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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以來,引魂之術(shù)都是用在他人身上,像她這樣為自己引魂者前所未有。 引魂之術(shù)一旦施展,固然可以引出藏于身體的異類,可自己的神魂同樣是最不穩(wěn)定之時,更何況,她才是那個異類! “程微,我真是小看你了。不過你以為這樣就能爭過我嗎?” 兩魂爭一體,就看誰更強大。誰更堅定,誰對身體掌控更強,誰對引魂之術(shù)更精通。 阿慧知道,如果不想有萬一,最保險的法子就是立刻停下來。 不過引魂之術(shù)施展到這個階段一旦停下,對她同樣有反噬的傷害。 她當(dāng)然不會為了個“萬一”停下來,要是連一個小丫頭都收拾不了。那真是白活了。 當(dāng)然。保險起見,她會不斷引程微說話,那丫頭對引魂之術(shù)不可能很熟悉。一旦分神,結(jié)果不言而喻。 這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戰(zhàn)爭,阿慧當(dāng)然不會心慈手軟! 程微一聲不吭,盡最大的可能去感知身體的存在。 這是她的身體。她的手,她的腳。還有她的心跳。 “請你們都為我而舞吧,我想活下去,或者——真正的死去。”程微仿佛聽不到阿慧的話,腦海中只有這個念頭。 生?;蛘咚?。 她絕不要別人代替她活著! 阿慧漸漸開始心驚。 她自認(rèn)低估了這丫頭的天賦,卻沒想到低估了這么多。 怎么會有人僅憑她練習(xí)幾次,就悄悄學(xué)會了如此復(fù)雜的引魂之術(shù)。甚至。都沒有人對她有過任何指點。 若是沒有隔著百年光陰和血海深仇,她們或許會成為志同道合的朋友吧? 只可惜?,F(xiàn)在的她什么都不想要,只想報仇! 傻丫頭,就當(dāng)是我對不住你吧。 這世間,曾經(jīng)對不住我的人太多,成為對不住別人的人,總比被人對不住要好! 阿慧眼神一冷,下了決心! 那一瞬間,程微只覺一支利箭直直插入腦海,痛不欲生,整個靈魂仿佛都要飛出去了。 堅持和信念能讓人發(fā)揮超常,可僅憑堅持和信念還是不夠的。 程微心底涌上了絕望。 不,就算絕望,她也不想認(rèn)輸! 就這樣吧,與阿慧同歸于盡,至少不要阿慧用自己的身體害人。 只可惜,她幫不了那些在意的人了。 程微下了決心,眼神漸漸堅定。 引魂之術(shù),她能與阿慧一爭長短,此刻同樣能清晰感知外物。 她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踏著月光而來。 那人一身青衫,風(fēng)姿卓然,在程微眼里,他是這世間最好的男子。 “二哥——” 程微笑了。 是幻覺也無所謂,至少在最后一刻,她看到了二哥。 二哥,等來世,咱們一定不要做兄妹了吧,我想叫你一聲程澈。 程微閉上眼睛,緩緩集中魂力。 “三妹,你在跳舞嗎?”清淺溫柔的聲音傳來。 程微驀然睜開了眼。 若是幻覺,這未免太真實。 她很快感受到了阿慧的不安。 阿慧在不安,那么說,眼前真是二哥,而不是她的幻覺! 已經(jīng)聚集起來的魂力漸漸散去。 也許是從小到大對二哥的信任,只要見到他,程微心頭就燃起了希望。 這樣依賴一個人確實很沒出息,可那有什么關(guān)系呢?這是她的二哥,她就是相信,二哥一定會有辦法的。 程澈不疾不徐,轉(zhuǎn)眼已經(jīng)到了近前。 阿慧依然在旋轉(zhuǎn),飛揚的裙擺已能掃到程澈衣角,一次又一次,如翩翩起舞的蝶,撩人心弦。 程澈卻是一臉平靜望著阿慧:“三妹,你這舞蹈好奇怪,不似舞蹈,更像一種神秘的儀式?!?/br> 阿慧大驚。 程澈這是懷疑她了嗎? 內(nèi)有程微與她爭奪身體,外有程澈半夜莫名來此,真是內(nèi)憂外患! 阿慧只得出聲:“是一種祭祀舞,我正在練習(xí),請二哥不要打擾,等我跳完再說?!?/br> “那我為你伴奏吧。” 就與程澈說話的工夫,阿慧頓覺對身體的控制一松,原本已經(jīng)被她死死打壓下去的人又冒出了頭。 阿慧再不敢分神,匆匆道一聲好,全力去壓制程微。 而這時,程澈打開手上匣子,小心翼翼端出一只瑩白如玉的小碗,對準(zhǔn)阿慧的臉潑了過去。 血腥味傳來,阿慧頂著滿頭滿臉的血,動作瞬間定格,神情大變:“黑狗血?” 程澈恍若未見,轉(zhuǎn)眼又端出一碗黑狗血,神情淡定潑了過去。 阿慧仿佛被烈火灼燒般慘叫起來:“二哥,你在干什么,快住手。” 她與程微是不同的。 程微是因墜崖而把一魂摔出體外,生機未絕,是生魂,而她是真真正正的陰魂、怨魂。 不對,就算如此,她已經(jīng)在程微體內(nèi),有這具身體保護(hù),怎么會怕那黑狗血? 程澈之前一定是對她做了什么! 阿慧心念急轉(zhuǎn),再顧不得引魂之術(shù),硬生生停止舞動,渾身顫抖著換上哀求的神色:“二哥,不要這樣,你嚇到我了——” 程澈視而不見,一揚手,一只威風(fēng)凜凜的公雞頭精準(zhǔn)無比砸在了阿慧眉心處。 阿慧慘叫一聲,軟軟倒地。 第299章 歸來 天旋地轉(zhuǎn),程微睜開了眼。 入目是程澈放大的俊臉,見她一醒,猛然后退,抄起一碗黑狗血就要往程微臉上潑。 程微軟軟喊了一聲二哥。 沒有哀求,沒有急切,就是短短的“二哥”兩個字,就讓程澈伸出的手猛然僵在半空,眼神由最初的震驚轉(zhuǎn)為欣喜若狂。 “微微!”程澈扔了碗,把程微緊緊攬入懷中。 程微頂著滿臉狗血仰頭,淚如雨下:“二哥,我回來了。” 兩行淚水沖刷著臉上血跡,沖出兩條白痕,滑稽又可笑。 程澈卻恍若未見,喃喃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br> 程微反手抱緊了程澈,哭夠了,依然不敢相信自己奪回了身體,于是順手掐了程澈一把。 不巧她的手正放在程澈腰間,這么一掐,靠下了那么一點點……嗯,結(jié)實挺翹,手感好極了。 程澈身子一僵,隨后心中升起的居然不是羞惱尷尬,而是歡喜。 這一下,他終于肯定是微微回來了! 只要他的微微回來,摸一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