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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內(nèi)心大cao,一下坐起身,連“草泥馬”三個字都不足以表達此時崩潰的心情。 從未有一刻像現(xiàn)在這樣惱怒自己的詞匯太過平乏! “你他媽……”我罵了半天想不出用什么話來教訓他,眼皮上糊著油膩的湯汁,欲哭無淚。 “我的鍋我的鍋,快去洗掉?!绷杈w還算知道自己闖了禍,趕忙拉我去衛(wèi)生間擦拭。 可惜這或許又是被神選中的一天。短短幾步路因為他太著急,而我的視線被蟹粉蒙蔽,我一腳絆上床腳,結(jié)結(jié)實實地摔了個狗吃|屎。 我憤恨地從地上爬起,推開他自己跑向衛(wèi)生間,打開水龍頭猛沖,試圖沖走被小籠包支配的恥辱。凌緒被我關(guān)在外面,不停敲門詢問,吵得我在心里把他咒罵了千萬遍。 每次倒霉,都必有他作陪??赡芪疑陷呑邮莏ian|殺他的仇人,老天爺才讓我今生因他消耗所有運氣。 當我把臉上的油水洗凈后,砰得一聲甩開門,凌緒站立在外滿眼心虛地望著我。 “我剛才不是故意的,就想親手伺候你吃早飯。哇,哪知那只小籠這么激動,蹦得也太快了。” 他還想把責任推到小籠身上,被我抱臂幾記眼刀唬得立馬服軟。 “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他把碟子隨手放在邊上,抓著我苦兮兮地求饒,“要不你也丟我一個?” 我笑瞇瞇地回敬:“要是道歉有用的話,還要你媽干嘛?”說著拔腿就往外走。 “你幾歲了還玩告狀?”凌緒快步跟在我屁股后頭,不敢置信。 我沒理他,大搖大擺地下樓。倒不是真的無聊到打小報告,只是想趁機嚇唬嚇唬他,給他點顏色瞧瞧。我得瑟地走在前,他哀怨地跟在后,像個受訓的小媳婦,看得我爽快至極。 來到餐廳,伯母正陪著奶奶坐在餐桌邊報紙,我剛要開口抱怨凌緒把床鋪弄得一團糟,伯母先開口了。 “昨天睡得很晚?。俊?/br> 我一愣。聽上去她好像不是在怪罪我起床太晚,不僅如此,還探頭上下打量了我?guī)籽邸?/br> 我納悶地撓撓頭,“也沒有太晚吧?!笔c多就爬上床了,要在平時,我倆能斗地主到深更半夜。 伯母忽然笑得有點曖昧,“早上想去叫你陪爺爺去釣魚,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你房間沒人。就想大概你們昨天睡得晚,還是不要打擾你休息比較好。” 她又把話頭對準凌緒,“你也不知道幫她披件外套?這天很容易感冒的?!?/br> 我聞言低頭看了看,頓時連個屁都放不出。剛才被凌緒個傻子一鬧,都忘了自己還穿著他的閑置T恤,造型十分曖昧。 “呃——我現(xiàn)在就帶她上去換衣服?!绷杈w摸了摸鼻子,悻悻地把我拉回房間。 關(guān)上門,面對剩下的小籠和臟亂的床鋪,我終是沒忍住罵開了:“你說怎么辦,現(xiàn)在你媽肯定以為我們在亂搞,還搞得起不了床!昨晚我就跟你說,不要瞎玩,你不聽,非要拉我一起洗澡……天啦,我乖巧賢淑的形象就這么毀于一旦啊?!?/br> 說起來都是氣。原想給長輩留下一個聽話兒媳婦的正面印象,結(jié)果整成這樣,丟死人了。 “都認識這么多年了,裝什么賢淑。”凌緒看上去很是泰然處之,“我媽沒祝我們早生貴子蠻好了,你擔心個屁?!?/br> 隨后他臉色一轉(zhuǎn),笑得極為輕佻,沖我挑眉道:“而且怎么能說亂搞呢,多難聽。我們就算搞也是天經(jīng)地義、光明正大地搞,指不定我媽跟奶奶在背地里偷樂呢?!?/br> 我嘲弄地白了他一眼,脫口而出:“誰要跟你天經(jīng)地義,只會說不敢做的男人!” “你再說一遍?!彼麛科鹦σ?,瞇著眼威脅道。 我的眼皮跳了跳,未免他當場發(fā)癲干出白日宣|yin的破事,識趣地轉(zhuǎn)口說:“我說,不是換衣服么,那衣服在哪?” 他譏笑幾聲,也不戳破我的小謊,接口道:“要不你將就著穿昨天的,或者我再找件襯衫給你當裙子?” “算了,就昨天的吧?!逼鋵嵨业姆块g里有舊衫,但都是幾年前的款式,對女人來講等于沒有衣服。 我已練就在他面前脫換衣衫的本領,和他有關(guān)的事物都習慣得特別快。他也一樣,見我反手動作不便,還走到身后幫我拉起拉鏈。 或許是照進室內(nèi)的大好春|光作祟,我看著鏡子里前后而立的兩人,驀然發(fā)覺心情很美好,生活很奇妙。 凌緒幫我拉正裙子后也沒離開,順手攬著我的腰貼了上來,同我一起盯著落地鏡發(fā)呆。 “陳幸。”他倏地靠近我耳邊,開口叫我,“你有沒有一種很特別的感覺……” 我的眼睛微微睜大,心隨這句話跳漏一拍。都說兩個相愛的人,會越來越相像,竟連第六感都如此相似。 剛想嬌羞地表達情感說“我也覺得和你在一起很開心”,卻被他搶先一步。 只聽他對著鏡面悠悠感嘆:“我的天哪,我怎么可以這么帥。” “……” 我的手在半空中握了好幾下,堪堪忍耐住想要打死他的心思。甩開他的摟抱,徑直向外走去,然后將他把小籠包丟到我臉上并翻在床單上的故事一字不落還添油加醋地告訴了他媽。 很不幸,這樁事成為他媽每日一訓的借口。他就像干了壞事的八歲小兒,背手站在樓梯口低聳著頭聽他媽訓斥,順便被扯扯耳朵叫喚幾聲。而我,小人得志般地和伯母同一陣地,不時剝片橘子拍馬屁問她吃不吃,并對她的教育理念表達由衷的贊美與支持。 可憐了凌緒,不管是對我手里的零食艷羨,還是朝我投來陰險報復的目光,最后都免不了又是一頓罵。 總算待伯母訓累了,叫上我一起陪奶奶去外面走走。 我趕忙應了一聲,拍拍手上的堅果屑,滿面春光地攙著老人家出了門,留凌緒一人在屋內(nèi)每日三省吾身。 這一片住宅區(qū)隱于半山,道路邊翠竹猗猗,偶有青嫩的竹葉探進墻來。而墻內(nèi)花事繁茂,幾叢山茶開得正歡,早生的梔子香氣在空中凝固。櫻樹落下花瓣漂在清池中央,有魚兩三頭空游無所依,劃起池水點點漣漪。 晴空灑下了大片暖陽,我隨兩位長輩在沐浴著細碎金光的滿園□□中漫步穿行。奶奶年紀大了,平日里總愛說些從前的事情,見到我更是打開了記憶的話匣。從她和我外婆年輕時在劇團的經(jīng)歷,到各自結(jié)婚生子又帶著孫輩重遇,再到得知我與凌緒戀愛的喜悅,無論提未提過,都當作嶄新的故事與我細說。 自凌緒單方面在網(w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