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6
人反應,又吼了一聲,人群這才散開。 我站在原地,動也不敢動,不知該怎么做。被當眾批評確實很沒面子,可我根本不后悔。只是無比擔心后續(xù)如何。我是簽了合同的演員,林木楊再怎么樣也不會把我趕走??闪杈w不同,頂多算個靠關系進組的工作人員,萬一真被除名,他父母一定更揪著他說事。 意料之外的是,凌緒本人并沒有任何擔憂。相反,在我惴惴不安之際,他忽然拉起我就往外走,一步都沒有回頭。 怔怔地望著他挺拔的背影,我有些懷疑究竟是我挺身而出充當英雄還是他替我出頭。 他就這么拉著我,眾目睽睽之下,大步走到外面。然后在我即將升騰起粉色泡泡的那刻,稍稍施力一拽,讓我跟他蹲在寬闊的水泥地上。 短短數(shù)分鐘,我們化身為鄉(xiāng)下在風中曬番薯的兩個席地而蹲的傻狍子。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把支線的大綱列了列,終于開始寫最后的事件了。 最初是想作為整篇文主線的,結果發(fā)覺男主角根本是有跟沒有都一樣的存在感為零的家伙,于是就把感情線提前,當作主線了(小緒我對不起你,你還真是沒用的代表……)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老張,你這番薯哪里買的?個頭還挺大啊?!?/br> “網(wǎng)上買的,掃廁所的小吳告訴我這品種可甜了。喏,這不就特地買來試試么。不過還得再曬兩天,等水分曬掉點更甜!” “啊,真的嗎?!要是好吃我也去買!” 看著地上鋪滿兩個蛇皮袋的番薯,我不敢置信地揉揉眼。望了望不遠處林立的高樓,又瞅了瞅身旁兩手插在袖子里和保安討論番薯的凌緒,心想到底哪里出了問題。 十分鐘之前,我跟凌緒還在被林木楊罵得狗血淋頭,可是為什么現(xiàn)在蹲在地上研究番薯? 說好的出來面壁思過呢,要是被林木楊看見豈不是找死?! 我撞了他一下,他還納悶地朝我看了眼,然后又轉過頭跟保安互相取經,探討“你知道番薯有幾種吃法嗎”這類高深問題。而我蹲在旁邊,低著頭,兩手無力地捂著臉不知該說什么。 TMD,你們聊就聊了,還一本正經講吃起來的口感做什么。 聽得我都饞了! 終于,我忍無可忍地抬起頭,打斷了他們的話題:“那個,附近有賣烘山芋嗎?” 凌緒這個始作俑者還一臉看透你了的表情看著我,在得到“半條街外有個攤販”的答案后,被我從地上猛地拽起來,還屁顛屁顛地跟著我去覓食。 從心情低落到全副武裝解饞,恐怕只有番薯知道我們的內心經歷了怎樣的變遷。每次在凌緒身邊,也確實一天比一天心大。曾經還干出過前一秒剛跟人打群架,后一秒兩人躲在天臺啃零食的事情。 我們罩著衣領后的大帽子,附加黑色口罩,站在人來人往的街口一點都不起眼。還好拍的不是古裝劇,不然就沒這等偷溜出來的好事了。 凌緒穿得很帥氣,可是跟攤販說起話來沒有半點富家子的模樣。他一邊挑選烘山芋一邊講價,順帶插科打諢講段子,要多嘚瑟有多嘚瑟。我在一旁看得直樂呵,得虧有他在才能這樣輕松。他這融入市井的樣子,都是學生時期被我?guī)ズ诎盗侠硪粭l街尋樂時練就的。到后來,只要他一出現(xiàn)在烤串攤門前,隔壁店老板就會吼一聲“兄弟們接客,那個小胖子又來了”,風頭足以蓋過同校任何人。 付完錢后,我們也不急著回去。人手捧一只guntang的烘山芋,回到劇組外面的大cao場,靠著墻角蹲下就地開吃。 我剛做過指甲,不方便剝,凌緒把自己的裹起來隨意放在地上,幫我把番薯剝開才開始搗鼓自己的。 明明番薯不是很甜,但是跟他面對面啃咬,看著他被燙得直哈氣的焦急模樣,我怎么都笑個不停。 這一笑,自己的舌頭也被燙到,他看見后也跟著止不住笑意。兩個人像傻子一樣互相大笑,手里還拿著啃了一半的番薯,絲毫沒有公眾人物的形象。 “你瞧瞧你,傻了吧唧的,笑這么開心。”我?guī)退严掳蜕险吹降姆砉稳?,無意識地舔了舔手指。 “你自己不也在笑么?!彼恍嫉負u搖頭,“你知道我在笑什么嗎?” 我的嘴角越翹越高,抬眼對上他黑亮的眸子,“知道啊。我怎么會不知道。” 而且我們一定在笑同一件事。 那是凌緒16歲時發(fā)生的。 他那時在我教唆般的投喂下,已經當了半年的胖子,還有繼續(xù)發(fā)胖的跡象。在都是成績一般的紈绔子弟的私立學校里,學生間的階級交往也會受到家境的影響。凌緒就是被人妒忌又不敢欺負的存在,有的人表面上和他做朋友,背地里取笑他是豬頭。 偏偏他在最胖的時候情竇初開,喜歡上了同班的女神。 女神不僅是他的女神,還是班里所有男生的女神。當女神本人被閨蜜告知,有個胖子總是看著她,女神是覺得極其惡心的。而她又有虛榮心,于是透過閨蜜的嘴巴對外宣稱同班的豬頭喜歡她,順便貶低侮辱。消息越傳越離譜,后來連低年級學生都聽說高一有個胖子叫凌緒,性格惡劣智力低下還癩□□想吃天鵝rou。 當我聽到這個傳言的時候,周圍的同學都早已知曉。我在班里澄清過好多次,卻落得被人笑話是“那個死胖子的小跟班”的下場。那個時候,我已經是初中部被冷暴力的對象之一。家境普通、戴牙套之類的理由都能導致被小團體排斥,其中有的女生還會跟高年級混,因此幫凌緒說話這件事成為我后面幾年怎么都翻不了身的重要原因。 我雖然憤恨,可是每次看見凌緒躲在房間里悶悶不樂,我知道再怎么被欺負也比不上他心里半點難過。其實同學私下的嘲笑,他怎么會不曉得?尤其被喜歡的女生說成是惡心的胖子,對青春期的他而言著實是很嚴重的侮辱。可是凌緒脾氣好,一邊忍著父母的指責,一邊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 我不止一次對他說,讓他去找那些瞧不起他的人打一架,用拳頭告訴別人他惹不起。他都搖搖頭,然后想著該怎么做得更好來讓別人改觀。 這是不可能的。很多人排斥他沒有理由,只是跟風而已。在學校這種中二病齊集的小社會里,站隊是極其重要的事情。很不幸,凌緒就是被拋棄的棋子。 當我再一次聽到新的侮辱性的傳言流出時,怎么都忍不住了。前一晚凌緒偷偷哭著抄作業(yè)的樣子在腦中揮之不去,強壓多時的沖動終于爆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