袍。 “殿下,我服侍您更衣?!彼归_他的外袍,笑得諂媚,“您別氣了好不,我那不是和您鬧著玩的嘛,下次不鬧了,堅(jiān)決不鬧了!” 他默然打量她一番,看她滿臉堆笑,氣早也散了,便將眼眸一瞇,從她手中一把奪回自己衣袍,姜桑梓才要再哄他,就聽他道:“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要光腳下地!” 她還沒回神,身邊衣裳簌簌響過,他已把衣袍披到她背上,手在她胸前將衣袍攏緊。 “不鬧?你鬧過癮了,我還沒鬧呢?!被趑崂^續(xù)說著,將她連人帶衣抱起。 “你要做什么?”看到他笑起,姜桑梓嚇壞了。 通常他出現(xiàn)這種壞笑時(shí),就意味著她要遭殃。 “五天了!”他把她抱到床榻上一丟,居高臨下笑道。 “那又怎樣?一會……你還要隨父皇上朝,不能亂來!”姜桑梓把他的衣袍裹緊,往床里頭一滾,發(fā)絲凌亂披覆了滿床,卻仍躲不過如影隨形的霍翎。 “亂來?你知道我要怎么亂來?”霍翎冷哼道,手指一伸,往她腰肢捏去。 “啊——”輕顫的嬌吟聲起,姜桑梓縮成蝦子,在床上左扭右滾地躲他的手。 這人又開始撓她癢了。 殿外值夜的宮人聽到殿上傳出的動(dòng)靜,正要進(jìn)來服侍,才走到寢殿門口就聽到聲聲吟/哦與低沉笑聲,不禁滿面通紅,忙又退了下去,不敢再打擾。 沒人能救她。 …… 隸部的文書下來,江善芷一早就過去領(lǐng)文與女官服制,她的考校通過,皇帝恩準(zhǔn),如今她已是大安朝為數(shù)不多的女官其中一員,雖然品階不高,管的也是文書,可總算是隧了她的心愿,江善芷這心情格外敞亮。 女官官服與男子不同,并非團(tuán)領(lǐng)衫與烏角帶,而是藏藍(lán)刺金團(tuán)花的右衽襖裙,頭戴蔽髻,左右各一金鈿,穿來端莊大氣。江善芷換上女官服制后便要進(jìn)宮,她是女官,除了要向皇帝領(lǐng)恩外,還要覲見皇后。 “江……女史?!?/br> 才走到坤安宮,江善芷就遇上左一江。他掐著點(diǎn)過來,為的就是在這里見見她。 江善芷一見他就面露赧意。那日在漱玉閣里兩人枉顧禮法之后,她就怕見到他,總要躲著他,便是同往招呼蒼羌使團(tuán),她也甚少與他說話,倒把左一江憋的夠嗆,想盡辦法找她。 “侯爺。”她躬身行了個(gè)禮,又加快步伐往坤寧宮走去。 “江jiejie!”左一江喚了兩聲叫不停她,只得跟在她后邊進(jìn)了坤安宮。 江婧正在宮里聽六局掌事尚儀稟事,聽到外頭稟傳便笑著讓人退下,一邊令他二人進(jìn)來,一邊叫人把要賞江善芷的東西備好。 “鴻臚寺譯經(jīng)館女史江善芷,見過皇后娘娘,娘娘萬福?!苯栖七M(jìn)殿便朝江婧行了大禮。 江婧含笑受了她的禮后親自下來將她扶起,命人看座上茶,那廂左一江也跟著進(jìn)來。 “安樂侯給皇后娘娘請安?!彼卸Y,目光卻游到江善芷身上。 “你這猴兒今兒怎么也來了?”江婧笑了。皇帝雖賜他自由進(jìn)出宮的資格,他又在她膝下長成,但他沒個(gè)常性,總在外頭瘋跑,甚少來她這里。 “這不是有人老躲著我,我沒辦法才跟到您這宮里來。”左一江在江婧面前也沒個(gè)正形,笑嘻嘻道。 “喲。原來不是真給我請安來了,這是別有目的?!苯盒χ戳搜劢栖疲笳咭呀?jīng)滿面赧紅,正恨恨地瞪著左一江。 “娘娘知道就好。一江的終身大事可全指望您了?!弊笠唤礃s芳姑姑端來茶水,他親自端起一盞茶碗奉予江婧。 “娘娘?!苯栖坡牪幌氯?,大窘。 “行了,你再胡言亂語的,我讓榮芳姑姑把你趕出宮去。這么大個(gè)人也沒個(gè)正形……”江婧撫撫江善芷的手,笑嗔了句,又正色道,“一江,蒼羌之事,你不改了?” “我決定的事,幾時(shí)曾改過?!弊笠唤浦栖浦毙?,恨不得明天就能成婚將她迎回。 “我知道了?!彼@才接下他手中的茶,轉(zhuǎn)手卻塞到江善芷手中,“一會翎兒與姜姜也會過來,你們一起在我這里用午膳吧?!?/br> “求之不得?!弊笠唤止杂X地再奉了杯茶給江婧。 …… 霍翎早上與姜桑梓廝鬧了一陣子,起時(shí)天竟晚了,也來不及用早膳,梳洗更衣之后便匆匆趕去乾寧宮早朝。姜桑梓估摸著辰時(shí)末放朝,他就該回東宮了,便早早叫人把煨好的黃豆豬肚湯端來,又撈好一碗細(xì)面送到殿里。 果然辰時(shí)末,霍翎回到東宮,也不去書房,徑直去了她寢殿。姜桑梓將他迎進(jìn)殿里,一邊替更衣,一邊嘮叨:“餓了吧?都叫你別鬧了,大清早的不讓人安生,還連累自己早膳也來不及用?!?/br> 霍翎解去繁瑣外袍,覺得身體一松,又接過她手里的常袍自己套上,這才笑道:“不給你些懲罰,怕你還犯錯(cuò)?!?/br> 姜桑梓擰干了帕子遞給他凈面,聞言眉一豎,正要分解,忽見旁邊月蓉偷笑,她才想起這些閨房秘語實(shí)在不宜當(dāng)著人說出,便哼了哼,替他系起衣袍的帶子來。 霍翎抹了兩把臉,道:“姜姜,我餓了,可有吃食?” “哼。不敢委屈太子殿下,早就備下了,您往榻上略坐坐,奴婢馬上給您端來?!苯h髯隽藗€(gè)鬼臉,陰陽怪氣說著,瞧見他氣憤戳來的手指,忙擰腰避過,笑著去給他盛面。 面已撈過,很是軟爛,用湯汁一澆,再灑些蔥花便成。姜桑梓做來熟練,不多時(shí)便好。 面條瑩白,蔥花翠綠,湯汁金黃濃郁,切成小段的豬肚浮在面上,香氣誘人。他不愛吃黃豆,她便拿筷子一顆顆挑凈后,才捧起碗。 “好香?!被趑崧劦搅讼阄?。 窗前忙碌的姜桑梓背影籠在陽光里,動(dòng)作有條不紊,溫柔至極,看得他心里暖洋洋,他坐不住,便從羅漢榻上下來,走到她背后。 “好……了……”姜桑梓轉(zhuǎn)頭,面色有些古怪,眉頭緊緊攏起,話也說得斷斷續(xù)續(xù),“霍翎……記得……好生吃飯……” “怎么了?”霍翎一眼瞧出她的不對勁,忙接下面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