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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分嫁妝,這部分嫁妝說是女方的,但習俗漸變,權貴之間不貪圖那點聘禮,也會給男子家嫁妝以示自家富庶和地位。夏瑋口中所說,就是這部分給云涯的嫁妝。 夏暖微愣,夏瑋揚眉:“住不慣?” 夏暖連忙搖頭,夏瑋道:“那就這樣罷,去吧?!?/br> 夏暖點頭,退下。 蕭羽看著她有些漂浮的步子,嘆氣道:“你何苦這樣……” 夏瑋:“這件事由不得她,就……這樣罷……” 蕭羽將手覆上夏瑋的手上,道:“哥,你……” 夏瑋回握住,微微笑了笑,甚是勉強,蕭羽心知他亦是不好受,便不再開口。 夏暖走出書房的時候還是呆愣愣的。 往外走了許久,站住了,緊隨的洵青和霜河對視一眼,靜靜立在她身后。夏暖往遠處看,一片迷蒙中她也不知道自己想看清楚什么,下意識捻了捻指尖,早間書房內(nèi)那一點點溫熱的墜感還未散去。 所以,是那個時辰就決定了么? 夏暖神色惘然。 云涯今年二十又三,五年的內(nèi)力要白白耗在她的藥上面。而她,現(xiàn)在連五步外的事物都看不清……夏暖手拽住自己的裙擺,漸漸將衣衫弄皺。 她想問為何不早告訴她,可是找誰問呢,她爹和小爹? 他們是想她活著的。 云涯么? 他那么難過。 南夜闌和張竹? 他們已經(jīng)想到了最好的法子。 夏暖咬唇。 就算是死不能同寢,生亦不是那人唯一,她活著的時候還想多看那人兩眼。 待她要死了,想死在那干凈氣息的懷中。 待她要死了,她還能多看幾眼,這一生不舍。 夏暖閉目,深吸口氣。 一站就是小片刻,夏暖再走動起來的時候,身形明顯晃了晃,洵青眼疾手快扶住她,夏暖試了試推開她,最終愴然靠著洵青走了一段路。 下次要再見的時候,怕是桃花又要開了。 用過飯,洵青收拾好一些夏暖的細軟,就只身一人跟隨夏暖前往踏云樓。 云涯雖則訝異,緊接著將夏暖的裘衣替她裹緊些,將馬車上的爐火燒的旺盛了才將人帶上車吩咐著走動,去踏云樓不遠,夏暖有些困頓,云涯將她攏在懷中,不多久人就靠在他懷里睡著了。 云涯好笑,看著那張臉又笑不出來,只伸手緩緩用拇指在夏暖的頰面輕輕摩拭。 云涯想到了第一次見她的情狀,少女臉色蒼白,他以為是被嚇的,她笑起來,那酒窩帶著幾分少女的甜,倒是明艷壓過臉色許多。當時怎么也沒有想到,那個被自己嘲弄的郡主,非常的堅韌,非常的,好呢! 馬車晃蕩幾分,云涯忙穩(wěn)了穩(wěn)身形,夏暖未醒。 云涯低聲對洵青道:“讓他們慢點,不急。” 洵青應好,她再進來時,馬車果然穩(wěn)當許多。 到踏云樓時,有些晚了。 洵青要接過夏暖,云涯搖了搖頭,示意洵青將夏暖的裘衣拿來,用衣服將夏暖裹好,抬手抱在懷中獨自下了馬車。 水南早就在馬車外候著了,見著夏暖的嫁妝財迷般高興著。 一見著云涯就叫著:“阿云,阿云!” 云涯剮她一眼,水南噎住,她還沒嚷嚷出后半句賣了個好身價呢,怎么就開始不耐煩了,視線往下,水南失聲……這是…… 水南怔怔目送著云涯快步抱著夏暖消失在門后。 洵青上前來道:“水南姑娘,你同我們管家清點一次嫁妝?” 水南回神,忙點頭:“好好!” 祖師爺勒,夭壽了,阿云學會憐香惜玉了?。。?/br> 待清點完夏暖緊緊送來的前五抬嫁妝,水南仰面對天。鴿子蛋大的夜明珠裝了小半箱子,海底挖的紅珊瑚快長到她齊腰,百年的人參壓在不起眼的一角,蜀錦湘繡各色都湊了一套,老水翡翠鐲子看不出是哪年產(chǎn)的,最后一箱子,如意狀的、蝙蝠狀的金絡子實打?qū)崏毫艘幌渥?,水南手發(fā)顫掂了掂,個打個都是足金的。 這五箱東西的價值和送出去的聘禮論起來,水南只能安慰自己,好在她挑的都是孤品,價值難斷,不然這嫁妝,怕是不好拿穩(wěn)當。 嘖嘖嘖,她家堂主,當真賣了個好價錢…… 云涯不講究,他的院子里,只有書房和他的居室有地龍,他將夏暖放在了自己床上,將裘衣搭好,替她拂了拂耳鬢散發(fā),待不多時洵青跟來了才安心起身。 云涯道:“柜子里有新的床單被褥,我院子里只有這一間內(nèi)室有地龍,你打理下,小暖這兩日就住這里罷,我去叫人把東廂房打整出來。” 洵青:“好?!?/br> 云涯找到水南的時候,周圍已經(jīng)圍滿了青燕的主事們,眾人皆是眼神放光打量他。 “怎么了?” 水東最按捺不?。骸鞍⒃?,郡主的嫁妝,好……好……” 水西打岔:“那百年的老參,我能都拿走么?” 水北南轅北轍問了句:“洵青跟來了?” 水南接上:“嚶嚶嚶,那可是一箱子金子啊,一箱子?。 ?/br> 云涯無言。 眾人還想再說什么的時候,水千冷聲道:“后日要走了,想想怎么分派人手罷?!?/br> 一盆涼水澆的眾人措不及防。 云涯道:“我已經(jīng)想好了,此行就帶兩個人,水北跟我同行,再挑個身手矯健的,加上師父,差不離了?!?/br> 水千道:“這么少?” 云涯:“加上南夜闌和卓青,一共五人,雖然不多,但也不是少數(shù),去路暢通,回來的時候應該已經(jīng)開始打仗了,師父能不能回來是兩說,我圖快,三人,正好?!?/br> 水東向來是跟著云涯行動得最多的,配合也默契,水東問:“這次,不是我?!” 也正是水北的心頭疑慮。 云涯抿唇,道:“話多,擾我心緒?!?/br> 水東正想抱怨幾句,水千眉頭一落,霎時想清楚個中原由,他這是,怕水東說了有關夏暖晦氣的話,水千怔怔看云涯片刻,搶言道:“好?!?/br> 云涯深吸口氣:“其余的,朝堂上王爺自會周旋,若是這幾個月青燕有什么事,你們盡可去找安陽王府,不過,既然青燕已經(jīng)和安陽王府結(jié)親,陛下輕易也不會來尋青燕晦氣,你們也安分一點。” “中途有什么大事,水千拿主意,若是主事們想法不一,以水千作最后的決斷?!?/br> “還有其他的要問的么?” 一片靜寂,青燕從未這么正統(tǒng)的安排過事情。 不像是去幾個月,倒像是,像是…… 水千道:“知曉了?!?/br> 云涯沉默片刻,還是脫口道:“開始尋根骨上佳的孩子罷,最好年歲大些,有多少都留著,我回來看過再說?!?/br> 眾人對看一眼,暗自心驚。 這才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