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房子籌的。她爸媽出的錢她拿走，她和陳天海那部分可以分一半給夏桂花，最后還有夏桂花自己的那三分之一，租個小點的房子只是吃喝，一輩子也盡夠夏桂花用了。

    說來說去都是她的錯，陳天海都不在了，她為什么還要照顧夏桂花？

    于情于理，她都沒這個責任！

    現(xiàn)在好了，她的付出不僅變成應(yīng)該的，還沒落著任何好，她現(xiàn)在想改嫁都不行了！

    “媽，媽，我錯了，你別生氣了好嗎？”陳秀小心翼翼挪到陳娟邊上，哽咽的說道。

    陳娟沒理她，但卻往另一側(cè)移了些。

    陳秀瞧見，心里就更難受了，她忙一把抱住陳娟的手臂：“媽對不起，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應(yīng)該騙你的，不應(yīng)該裝瘋裝被爸爸鬼上身的。媽你別生氣，你原諒我好嗎？”

    陳娟沒有躲，但依然沒開口。

    陳秀手足無措，只能偏了頭去找夏桂花。

    夏桂花不敢開口，只對她使眼色。

    陳秀就道：“媽，只要你能原諒我，你叫我干什么我都愿意。我肯定好好學習，以后肯定考最好的大學，我賺錢給你養(yǎng)老，讓你過上舒服又幸福的日子。”

    陳娟終于扭頭看她：“只要我原諒你，叫你干什么你都愿意？”

    陳秀忙不迭點頭：“對對對，媽你說，你說什么我都聽你的。”

    陳娟道：“我下個星期跟你吳叔叔結(jié)婚，你會打扮的漂漂亮亮到現(xiàn)場，恭喜我祝福我嗎？”

    陳秀臉上的急切頓時僵住了。

    她面色變了又變，最后不高興道：“媽?。。　?/br>
    陳娟呵的一聲冷笑：“我還以為只是你奶不想我再嫁，原來你也這么自私?！?/br>
    “這怎么是自私，媽你想過嗎，你再嫁了爸爸怎么辦？你這樣對得起爸爸嗎？爸爸那么愛你！”陳秀不僅不認為自己自私，相反她還認為薄情的人是陳娟。

    陳天海死的時候陳秀只有七歲，七歲的她懂什么愛不愛的？

    這些話，想來是夏桂花告訴她的。

    陳娟看看陳秀，又看看夏桂花，慢慢道：“所以，我應(yīng)該一輩子都一個人，為你爸守著？這就是對得起你爸嗎？要這樣說這哪里夠，你爸一個人在地下多可憐，他那么愛我，我要是也真的愛他，我應(yīng)該去陪著他才是?！?/br>
    “媽！”

    “秀秀媽！”

    陳秀和夏桂花同時出聲。

    陳娟冷冷道：“我說的不對嗎？”

    陳秀哪里敢說對，去陪著，那就是也跟著死了。

    她已經(jīng)沒有爸了，難道要連媽也沒了？

    她不知道該說什么，茫然無措的情況下，只能哭著去找夏桂花。

    夏桂花也急了，急得直接就道：“你死了我怎么辦？我死了誰給我養(yǎng)老送終？你死了秀秀怎么辦？她才高一，還得讀大學還得嫁人，你就叫她一個人嗎？”

    所以呢，她這輩子就只為別人活，沒有自己了嗎？

    陳娟氣得臉色通紅，只還不等她開口，陳家半掩的門再次被推開了。

    第章

    余瑤在前，吳力和周衍在后。

    當然，還有個除了余瑤誰也看不見的陳天海。

    正又氣惱又著急的夏桂花看到幾人，脫口就罵：“你們是不是陰魂不散啊，怎么又來我家來了，滾滾滾，我們陳家不歡迎你們！”

