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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晴空詫異看了韓止一眼,好一會兒才道:“既然韓世子想解除婚約,為何不主動提出來?我趙府雖門第尋常,卻也不是死纏爛打之戶?!?/br> “趙姑娘,我不是這個意思。是家母一直身子不好,我提出的話,恐她受不住刺激。若是因為我的緣故而氣病了家母,那就是我的罪過了?!?/br> 趙晴空依然笑容明艷,說出的話卻一針見血:“韓世子,是你有心上人,是你想解除婚約,然后你怕令堂氣病,就要我來想辦法?” 說到這里,趙晴空頓了一下,問道:“韓世子,你這樣任性,家里知道么?” 說完,拂袖而去。 第190章 再遇 韓止站在那里,望著趙晴空大步離去的背影,腳底像是生了根,動彈不得,最后苦笑一聲,抬腳往回走。 “二哥,這婆婆頭真好吃?!背涛⒊粤嗽S多,她唇本來就紅,現(xiàn)在沾染了果汁,就更紅了。 程澈遞過雪白的手帕:“趕緊擦擦嘴。野果子雖好,畢竟沒有仔細(xì)清洗,不要貪吃?!?/br> “嗯,我知道了。不過趙jiejie好生厲害,她竟然識得這么多野花野果?!?/br> 程澈笑道:“微微,你忘了咱們那次在郊外遇到趙姑娘?可見她是個常去山野間的?!?/br> 程微眸光微閃:“還是二哥聰明,這都能想到了。” 二哥喜歡四處游學(xué),趙jiejie也不是喜歡窩在家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秀,他們?nèi)羰悄茉谝黄穑瑪y手游覽天下,真是一對神仙眷侶。 程微抬眼,遙遙看到趙晴空撥開斜伸的枝蔓緩緩走來,心想可惜二哥與趙jiejie是有緣無分了。 她回頭,凝視程澈安靜的側(cè)顏,忽然有些心疼。 “微微在看什么?二哥臉上有花?” 程微笑瞇瞇道:“二哥的臉比花還好看?!?/br> 程二公子臉一下子紅了,有些惱的橫程微一眼,斥道:“休胡說,被人聽見要笑的!” 卻不知為何,斥完了,程澈心里卻涌上絲絲的甜,看一眼程微,又板著臉,口不對心地道:“男子又不是女子,容貌有什么重要?你這話讓人聽了去,該笑你輕浮的?!?/br> 程微才不怕程澈的訓(xùn)斥,笑道:“怎么會讓別人聽了去。再說了,女子也喜歡賞心悅目的人物啊。哦,對了,我聽說就連天子都喜歡點那面容俊美的男子為探花使,好在杏園宴上折花呢?!?/br> 說到這里,程微神情有些落寞,低聲道:“都是因為我。不然過些日子揭榜,二哥定會榜上有名的?!?/br> 程澈伸出手,替程微把落在肩頭的雜草拂去:“發(fā)生的事就不要再懊惱,誰知道什么時候會柳暗花明呢?!?/br> “二哥說的是?!背涛⒚蛄嗣虼?。 她本想委婉安慰二哥。沒想到反而是二哥來安慰自己。 “二哥?!背涛⒑鋈簧焓?,挽住程澈手臂。 程澈望著她。 程微抬眸,語氣真誠:“二哥,你一定是這世間最好的兄長了?!?/br> 好得讓她不想讓給別人,哪怕那人是……未來的嫂嫂。 這樣自私的念頭。她是萬萬不能讓人知道的。 程澈聲音響起,在這空曠的山林,清朗的音色顯得有些空靈:“那二哥繼續(xù)努力,做最好的兄長?!?/br> 說到最后兩個字,不知為何,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程微觸了觸程澈手臂:“二哥,你怎么了?” 程澈溫和一笑,避而不答,隨手摘一片草葉道:“微微,我給你吹一首曲子吧?!?/br> 嗚嗚的樂聲響起。是草葉特有的明快悠揚(yáng),玩鬧的人不由駐足,望過來。 吹得人用心,聽得人認(rèn)真,山野間好像連鳥鳴蟲吟聲都低了下來,只剩下這悠悠曲調(diào),綿綿不絕,不知傳出去多遠(yuǎn)。 一曲吹完,程澈站起來,沖猶未回神的程微一笑:“該走啦?!?/br> 幾個小的已經(jīng)玩夠了。一行人整理一番,繼續(xù)爬山。 漸漸要行至山頂,就聽有吵鬧聲傳來。 眾人懷著好奇往上走了不過十?dāng)?shù)丈,從高大花樹中間穿過。峰回路轉(zhuǎn),已是到了一處山坡。 山坡離山頂尚有一段距離,卻是極美的,野花開得漫山遍野,特別是那股肆意綻放、無法無天的熱鬧勁兒,絕不是栽在花園子里的名貴花草可比的。有種生機(jī)勃勃震撼人心的美麗。 只可惜,這份美麗被先到達(dá)此處的一群人給破壞了。 那群人都是十幾歲的少年,程微冷眼瞧著,就有幾個仿佛是打獵那日遇到熊瞎子與大蟲,然后逃之夭夭的少年。 他們正攔著幾個短衣打扮的人大聲責(zé)罵著,這么近的距離,聲音傳過來,字字分明。 “真是晦氣,大好的日子,你們怎么抬著死人上山了!” “就是,不知道這里是供人踏青的地方嗎,居然敢抬著死人上來,哪來的膽子!” 其中一人穿一襲象牙白的袍子,春光下隱隱泛著粉色,正毫不客氣猛踹倒在地上之人:“趕緊給我把這死人抬走,小爺養(yǎng)了這些日子,今兒第一次出來,是要去晦氣的,沒想到還遇上這么一出!” 程微不由冷笑。 她已經(jīng)認(rèn)出來,那少年正是才被她揍過不久的華良,這個距離能瞧得清清楚楚,他眼下淤青還沒徹底散呢。 這么快就有力氣踹人了?可見當(dāng)時揍得輕了! 被他踹的人頭上箍著白布,身上也是一身白麻,正用雙手牢牢護(hù)著頭,被踹的來回翻滾,從瘦弱身形上可以見判斷,是一個不大的少年。 “公子們,別踹了,別踹了,這孩子可憐吶,爹天天去賭不著家,留下半大的孩子和要臨盆的媳婦不管,沒想到這孩子的娘要生了卻難產(chǎn),結(jié)果一尸兩命。我們都是幫忙的街坊鄰居,實在沒法子,才這時候抬上來?!?/br> 有同來的人幫腔道:“是啊,我們曉得今日貴人們會上山游玩,所以才沒敢走那邊的路,想著從這邊走,到了墳頭埋了,不會驚擾了貴人們。沒想到,沒想到會撞見幾位貴人啊,還請公子們看在這一家子可憐的份上,原諒則個吧?!?/br> “原諒?”華良一聽更是惱火,往地上吐出一口濃痰,“我呸,原道已經(jīng)夠晦氣了,沒想到還是一尸兩命,真是晦氣極了!” 在這些公子哥兒心里,這些尋常百姓如螻蟻一般,自是生不出絲毫同情。 那被踹的瘦小少年聽華良這么說,好似受了刺激,瘋了般沖起,抱著華良的腿就咬下去。 “哎呦,你干什么,快放開,放開!”華良慘呼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