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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仿佛所有人都被驚擾了一般,齊齊轉(zhuǎn)頭瞧她的方向望去。 十幾雙眸子,個個眼含欲.望,意味不明。 這種隆重的注目禮,讓女人微微愣怔、遲疑了一瞬間,隨即那張妖禍眾生的臉上綻開一個笑容,含著點點歉意。 大方得體,又禮貌規(guī)矩。 讓那些意味不明的眼睛,在看到那抹動人的笑后,又增加了幾分晦澀不明的光點。 而對此一無所知的女人,在小助理的指引下入了座。 正端著紅酒站在傅清風(fēng)身旁的副導(dǎo)演,尷尬的托著酒杯繼續(xù):“傅總,我這人天生嘴笨,說了這么多終歸一句話,十分感謝您對劇組的支持,剩下的都在酒里,我干了您隨意?!?/br> 說完,副導(dǎo)演便將倒了滿滿一杯的高檔紅酒給灌了下去。 傅清風(fēng)坐在主位上沒動,臉上半絲波瀾不興。 他靜靜看著對方將酒全都吞下去,這才放下手中的香煙,然后起身托著酒杯,和對面人手中空空如也的杯子輕撞了一下。 “?!钡囊幌?,清脆又干凈,好聽的緊。 他朝副導(dǎo)演頷首,嘴角明明沒有一絲笑意,卻讓人感覺他在微笑。 “吳導(dǎo)實在是太客氣了,貴劇組從演員到導(dǎo)演無不精良,成片后是否能拿下獎項傅某不清楚,但賺個盆滿缽滿還是可以的。鄙人不過是有幾個閑錢的商人罷了,能有機(jī)會分一杯羹,還得感謝你們肯給這個機(jī)會?!?/br> 說完,他將酒杯遞到嘴邊,輕輕抿了一口。 包間內(nèi)適時響起雷霆般的掌聲,經(jīng)久不息。 傅清風(fēng)剛剛那番話將他們抬得高高的,三兩撥千金,一下子便將之前他給人留下的威壓散去,只留下風(fēng)度翩翩的謙恭印象。 可這人明明前一秒還高高在上、氣場十足。 但喬小凝卻在看到這一幕時,不自覺的抿了抿唇,無聲感嘆:傅清風(fēng)不愧是個狠角色,城府極深、手段高明,十分會玩弄人心。 果然,副導(dǎo)演聽完這番話后,臉上綻開的大大笑意,男人帶著點上臉的紅色,喜不自勝,如沐春風(fēng):“傅總太謙虛了,您實在是謬贊了,謬贊!我們劇組哪像您夸的那么好啊!” 可這話說完,副導(dǎo)演卻笑容滿面、腳步虛浮的回了座位上。 然后拿著酒瓶給胡導(dǎo)斟滿了一杯,低聲對他說了些什么。 胡導(dǎo)當(dāng)即起身舉杯道:“大家都知道,傅總是弘興娛樂的負(fù)責(zé)人,而弘興娛樂在娛樂圈的地位就不用多說了?!?/br> 他帶著滿臉紅暈,繼續(xù):“然而就在剛剛,傅總卻對咱們劇組給予了大大的肯定!所以為了這個,大家是不是該敬傅總一杯?” 這句話里明明白白帶著傅清風(fēng)的名字,眾人當(dāng)然要給這個面子。 喬小凝雙手捧著酒杯,跟著大家一起站起來。 桌子很寬很大,娛樂圈又是個講究輩分的地方,像她這種沒有名氣的十八線,每次敬酒都要恭恭敬敬的挨個碰一圈,才有資格喝下那口酒。 于是身子單薄的女人,便艱難地伸著長長的胳膊和大家去碰杯,臉上帶著恭敬與謙卑。 就在她好容易碰完了半圈,正伸著胳膊要碰傅清風(fēng)的酒杯時。 對方拿著酒杯的手卻不僅不肯伸長,甚至還向后撤了撤。 女人疑惑地抬起頭瞧他,眼中擠滿了疑惑和無措。 