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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又是滿屋的熱鬧。 瑞和縣主端著白玉杯到顧青竹面前,莞爾道:“咱們以后便是一家人了,少不了互相幫襯,你喝不了酒,用茶也行?!?/br> 眾目睽睽之下顧青竹無法拒絕,是以執(zhí)起茶杯和她輕輕碰了碰,算是做禮:“恭喜縣主?!?/br> 李淑杯子倒過來,以示喝完了:“你我算是同喜,不過你這不能飲酒,可是身子有旁的不適?”姑娘家若來小日子,很少會席地而坐,方才她看的真切,顧青竹在梨花樹下的竹席上坐的四平八穩(wěn),全完不似別扭的樣子,故而有心試探了句。 顧青竹受傷的事兒掩的極好,連帶京兆府那邊均沒外人知道,家里也只有祖母她們清楚,前段喝湯藥,對外也只是說途中勞頓,積累疲乏而突發(fā)了病癥。 “風寒將好,還在喝著藥鞏固一陣子?!?/br> 李淑也不知怎么回事兒,總覺得她言語不實,湊巧酒席進入尾聲,顧青荷鼓著勁兒來和李淑套近乎,一念起,仿佛無意的嘆道:“早知道七姑娘身體微恙,起初連果酒便不該讓她喝。” 顧青荷趕忙客氣:“縣主說的哪里話,青竹meimei也不是多大問題,就是喝藥調(diào)養(yǎng)罷了?!?/br> 瑞和縣主若有所思的頷首,嘴邊緩緩勾起抹笑意。 她行走宮中的時候多,城府及深,懂得有備無患的道理,多動了下腦筋,沒多久這點兒八竿子打不到的事兒,便派上了用場。 ****** 趙懷禮訂婚不久,平江府馮氏帶著兒子兒媳趕到了,那時顧青荷雖說回到了王家,但王夫人整日指桑罵槐的說難聽話,她忍的后槽牙都是疼的。 王蒙也只輕描淡寫的和稀泥,表示成親前她與表哥那事兒,必須有個說法。 老太君明哲保身,暫不管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轉(zhuǎn)而向趙家遞去拜帖,攜著李氏和顧青竹,拜訪了趙懷信的母親田氏。 田氏初聞還高興的很,早早將趙懷信從戶部喚回家,說親家來人商議親事了,且老太君還親自登門,重視的不得了。結(jié)果當面兒一說,顧青竹更是俯身行下大禮,將自己錯處一一指明,最后表示希望和趙懷信解除婚約。 “什...什么來的?”田氏大驚失色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先看向老太君,隨后抖著嘴唇問顧青竹,“你要退親?” 顧青竹整個脊背都是彎的,愧疚的久久沒臉抬頭,只低聲回答了個:“是?!?/br> 田氏猶如墜入夢中,怔然的炸了眨眼,腦子理不清個頭緒,癱坐回椅子上,一直到趙懷信趕著進了門,才找到聲音:“你這孩子,這...這都是真的?” 顧青竹早先去信和趙懷信說過,不日拜訪,是以趙懷信心里有數(shù),先是安撫自家母親了兩句,然后轉(zhuǎn)頭對顧青竹笑了下:“是兒子的主意,母親您先讓七姑娘起身?” 顧青竹在地上跪著半晌,田氏全然沒意識到,待他提醒完,心里頭又是怪罪,肅著張臉沒有說話。 老太君心里頭嘆氣,卻委實無法為自家孩子辯解。 趙懷信展顏一笑,回身走兩步在離顧青竹不遠的地方站了,撩起袍子竟也跪下來:“兒子有錯,讓母親為難了。”說完,以額抵地繼續(xù)道,“不過這婚事,還請您同意取消了罷。” 當著老太君的面兒,田氏還是忍著那口氣,先讓丫鬟把顧青竹扶起來,趙懷信這才肯站起身,隨后她扭頭對老太君道:“便真如您老所說,當初是為了打消圣人賜婚的念頭,我們家也沒什么說的,既然孩子們定了親,我家兒子如今改了從前那些個毛病,怎的就非得退婚?。俊?/br> 假意定親可以和田氏說,但絕不能把沈曇扯進來,若不然可不止顧、趙兩家的問題了,老太君也是為難,無可奈何道:“孩子的意思,老身也勸不來?!?/br> 顧青竹跪的膝蓋發(fā)軟,坐在凳子上定了定神:“都...” 可惜話說到一半,讓趙懷信的聲音蓋過去了:“母親,當初我提出和七姑娘定親只是救急所為,沒別的意思,現(xiàn)在成婚尚早?!?/br> 作者有話要說: 一會兒看速度8首映,明兒更新會字數(shù)多些,鞠躬! 第145章 第一百四十五回 男子成家固然沒姑娘家那樣急迫, 汴梁城中的王孫貴族,二十來歲成親的也有,但趙懷信眼瞧著雙十的年紀, 今年若能將婚事辦了,正是水到渠成剛剛好的事兒。假如再另外相看閨秀,早晚可就沒個準頭了。 “早什么早?!碧锸鲜諗恐? 沒去呵斥他, “你還想等幾年?” 趙懷信親手給她端了杯茶,笑著哄道:“大哥不是也才定下親,我這著哪門子急?” 趙懷禮比他大上三歲, 的確算成家立業(yè)晚的了, 可人家是一門心思撲在學業(yè)上頭, 情有可原。但趙懷信在學問方面, 屬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也不喜拘束, 故而連國子監(jiān)都沒去, 和田橈他們在東山書院讀的書,下場考試不過是走個過場, 如今做官吃了皇糧, 哪有一直拖著不說親的。 田氏被堵的連連嘆氣,隔空點著他咬牙切齒:“那你怎的不學學你大哥,考個狀元回來呢!” 趙懷信對付自家母親很有一手,做小伏低是信手拈來,三言兩語把田氏沖天的怒氣平了些, 場面這才緩和不少。 李氏察言觀色,開口又說了顧青竹兩句,互相給個臺階下,畢竟這事兒不是見一面能掰扯清楚的,田氏還要和趙家其他長輩商量。 再過了一盞茶的時候,老太君出言告辭了,田氏沒做太多客氣,讓趙懷信把人送出府,然后等著他過來仔細問話。 田氏年輕時便是冰肌玉骨秀雅絕俗的美人,嫁給趙懷信父親后,夫妻倆感情甚篤,一雙兒女也各有福運,除卻兒子早前艷事多了些,其他還真沒太大坎坷。是以她性子爽朗又不藏事,生氣時責罵兩句,過去就算了。 但關(guān)系到兒子終身,她面兒上不顯,實際卻暗暗發(fā)急,怎么也不信趙懷信之前求取顧家姑娘是權(quán)宜之計,于是他剛折回來就問上了:“早先提出來想娶七姑娘的是你,難道都是騙我來的?” 趙懷信就知道她有這一問,不慌不忙的讓鳳九在門口守著,想了想道:“也不全是?!?/br> 田氏困惑道:“既然如此,顧家為何要來說退婚的事兒?其中難道還有什么其他緣由?” “您別亂想?!壁w懷信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