    陳天海著急的上前兩步：“媽，你別說了，他們是我請來的?！?/br>
    然而夏桂花根本聽不見，她見幾人不動，頓時手一掐腰，抬腳就要走過來。

    吳力忍不住道：“你兒子來了！陳天海，你兒子來了！”

    夏桂花腳步一頓，因為收得急，險些摔跤。然而她卻顧不得這個，忙忙扶了一邊墻壁，急切的道：“你說什么？天海？天海來了？”

    “媽！”陳天海沖上去要扶她，然而卻是直接從她身體穿過去了。

    夏桂花也反應(yīng)過來，越發(fā)生氣了：“你……你這騙我兒媳婦的賤男人，你胡說什么？”

    人已經(jīng)死了，咋還能再回來，那都是騙人的！

    吳力忙回頭看向余瑤。

    余瑤看向夏桂花的方向：“陳天海，我已經(jīng)跟你來了，你想說什么快說吧！”

    剛才的事情是一場鬧劇，那現(xiàn)在呢？

    陳娟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問余瑤：“余大師，你這是？”

    余瑤道：“剛剛吳力先生過來給我送報酬，我拿過支票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你丈夫陳天海，他正跟著吳力。他個子很高，皮膚很白，濃眉大眼，但是在鼻梁左側(cè)的位置卻有一塊小小的疤痕，陳女士，這是你丈夫吧？”

    陳天海已經(jīng)去世八年，陳家客廳并沒有他的照片。

    而余瑤不認識陳天海，她能說的這么清楚，只可能是真看見了。

    陳娟再次環(huán)視了一圈空蕩蕩的房間，最后視線跟著余瑤落在夏桂花那邊：“天海？”

    陳天海的眼淚就這么下來了。

    “小娟?！彼f著就抬腳往陳娟走，激動的想要抱陳娟一下，然而卻直接跌了出去。

    余瑤有點看不下去了，不管之前因為夏桂花和陳秀有多不喜歡陳天海，但是看到他此刻的模樣，余瑤還是心生不忍。她忍不住出聲勸道：“人鬼殊途，你碰不到她的?！?/br>
    陳天海停下腳，就那么緊緊挨著陳娟站著。

    “我知道。”他偏頭沖余瑤笑，“我就是想試試?！?/br>
    那笑幾乎和哭也沒區(qū)別了。

    “天海！天海！”夏桂花終于信了，她急匆匆朝陳娟這邊走，因覺得陳娟礙事，一把抓了陳娟就推了出去，“天海，天海你在嗎？你在嗎，我是媽，我是媽??！你看見我了是嗎？你想說什么，你說，媽聽著呢，媽聽著呢！”

    這一回陳娟因有防備，夏桂花推她的時候她已經(jīng)先一步躲開了?？申愄旌４掖疑锨跋敕鏊俅畏隽丝?，心里還是無比的難受，他道：“媽，你怎么能推小娟，你之前已經(jīng)把她推傷了?！?/br>
    余瑤原原本本把他的話復(fù)述，末了才問：“你之前也在屋里？”

    陳天海點頭：“是，我一直在?！?/br>
    余瑤頷首，看了眼一臉尷尬，面色看不出喜怒的夏桂花，道：“你繼續(xù)說，我?guī)湍銖?fù)述?！?/br>
    陳天海想要說什么？

    夏桂花和陳娟一樣好奇，兩人齊齊看向余瑤。

    陳秀猶豫了下，也眼巴巴看了過來。

    陳天海道：“媽，讓小娟再嫁吧！我都已經(jīng)死了這么多年，小娟也吃了這么多年苦，眼看著她都要四十了，總不能叫她臨到老都還孤零零一個人。媽，你聽我的，叫她再嫁吧！”

    余瑤將這話復(fù)述，陳娟聽得心酸難忍，想要說點什么，卻又說不出來。

    她大概天生就不是好女人吧，這會兒聽了余瑤轉(zhuǎn)述的話，她感動是真感動，傷心也是真?zhèn)?，可是卻沒有辦法說出她不嫁的話。當年她的確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