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抹了一把眼眶，手背立馬帶著一層水珠。聲音里努力壓抑著顫抖卻暴露了女孩的全部情緒。

    她無措地一下一下扣著自己的指甲，愧疚又難過，“對不起……可我真的沒有。”

    馮河聽著女孩委屈的聲音，覺得自己的耳朵被她念的發(fā)癢，伸手輕輕將人的臉抬起來，卻見對方已經(jīng)紅成一片。

    眼睛紅、鼻子紅、兩頰紅，嘴巴也紅。

    他憐惜又覺得好笑，抬手用大拇指幫她拭去眼角淚珠，用低沉的嗓音輕柔哄她：“哭什么？他是在罵我又不是罵你，嗯？”

    女孩聞言卻哭的更兇了，眼淚洶涌而下，“對、對不起，都怪我，對不起……如果沒有我的話……”

    馮河聞言眼皮掀起，看向要說出不討喜話的女孩，黑沉沉的眼睛瞧過去，打斷她：“如果沒有你的話，會怎樣？”

    他看著被自己問得一噎，猶豫著不敢繼續(xù)說下去的女生，沉著臉繼續(xù)問她：“怎么不說了，如果沒有你的話，會怎樣？”

    喬小凝被他嚴(yán)肅的模樣嚇到，直覺自己如果繼續(xù)說下去會令對方失望傷心，便懵懵懂懂地閉上嘴，只睜著兩只眼睛不斷流淚。

    嚴(yán)肅板著臉，仿佛下一秒就要發(fā)火的男生卻伸手，將瑟縮委屈的女孩輕柔地?fù)磉M(jìn)懷中，聲音疲憊中帶著點點脆弱，“以后別再做這種假設(shè)了，好不好？”

    他低聲重復(fù)，嘴巴埋進(jìn)她衣服里，聽起來悶悶的：“以后都別再說這種話了，好嗎？”

    突然被抱住的女孩無措地站在原地，僵硬地感受著對方的溫度，大腦一片空白地嗅著鼻尖縈繞的氣息，好半晌才無措地顫了顫眼睫，“好。”

    馮河聽見她的回答，深深吸了口氣，然后將閉上眼睛感受他氣息的女孩從懷中撈起來，瞧著對方乖巧的臉，“所以，現(xiàn)在可以談?wù)勎覀兊氖虑榱藛?？?/br>
    懷中女孩睜開眼睛，被這樣近距離的盯著，感受著對方的灼熱，瞬間臉紅成一片，“我們怎、怎么了？”

    她躲閃著想別開臉，逃避少年的視線，少年卻強(qiáng)硬地捧著她的臉不肯給她任何退路。

    女孩被他逼得無法，只能劇烈的顫抖著眼睫，在他的盯視下放輕呼吸，吞吞吐吐哀求：“談事情之前，先放開我可以嗎？”

    馮河對于這句哀求無動于衷，甚至覺得這樣聽話的小人十分有趣，他感受著對方小幅度的掙扎，眼中漸漸染上濃郁的渴望。

    他望著對方又紅又潤的眼睛、鼻尖和雙唇，沙啞開口，“喬小凝，我們現(xiàn)在是正式交往了沒錯吧？”

    懷中的女孩被他這話問的一僵，然后趕忙抬頭看他，驚慌又凌亂，“是不是太快了，等高考之后再、再、再……”

    女孩聲音越來越輕，最后終于說不下去了，因為她被眼睛上滑動的濕熱灼傷了，整個人像是過電一般，感受著從脊椎升騰起的電流游遍四肢。

    她顫抖著不安地閉上雙眸，感受著越跳越快的心臟，覺得自己丟人地仿佛連呼吸都不會了……

    ……

    數(shù)學(xué)課講完期末考試卷的最后一題，彭老師拿起保溫杯喝了口水，然后望向認(rèn)真整理筆記的同學(xué)們。

    “暑假再回來你們距離高考的時間就不到一年了，為了不影響你們的學(xué)習(xí)，學(xué)校決定將元旦晚會挪到放假前?！?/br>
    此言一出，班中嘩然。

