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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眼瞧著要遇上,頌平?jīng)]忍/住/‘啊’了一聲,顧青竹聞聲回頭正要問怎么了,只見她遞了個眼色后,垂首行禮:“婢子見過傅大公子!” 顧青竹一怔,遲疑的停下腳步。 傅長澤長身玉立,站在株落滿雪的梅枝旁,一如既往天青色的袍子,眉目干凈清雋。 “長澤哥?!鳖櫱嘀裥闹星Щ匕俎D(zhuǎn),面上依舊掛笑:“幾時來的?” 頌平和馮山知趣的退到一旁。 “不久,順路送顧大人回來,剛拜見過老太君,準(zhǔn)備出府?!备甸L澤笑的淡然,目光卻半點不曾移開,從頭到腳將顧青竹打量一番,沉吟了下,道:“你的病有無大礙?明卓的事兒我也剛聽說,安全便好,你不可一味自責(zé)?!?/br> 兩人曾有婚約,傅長澤是真心拿她當(dāng)未過門妻子待的,性格更了解的不是一分半分,出了這等事,她定懊悔的很。 “我身子早便好了,前些日太醫(yī)院何大人過來順便給我診了脈,都挺好?!鳖櫱嘀褚膊徊m他,將事略略一說,嘆道:“我也吃一塹長一智?!?/br> 傅長澤見她原本瑩潤的臉頰微微凹了些,好在精神不錯,額頭碎發(fā)被風(fēng)吹的揚(yáng)起,不由的想抬手去撫,到一半又硬生生垂回身側(cè),手指緊緊捏了起來。 傅長澤想了想說:“出門身邊多帶幾個身手好的,若沒有合適的,我?guī)湍銓ぁ!?/br> 此類事物一般由長輩cao心,換做以前,傅長澤說這話屬關(guān)心,而現(xiàn)在就有點逾越之疑。顧青竹自然不會當(dāng)真接下話,只說父親已尋了人撥給明卓,而自己出門少,若需要,由管家遣人跟著就可以。 “要去哪兒?”傅長澤聞言也沒堅持,仿佛只隨口一說,側(cè)過身道:“外面冷不宜久呆,我送你一段。” 顧青竹笑著點頭應(yīng)下:“正要往祖母那邊。”話畢便跟在他身后,正欲走,卻見傅長澤頓了下,換到她左手邊,才繼續(xù)邁開步子前行。顧青竹明顯感覺臉上已吹不到風(fēng),盡數(shù)被他擋了去。 一路無話。 臨分別前,顧青竹終是揚(yáng)起下巴朝他燦然一笑:“你托我爹轉(zhuǎn)的東西我收到了,會好好存著的。” 傅長澤壓了壓嗓子,許久才撐起抹笑容,低低道了句‘好’,后又補(bǔ)充道:“這次臨時來的,沒給你捎延慶觀的油炸雞,下次補(bǔ)上?!?/br> 每次上門必帶些小食,延慶觀的雞子最先還是他給顧青竹拎的,當(dāng)時顧青竹還是個名副其實的小丫頭,吃完抹抹嘴,一團(tuán)孩子氣的和傅長澤說:“這個我最喜歡,日后來了多帶點,沒有我可就不見你了!” 從上了車,傅長澤沉下去的臉色就未再好過。 馮山看他冷面靠著車壁,心急也不敢貿(mào)然開口,想想自從那道賜婚的圣旨下到府中后,自家主子私下就沒怎么笑過,也就方才見到顧七姑娘,整個人的氣息都隨和了,可怎么扭過頭,瞧著心情更差了呢? 馮山想不透,但還是挑著好的說,傅長澤轉(zhuǎn)交玉佩的事他是知道的,于是笑瞇瞇道:“主子,七姑娘收下您的玉佩了?!?