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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迷迷糊糊的起床洗漱,這會兒被青訶一連串的驚嘆吵得頭都大了。 公子言公子言公子言,從昨天晚上開始這個人的名字在她腦海里就沒散過。 “小青青,再這么鬼哭狼嚎下去你今晚就要露宿街頭了?!?/br> “小甜甜,你不懂我與大神擦肩而過的悲傷?!?/br> “拉倒吧,就算你去了也拿不到角色,就你那點兒本事也只能在耽美劇喘一喘而已?!?/br> “......你你你!” 田謐,青訶,唐筱珉三個人,好像能形成一條奇特的食物鏈。田謐在唐筱珉面前永遠都是吃癟的那個,可是面對青訶,打嘴仗什么的就沒輸過。 “你什么你?!碧镏k從衣柜里拿出衣服丟在床上?!拔乙獡Q衣服準備出門,你到衛(wèi)生間去關(guān)禁閉三分鐘?!?/br> 田謐的小家只有五十多平米,裝修時索性把除了衛(wèi)生間之外的空間全部打通連起來,在視覺上能顯得更寬敞。也因此田謐睡覺的床和客廳之間只有一個帶儲物柜的大書架做隔斷。 雖然從十六歲知道青訶的性向開始田謐就把他當?shù)艿墚旈|蜜(青訶:......),但是男女共處一室換衣服什么的還是要避諱的。 “哼。你那么寡淡的身材我才不稀罕!” “是嗎?!碧镏k淡定地關(guān)上衣柜門?!芭叮矊?,你硬不起來?!?/br> “我才不是硬不起來!”青訶大聲反駁。他只是對女孩子硬不起來而已! “不用說了,”田謐沉痛地看他一眼,“我都懂。” 懂......懂個屁?。∷媸悄X殘了才會跟她抬杠! 所以說,食物鏈什么的是很奇妙的,呵呵。 ** 平安夜和圣誕節(jié)一過去,雖然街上的行人還是和平時一樣來來往往,但在過去兩天的狂歡的襯托下,未免還是落了冷清。 連街上的垃圾桶里都被塞進了沒人要的玫瑰。田謐慢悠悠地走過,一只手端著熱奶茶,啜飲一口,呼出一口白汽;另一只手,在給青訶訂完外賣,確保他在餓死之前不會再來sao擾自己后,猶猶豫豫地按下了一個號碼。 電話嘟嘟響了兩聲,被接了起來。 “...喂?”田謐的聲音很小,生怕驚擾了什么人似的?!鞍职帧!?/br> “嗯?!睂γ婊卮鸬氖鞘畮啄耆缫蝗盏暮唵危组_水一樣平淡。 “我...等一下要去看mama?!?/br> “您,有沒有什么要交代給我的?” “沒有,你去吧?!币琅f是平淡的聲音,似乎電話那段的人和她并不熟。 似乎......她不是他的女兒。 田謐握著奶茶的手指微微收緊,指尖很快便失了血色?!芭叮呛?。那,我過年回去陪你您。” “嗯。” “那,再見?!?/br> 田謐收起手機,停在路邊,茫然的看著對面人行道旁的紅綠燈,靜靜地站了一會兒。 紅燈,綠燈,紅燈,綠燈。 手里的奶茶漸漸變涼了。 ** 每年的圣誕節(jié)是田謐mama的忌日。為了不打擾自己的父親,田謐通常會早一天或晚一天來祭奠母親。 因為和母親的忌日是同一天,所以田謐從七歲那年mama去世之后就再也沒過過生日。也只有像唐筱珉和青訶這樣的至交好友還記得她的生日。 坐上出租車,報出墓園的地址,田謐盯著計程器上閃動的數(shù)字發(fā)起了呆。想起唐筱珉昨晚臨走時擔(dān)憂的目光,田謐自嘲的笑了笑。 田謐一直覺得,或許自己的父親......是在恨著自己的。不然,他為什么連來看mama都不愿意和自己一起? 不管是周末還是平時,鳴萃山上的游客都很少。半山腰上的墓園叫鳴萃園,三面松柏翠林環(huán)抱,正面九天湖水靜靜流淌,山地平緩舒展,視野開闊,是個清凈幽雅的地方。 田謐停在一座墓碑前,蹲下身,把懷里火紅的玫瑰放上去。 墓碑一旁是另一束玫瑰,還沒有打蔫兒,應(yīng)該是才放下不久。田謐知道,那一定是昨天自己的父親來過。 “mama,我來看你了?!碧镏k喃喃地說道,象征性的拂了拂地上的灰塵,便一屁股面對墓碑坐下。 “爸爸昨天一定來看你了吧。我看到他送你的玫瑰了,很漂亮?!?/br> “本來我也應(yīng)該昨天就來看你的,但是我想,爸爸他會更愿意和你單獨相處一點。” “我搬家了,也新買了房子,雖然不大,但是終于有了自己的小家感覺真的好棒啊。每天醒來都覺得很開心?!?/br> “昨天珉珉來給我過生日了。然后青訶那個小子也來了,還死皮賴臉的不肯走。不過我知道啊,他是為了陪我。從小到大,幾乎每個生日他都陪在我身邊,真是挺好的?!?/br> “mama?!毙跣踹哆兜恼f了許久,田謐突然伸出手指,指尖劃過冰涼的墓碑,輕輕碰了碰黑白照片上年輕女子笑容溫柔的臉,又驀地收回了手。 “mama?!碧镏k喃喃道。 “我好想你。” “你不知道,我今天來的時候,看到街上有玫瑰被扔到街角和垃圾桶。我都覺得好浪費啊?!彼鹣ドw,雙臂環(huán)抱著自己,目光盯著地面。 “我想起以前過圣誕節(jié),每次你都事先悄悄把玫瑰綁在家里的圣誕樹上,騙我圣誕樹是會開花的。后來出門,看到別的圣誕樹上掛著禮物沒有花,我還跑去問人家是不是把花都摘掉了,才掛上禮物代替。” 田謐想象著小小的自己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想象著她指責(zé)別人不應(yīng)該隨便把圣誕樹的花朵摘掉的時候,人家強忍笑意的表情。這樣回憶著,她自己也忍不住笑起來。可笑著笑著,她低下頭,把臉埋在自己的臂窩里。 “呵......真是,好丟臉啊?!甭曇魫瀽灥膹谋鄹C里傳出來,田謐把有些凍僵了的手指縮進袖子。 好安靜。墓園里今天似乎沒有其他訪客。此刻田謐不再說話,就只有風(fēng)吹過樹葉的沙沙聲。偶爾有飛鳥經(jīng)過,撲騰翅膀的聲音都好像能聽得到。 好像此刻,天大地大,只有她一個人。 田謐靜靜地環(huán)抱著自己坐了很久。直到日落西山,她才抬起頭,拍打自己已經(jīng)發(fā)麻到失去知覺的小腿,晃晃悠悠的站起來。 “mama,我要回去了?!碧镏k低聲道別,“我下次再來看你?!?/br> 田謐最后看了一眼墓碑,和那兩束火紅的玫瑰。 她知道,過一段時間,守墓人就會來把枯萎的花朵清走。沒關(guān)系,下一次,她還會帶來新的花束,一樣的嬌艷欲滴,生機勃勃。 可是她的圣誕樹,再也不會開花了。 ** 田謐回到家時,天已經(jīng)黑了。青訶正盤腿坐在沙發(fā)上,表情認真地盯著電腦屏幕。 田謐鮮少見他這么嚴肅的樣子,覺得有趣,就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