    “下課之后喬小凝跟我來一下，我跟你講講晚會的具體籌備事宜?！?/br>
    正在走神的女孩毫無反應(yīng)，沒聽到回答，全班人立馬投過去好奇的目光。

    后面的人趕忙推了她一下，“彭老師叫你呢?！?/br>
    低頭望著自己的錯題本，卻一個字都沒有整理出來的女孩一嚇，迷茫地站起來，“彭老師……”

    彭老師端著手里的保溫杯，依舊是笑瞇瞇的樣子，“跟我來一下?！?/br>
    “哦?！眴绦∧c點頭，垂下眼簾，遮住眼中閃過的一抹懊惱和羞慚。

    ……

    距離下課還有5分鐘，28班早就炸開了鍋，馮河正坐在位置上吹自己的成績，閉眼吹，活活把自己吹成了愛因斯坦轉(zhuǎn)世。

    “這么簡單的題目都不知道誰出的，真瘠薄沒勁兒?！?/br>
    “就考試之前隨便翻翻書唄，唉，這年頭誰還聽課啊……你說放了學(xué)？開玩笑，放學(xué)之后當(dāng)然是要痛快的玩啊！”

    “勞逸結(jié)合懂不懂，上課聽講十分鐘，聊天十分鐘，睡覺十分鐘，玩手機(jī)十分鐘，和滅絕師太·李正面剛五分鐘，45分鐘正好！”

    “你問我有什么訣竅，我覺得吧學(xué)習(xí)這事還是要看天賦，真的，沒有天賦就別硬學(xué)了，你別看我突然進(jìn)步了1500多名聽起來挺風(fēng)光的吧，但其實我還是很不滿意這個成績，都沒能進(jìn)前一百，唉，我要是再加把勁……”

    身后考了全校倒數(shù)第一的許鶴耷拉著眼皮死死盯著前桌人的后背，咬著牙堵住耳朵。開始趴下睡覺。

    第17章 好學(xué)生壞學(xué)生

    吳子翎瞥了身旁的人一眼，然后踢他一腳。

    許鶴兇神惡煞的抬起頭來，怒視他，“干嘛！”

    許鶴正煩他和馮河呢，一見著對方的臉就來氣，不等對方開口，便將心中的怨氣一陣發(fā)泄。

    “說好的黑洞三人組，你倆都不講義氣，上場之前答應(yīng)要互相接濟(jì)，結(jié)果一個比一個捂得嚴(yán)實，現(xiàn)在好了，全校倒數(shù)只有老子一個人了，你特么還敢來踢我?！?/br>
    “呵，考了前2000的人就是吊哦，說踢人就踢人連句解釋都沒有！”

    吳子翎張了張嘴，許鶴見樣立即打斷他：“閉嘴！老子不想聽！”

    許鶴越說越委屈：“……想想老子之前還幫你們?nèi)ジ杉?，替你們?nèi)ザ氯?，真特么傻逼。老子就該先去看看紅榜的！”

    許鶴從桌洞里巴拉出一只2B鉛筆，當(dāng)著吳子翎的面折斷：“告訴你，黑洞三人組的堅定感情，從你們不給我看試卷的那一刻起，就已經(jīng)不存在了！”

    “你現(xiàn)在講什么也沒用，你們再也挽回不了我了……”

    吳子翎看著那個一哭二鬧、毫不講理的人，面露慈祥：“看在我們相處一場的份上，好心提醒一句，彭校在你身后。”

    說時遲那時快，上一秒還在哭唧唧的許鶴下一秒立即花式轉(zhuǎn)體180度，望向身后那個站了不知道有多久的笑瞇瞇老頭，跟著干笑：“彭彭彭彭彭彭校好……哈哈哈哈怎么年級第一也跟著您一起來了，真是見笑了見笑了。”

    “同學(xué)你也好?！迸硇ＰΣ[瞇的，手里抱著保溫杯，“旭升一向講究公平公正，對考試作弊是嚴(yán)抓的，一旦抓到都要全校通報請家長的，這位小同學(xué)千萬不要存在任何僥幸心理??！”

    許鶴知道彭校是全聽見了，聽見家長二字嚇得都快哭了，“彭校，我這么根正苗紅的社會主義接班人，怎么可能產(chǎn)生作弊這種骯臟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