/br> 傅長澤聞言眉頭都蹙了起來。 “您...您不高興???”馮山瞪著眼。 “不知道?!备甸L澤嘆了口氣,嘴邊澀意掩都掩不?。骸拔业故窍胨苎赞o拒絕幾句,可真就這么就收了,居然就收了?!?/br> 馮山更糊涂了,收了不好嗎?在他看來退回來才是最揪心的。 傅長澤闔眼不再回答。 收的干脆,表示她真的心無芥蒂把兩人的婚事當(dāng)做往事看待,從此各自婚嫁不再相干。傅長澤是喜歡她那種通透勁兒的,但放在兩人感情上,又另一番滋味了。自從定親后,越相處,就發(fā)現(xiàn)中意的地方越多,能定下這門親,天知道他暗暗慶幸了多少次。 可老天卻跟他開了如此大的玩笑。 這邊,李氏從趙府回來,好一頓感嘆。 趙懷信的母親田氏出身江南大戶,年輕時是出了名的美人兒,那真是燦如春華,姣如秋月,但出門交際的少,李氏和她也有過幾面之緣。此番登門可真見識到美人名號不虛,三十多歲依然艷光四射,皮膚比起二十幾歲少婦毫不遜色。 堂屋里碳火燒的旺,暖意一陣陣的,顧青竹體熱,待了會兒就把外面的小襖脫去,披了件方毯在肩上,坐在凳上拿著小錘砸核桃吃。核桃是遠(yuǎn)在唐州的大哥顧明瑞拖人帶回來的,個大皮薄,手上有勁的話摁著就能裂開,顧青竹試了兩個,可以倒是可以,就是費(fèi)力,還是和幾個丫鬟一樣拿小錘敲。 王老太君側(cè)躺在榻上休息,時不時和李氏對上幾句話。 “母親這么出挑,兒子長成那樣倒也不奇了?!崩钍相丝跓岵?,想起趙懷信那樣貌和私下聽到的流言,不禁感慨。 王老太君啼笑皆非的用食指隔空點了點她:“你這倒好,道謝的事兒提上三句,剩下光顧贊人家了?!?/br> 李氏一聽笑著捂了嘴:“媳婦兒也就在您面前話多,您可別嫌棄!咱們禮數(shù)周全,田氏聽聞也是高興的?!?/br> “甚好?!崩咸f完看了看顧青竹,想起來件事:“說起來晌午收到魏國公府回帖,你打點妥當(dāng),明兒下午讓青竹陪你去罷?!?/br> 李氏剛要答應(yīng),又不確定的問了遍:“讓青竹隨我一道?” 被點名的顧青竹抬起頭,看看祖母,再看看大伯母,滿腦子疑惑。 沈曇和趙懷信受顧青竹的托,幫忙尋顧明卓,事兒是沒錯。但登門道謝卻不會提她的,一來姑娘家拋頭露面本就不宜宣揚(yáng),二來那兩人都沒定親,顧青竹親事又剛剛作罷,貿(mào)然領(lǐng)著過去攀扯這些容易讓人誤會有弦外之音。王老太君自是知道,可回帖上魏國公夫人蕭氏的意思明明白白,想見見顧七姑娘,縱猜不出原由,不去...怕也不行的。 ****** 魏國公府。 李氏思前想后,最終把顧明卓也帶上,姐弟倆一左一右的跟著,倒琢磨著穩(wěn)妥不少。 老國公沈鴻淵十幾歲從軍,憑借一身武藝在軍中站穩(wěn)了腳跟,后奉旨鎮(zhèn)壓京兆府叛軍,因功授承宣使,金兵大舉入侵時屢立戰(zhàn)功,被封魏國公。御賜府邸乃前朝重臣所留,面積可算汴梁城里獨(dú)一份的,雖免不了有點兒歲月痕跡,但府中景物獨(dú)具匠心,旁人羨慕都得不來,這些也就罷了,最值得一提的還是位置,離西宮墻不過兩路之隔,圣人對其看中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