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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的話來:“原來是這么回事啊,瑤表姐,那你怎么不早點說呢,害我以為程微又胡鬧了。” 他說著,忍不住去瞧程微,程微卻緊抿著唇,看都不看他一眼,而是望著程瑤,聲音有些黯啞地問:“二姐,你那時候拉我做什么呀?” 程瑤微微笑著,伸手替程微理了理有些凌亂的鬢發(fā),溫聲道:“那個時候,瞧見你要摔了,我還能袖手旁觀不成?” 程微站在那里,明明比程瑤高了半個頭,卻微微前傾著身子,咬了唇道:“那你也不要墊在我身下啊,可疼呢!” 她想說她右手肘都磕破了,現(xiàn)在一動就疼得不行,可是一想到二姐摔得比她還重,卻一聲不吭,就不好意思提了。 “并不疼的。”程瑤柔聲道。 望著相親相愛的姐妹二人,韓秋華神情莫測,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便是如此,瑤表妹也該早些說清楚的,那就不會引來這些誤會了?!?/br> “大姐!”韓止愕然看了韓秋華一眼。 韓秋華微微一笑:“怎么了,大弟?” “事情弄清楚了就好?!泵鎸﹂L姐,韓止不好埋怨她話里對程瑤隱含的責(zé)備,只說了這么一句。 韓秋華笑道:“是呀,事情不問,怎么會清楚呢?瑤表妹,你說是不是?” 程瑤點頭:“大表姐說的是,其實都怪我想太多了,怕三妹知道了不好受?!?/br> 這些人里,陶心怡除了和嵐郡主交好,和程瑤關(guān)系也不錯,此時終于忍不住開口道:“你呀,就是太心善了,替人受了傷,還要怕人家知道了難過。” 陳靈蕓站在那里,由眾人矚目的中心又變成了邊緣人物,卻完全忘了這種落差,整個人都暈乎乎的。 “靈蕓,你怎么啦,臉色好奇怪?!背掏那呐隽伺鲫愳`蕓的胳膊。 陳靈蕓回神,神色變幻莫測,好一會兒才咬著唇輕輕搖頭:“沒什么,就是覺得有些頭暈?!?/br> 她一定是瞧錯了,若是說出來,這些人恐怕都不會相信的,韓秋夢就更會說她是為了逞能胡說了。 程彤撲哧一笑:“你呀,肯定是果子露喝多了,那也是酒呢。” 是了,她定是喝多了,才在回憶時出現(xiàn)了臆想,陳靈蕓默默地想。 “呀,快看,下雪了呢!”年紀(jì)最小的韓羽對兄姐們的爭執(zhí)并不怎么感興趣,早就悄悄溜到窗前玩,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外面下起了雪。 他這一聲招呼把眾人都吸引到窗前。 窗外白梅橫斜,暗香浮動,雪花簌簌而落,洋洋灑灑顯得活潑肆意,讓人瞧著,心情無端輕快起來。 陶心怡撫掌道:“品酒賞雪,無詩豈不是可惜,不如這樣,咱們繼續(xù)玩擊鼓傳花,接到花的人,可以選擇飲酒,也可以選擇作詩,詩不用太難,就以梅、雪為題好了。等雪稍小些,咱們還可以踏雪尋梅去?!?/br> 這一提議立刻得到了眾人贊同,很快大家就圍坐在一起玩起來。鼓聲停下,白梅恰好落在了陶心怡手里,她站起來道:“既然是我提議的可以選作詩,那就先拋磚引玉好了?!?/br> 趁著侍女奉上筆墨紙硯的工夫,程微碰了碰韓秋華,低聲道:“大表姐,我想出去走一走?!?/br> “微表妹——” “大表姐,你知道的,我不能飲酒,又不善作詩,偏偏最愛下雪天。你們玩吧,我出去散散步,等下便回了?!背涛⒚銖姵冻鰝€笑容。 韓秋華見狀不再勉強,叮囑道:“裹嚴(yán)實些,帶上手爐?!?/br> “嗯,我曉得了?!?/br> 韓秋華側(cè)頭吩咐侍女:“給表姑娘撐好傘,仔細(xì)別滑著?!?/br> 程微靜悄悄走出了門,身后侍女忙撐著傘跟上。 韓秋華收回目光,對韓止道:“大弟,既然事情弄清楚了,我覺得,你欠微表妹一個道歉呢?!?/br> 第15章 冰雪林中著此身 韓止盯著面前的酒杯,清冽酒香縈繞在鼻端,說話也比以往肆意了些:“我怕她多想……大姐,你難道沒發(fā)現(xiàn),微表妹和以前不一樣了?” 韓秋華幾乎要氣笑了,打量著韓止許久,才道:“大弟,其實,我覺得這幾年,你才是更奇怪的那一個,微表妹一直是這個樣子啊?!?/br> 韓止?fàn)苛藸孔旖牵骸按蠼悖⒈砻糜袥]有變化,你問問容昕就知道了?!?/br> “我問他一個半大孩子做什么,看一個人,是用自己的眼睛看,又不是聽別人說的?!?/br> “半大孩子?”韓止念著這幾個字,表情很有幾分微妙。 他比容昕大了還不到一歲而已! 韓秋華自知失言,輕咳一聲,一本正經(jīng)地道:“你已經(jīng)行過小成年禮,自是不同了?!?/br> 韓止勉強接受了這個解釋,垂了眼,把玩著光潤微涼的酒杯。 韓秋華推了推他:“去吧,微表妹今日定是傷心極了,只有你才能把她哄好?!?/br> 見韓止還在猶豫,臉一沉:“大弟,你不想還惹祖母生氣吧?” 一聽韓秋華提起這個,韓止下意識打了個哆嗦,隨后就是一陣氣悶。 微表妹生日宴上鬧出那件事后,這放到誰家,當(dāng)老太太的不得覺著女孩子家輕浮,要勃然大怒啊,只有他家老太太興沖沖打點好了一切,要不是母親和他拼死攔著,恐怕收了沉甸甸荷包的官媒就要沖向懷仁伯府了! 攔下后,老太太擺了好幾天臉色,見縫插針就要把提親的事重提一遍,連帶著母親和他一起好幾個月夾著尾巴做人,話都不敢亂說,生怕哪句話哪個詞兒又讓祖母想起這一茬來。 關(guān)鍵是,連吃到個雙黃蛋,祖母都能引到他的親事上來,這日子實在沒法過了! 十六歲的少年曾無數(shù)次地想,他到底做錯了什么,是殺人了,還是放火了,或者調(diào)戲良家婦女了? 他就只是對微表妹沒有男女之情而已! 那段時間,韓止最怕別人提到兩個人,一個是程微,一個就是祖母,他甚至很認(rèn)真地想過,非要選一個最怕的,毫無疑問是祖母! “我這就去。”韓止站起來,似乎是起得急了,身子微晃。 “大弟,是不是喝多了,小心著點兒。”韓秋華笑瞇瞇道。 韓止走得飛快,到了門口卻心有所感地回頭,恰與一道視線不經(jīng)意地撞上。 程瑤似是受了驚嚇般,慌亂別開了眼睛。 韓止就站在那里定定瞧著,隱約能看到少女含羞垂首時露出的通紅耳朵,小巧精致,他甚至覺得自己能看清那上面柔軟可愛的絨毛,讓他的心跟著撲通撲通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