對面的男人卻似笑非笑睇著她,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拒絕配合的意思。 喬小凝只好訕訕收回了胳膊,她站直身子,整個人在燈光的照耀下,白的奪目,雙眸含春帶水,色氣滿滿,像是一只夜行的狐妖。 女人端著杯子站在原處感覺著對面男人的注視,整個人都帶上兩分緊張。 她雙手無意識抓緊酒杯,那張布滿風(fēng)情的臉上托著一抹討好的笑:“傅總,怎么了?” 這抹笑艷麗異常,像是整幅畫面都褪去顏色,只剩下那兩瓣梅花一般的唇鮮艷欲滴、任人采摘。 傅清風(fēng)對上那雙含著風(fēng)情卻又連連躲閃的眼睛,他那張沒有絲毫起伏的臉上,露出一點驚訝來:“原來喬小姐杯子里面有酒啊,是傅某看錯了?!?/br> 眾人聞言立馬瞧向喬小凝的酒杯,只見那只透明的玻璃杯中覆著淺淺一層紅暈,不多不少,恰是正常品酒時的分量。 但就算是酒漿只覆了杯子的一層表皮,也跟看不出里面有酒,相差甚遠(yuǎn)。 眾人立即明白了傅清風(fēng)話里的意思,明白對方這是有心為難,都低下頭沉默著不敢說話。 只是望著那個慌亂不知如何是好的女人站在原地,孤立無援一般迷茫地睜著眼睛。 然后,一道輕輕小小的聲音響起,“有、有的……我酒量不太好,但又不好用旁的東西代替,所以杯子里才添的少了些?!?/br> 聲音里的彷徨和輕顫鉆進(jìn)所有人的耳朵里,明明純凈的不含任何雜質(zhì),所有人卻都從這句話中聽出了點別的意味。 就像是被喂下了一味讓人亢奮的藥,血液瞬間沸騰起來。 解釋完的女人以為這事就這么完了,又伸著長長的胳膊將酒杯遞出去,小心翼翼的。 她想要跟主座上的男人碰杯,然而小小的身軀探過寬大的桌子,卻只能勉強(qiáng)伸過一半去。 剩下的一半要對方一同配合方可。 可主座上男人卻垂下眸子,似笑非笑的勾著唇角,然后將手中酒杯隨意放在桌子上。 “喬小姐若是酒量不好,實在感到為難的話,就不要勉強(qiáng)自己了。”他的手沿著酒杯的杯口輕輕轉(zhuǎn)著圈,口中說著體諒的話,卻讓對面的女人像是被什么狠狠勒住喉嚨一般,臉色瞬間慘白。 傅清風(fēng)還在繼續(xù):“無非一杯酒罷了,不喝也不差什么。” 喬小凝對上對方的眼睛,微微張著唇,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畢竟對方都已經(jīng)把話說得這么體貼入微,她還能再為自己辯駁什么呢? 但這酒怎么可能不喝,不喝就是下了他傅清風(fēng)的面子,下了劇組的面子。 喬小凝哪里有選擇,這酒她只能喝下去。 對面的女人似乎被傅清風(fēng)投過去的眼神冰到,她立馬慌忙地低下頭,然后伸手去夠桌上的紅酒。 用鮮紅的酒漿完全填滿自己的酒杯之后,這才停下來。 再抬起頭時,女人托起一抹勉強(qiáng)的笑。 但她那張招搖過市的臉實在是不安分,所以喬小凝此刻即便是慘白著臉,笑起來仍然像是一只在夜間磨牙吮血的精怪。 妖孽又迷人。 女人露出八顆牙,用又輕又小的聲音違心道:“不勉強(qiáng)的,傅總,我敬您。” 她是真的笨,不光是腦子,連句話都不會說。 傅清風(fēng)心中嗤笑一聲,心道,現(xiàn)在但凡是換個女人坐在這,聽見他的故意刁難,早就會用甜絲絲的話語來哄著、捧著他了。 甚至有些聰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