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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是個書癡,今日一見,果不虛傳?!?/br> “身份這般高貴,不會找小銘麻煩吧?” 趙姨娘聽見了洛云溪此話,連忙湊到身邊問道。 “應(yīng)該不會,聽說明瀾此人,除了書畫以外……?!?/br> 洛云溪本想說明瀾除了書畫,別的都不管,突地想到本該不喜女色的明瀾把洛銘當(dāng)作女子,并且上了心思,話又停住了,一時間也拿不準(zhǔn)這人到底會不會計較。 “管他計不計較,我湘臨侯府還會怕了他不成?” 趙姨娘聽了洛云溪欲言又止的話,想了想,外強中干的說了這么一句。 洛云溪微笑著點點頭,其實她并不擔(dān)心,湘臨侯身為一品大員,又最得皇上寵信,雖地位比不得親王,但洛銘惹的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淵親王應(yīng)該不會為了這個,與父親為敵,最多是上門賠個禮罷了。 一行人與洛云萱告了別,母女二人又談了些體己話,嚶嚶了一陣,方才上了馬車,晃晃悠悠的回了府。 洛銘因著沒吃上飯,直嚷著餓,直接就跑到廚房去找吃的,眾人也都招呼自家的丫環(huán)去廚房拿飯。洛云溪這一天耗神極重,一點也不覺著餓,讓綠瑤自己去吃,徑自回了房。 綠瑤回到房間的時候,看到洛云溪和衣躺在床上,已經(jīng)睡著了,輕手輕腳的給他褪去衣衫,蓋了被。 洛云溪睡的很沉,竟一夜無夢,就這樣一覺天亮。 春日里的天氣,好似情人間的耳語,忽而暴風(fēng)驟雨,忽而晴空萬里。雨后的天氣亦是極好的,空氣中彌漫著清新的味道,夾雜著桃花的香氣,讓人的心情沒來由的舒暢。 洛云溪幾日沒有出府,猛然抬頭,才發(fā)現(xiàn)桃花不知什么時候,竟已開始凋謝,這半開半謝的模樣,若能配上一壺好酒,到有些酒盞花枝的雅意。 洛云溪好酒,想到這里,嘴角勾出了一個漂亮的弧度,回過頭對著正在桌邊磕著瓜子的綠瑤說。 “綠瑤,今日咱們?nèi)フ┨一?,釀點酒來喝?!?/br> 綠瑤聽到她的話,搖了搖頭,磕著瓜子的動作沒停,嘴里卻念叨了起來。 “大小姐,釀酒好麻煩,還要等很久才能喝,不如我們?nèi)ソ稚腺I點來?” 洛云溪聽了這話,走過去收了綠瑤手中的瓜子,點了點她的鼻子。 “你這小妮子,慣會偷懶,外面買的酒怎么比得了自家釀的好。況且,釀酒也不全是為了喝,其中的妙處可多著呢?!?/br> 綠瑤伸手去搶被洛云溪收走的瓜子,卻沒成功,又試了幾次,均被她躲過,只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能有什么妙處,咱們?nèi)ツ暌册劻?,沒覺得有什么意思,那酒最后還都進(jìn)了你的肚子,我也沒喝多少?!?/br> “你這不好酒的人,說了也不懂,好啦,快起來,摘桃花去?!?/br> 綠瑤左右扭捏著,最后也沒能拗過洛云溪,被她拉起來進(jìn)了院子。 桃花很美,空中飛舞著的花瓣,落英繽紛,美不勝收,二人拿了籃子,不一會便摘了許多。 桃花釀酒,過程很簡單,可若想釀的好喝,卻又要廢些工序,洛云溪喜酒,這桃花釀,來來回回也釀了許多遍,自然難不倒她。 只待摘了桃花,買了白芷,淘洗,晾干,入缸,等一系列工序后,再埋到桃樹下,等到開封時,滿園飄香,那滋味,讓人流連忘返,回味無窮。 “阿姐、阿姐……” 洛銘人未到,聲先至,洛云溪抬頭,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洛銘向自己跑來,急忙護(hù)住了手中的籃子,又向后退了幾步。 洛銘撲了個空,又看到洛云溪二人手中的籃子,一臉嫌棄的神情。 “阿姐這是又要釀酒了?” 洛銘這人喜食,卻偏偏喝不得酒,他三歲那年,洛云溪剛剛喪母,帶著洛云萱和他滿園子跑,不知在哪里,挖到了一壇子酒。姐弟三人年紀(jì)尚小,哪里曉得厲害,開了壇子,聞著氣味很香,便你一口我一口的喝了起來,待到大人發(fā)現(xiàn)時,洛云溪一臉緋紅,捧著個壇子傻笑,而洛云萱與洛銘早已不醒人事。 那一次,足足醉了三日,二人方才醒來,自此以后,洛云溪練就了千杯不醉的酒量,而洛云萱與洛銘,卻是一口也沾不得。 “嗯?!?/br> 洛云溪知道洛銘不喝酒,只點點頭,又看著他滿頭大汗的模樣,一時奇怪。 “你這么著急,來找我何事?” “爹找了個美人進(jìn)府……” 其實洛樊此人,妻妾不少,但能排的上號的也就這么兩個,自孟君婉死后,他也只娶了一名續(xù)弦,李如芬,但她進(jìn)門沒幾日,便生下了洛云傾,從日子看,應(yīng)是孟君婉尚未離世前,便在外面養(yǎng)了的小妾。 洛云溪沒想到,如今父親年紀(jì)大了,反而起了這個念頭。但想想男人本性如此,母親也去了,便也沒當(dāng)回事。 “這么說,我們又要有新的姨娘了?” 洛銘喘了口氣,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 “不是,不是,是個男的……” 什么?洛云溪手中的籃子一下子掉在了地上,桃花散了一地。她怎么也沒想到父親竟學(xué)那些不學(xué)無術(shù)的紈绔子弟,做起這般荒唐事。 華國開放,朝堂風(fēng)氣,洛云溪有所耳聞,只是不曾想到,連自己的父親也…… 洛云溪自母親死后,與父親關(guān)系一直不睦,不愿說話,更不管他的事,只是,她萬般不愿自己會有一個身為男子的姨娘。想了想,便扔下洛銘與綠瑤,往父親的房間奔去。 ☆、你怎么會在這里? 這絕對是洛云溪此生最尷尬的瞬間,沒有之一,她最失敗的,就是尚未看清屋內(nèi)的人,也沒等他們說話,就率先開了口。 “你竟要納個男妾,簡直太荒唐了?!?/br> 屋中的兩個男人,呆立了半晌方才反應(yīng)過來她說了什么。 “胡鬧,這是我請來的客卿,快向楚先生賠禮。” 洛云溪這才看清座上男子,他一襲白衣,表情淡然,與頭幾次見到時的輕佻皆為不同,好像換了個人一般,那模樣,與洛云溪此刻的形狀形成鮮明的對比,她突地想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 “小姐似乎誤會了什么?”楚離開口,嗓音清冽醇厚,與初見時的喑啞性感完全不同。 洛云溪一時有些懷疑,自己遇見的楚離,與面前的這個人,是否是同一個人,除了樣貌竟沒有一點相似之處。 “云溪失禮,還請先生見諒。”洛云溪俯身見了個禮,又道:“既然你們還有事相商,我先告退了。” 洛云溪不等二人開口,趕緊出了門,恨不得將洛銘那小子挖心掏肝。 洛云溪怎么也沒能想到,洛銘口中的美人竟是楚離。自己千方百計的想要逃離,想要錯過的人,竟就這樣堂而皇之的出現(xiàn)在自己的家中,成為了客卿,真是巧的很。 洛云溪一直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