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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桌子上那一盞,貓吃了幾口后便倒地而亡?!?/br> 昌慶帝大怒:“讓所有太醫(yī)立刻會診,看那盞金羹玉飯中到底下了什么毒!” 十?dāng)?shù)位太醫(yī)聚在一起,把屋子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隨著時間推移,一個個冷汗直冒。 “這樣下去不行,這無名毒哪是一時半刻能查出來的??商笥值炔坏昧?,再這樣下去,咱們都得掉腦袋?!?/br> “那可怎么辦呢?” 一個上年紀(jì)的太醫(yī)猛然一拍手:“我想起來了,去年致仕的李太醫(yī)不是擅長辯毒嗎?咱們?nèi)ズ突噬险f,請李太醫(yī)前來試試!” “這——”不少太醫(yī)有些猶豫。 這樣一來,在皇上面前豈不是顯得他們是飯桶? 老太醫(yī)撇嘴:“別這個那個了,等活到我這個年紀(jì)你們就知道,什么都沒命重要。讓皇上罵幾句,總比丟了性命強(qiáng)!” 眾太醫(yī)下定決心:“好,就這么辦!” 昌慶帝一聽十多個太醫(yī)都束手無策,只能去請一位致仕的太醫(yī),果然大怒:“真是一群飯桶!朱洪喜,去吩咐錦鱗衛(wèi)速去把李太醫(yī)帶進(jìn)宮來!” 朱洪喜領(lǐng)命而去,不多時內(nèi)侍奔出一個宮婢來:“皇上,太后……太后想見您……” 昌慶帝大步走了進(jìn)去,就見不久前還容光煥發(fā)的太后此刻奄奄一息躺在床榻上,竟與尋常老嫗沒有什么區(qū)別了。 昌慶帝心中莫名一酸。 對于這個養(yǎng)母,他一向是敬多于愛,更因為皇后的事二人有了心結(jié),多年來漸漸疏遠(yuǎn),可她對自己的恩情是抹不去的。 “母后——”昌慶帝半蹲下來,抓住太后的手。 太后掙扎著起身:“皇上啊,扶哀家起來,我想坐著說話?!?/br> 昌慶帝忙扶著太后靠在猩紅織金引枕上。 太后緩緩笑道:“皇上,哀家是不是不成了?” “不會的,朕已經(jīng)派人去請擅長辯毒的李太醫(yī)了。李太醫(yī)就在京郊養(yǎng)老,一定趕得及的。再者說,不是還有國師在嗎,他能緩解您毒素蔓延速度?!?/br> 太后搖了搖頭:“治病不治命,哀家的身體狀況,自己心里有數(shù)?;噬?,哀家想回慈寧宮去,你送哀家回去吧。” 昌慶帝眼角濕潤,點了點頭:“好?!?/br> 慈寧宮寧靜依舊,昌慶帝把太后安頓好,寸步不離守在太后身邊。 太后眼神越發(fā)渙散,漸漸神智不清,拉著昌慶帝的手喃喃道:“真真,是真真嗎?你的手怎么粗了、硬了?是不是在冷宮受了很多苦?” 昌慶帝心頭一震。 “真真——”太后仿佛回光返照,不停呼喚。 昌慶帝心亂如麻,閉閉眼道:“請皇后前來慈寧宮?!?/br> 第460章 帝后相見 昌慶帝的心情很復(fù)雜。 自從發(fā)生那件事情,皇后被幽禁,他就再也不曾見過她了。 不,知道皇后發(fā)瘋的消息,他曾悄悄去關(guān)雎宮看了一眼。 而那一眼之后,讓他更不想相見。 年輕時候的他以為那是純粹的憤怒,隨著年歲漸長,他卻漸漸明白,或許里面還有后悔與歉疚。 后悔當(dāng)時的沖動么?證據(jù)確鑿之下,繼續(xù)尋查下去,會否還皇后一個清白? 還是說,更加坐實皇后的罪名,讓他連最后一點自欺欺人的念想都沒法留住了? 昌慶帝有時候也會鄙視自己。 別人都以為皇后犯了錯,被他厭棄幽禁關(guān)雎宮,可誰又能知道,面對皇后,他更多的是不敢見呢。 從來不曾預(yù)想,再見皇后,是在這種情形下。 “皇上,皇后到了?!敝旌橄矞愒诓龖c帝耳邊,輕聲道。 昌慶帝睫毛顫了顫,一睜眼,就見到了馮皇后。 隨著程微的治療,馮皇后大半時間都如常人一般安安靜靜的,顯出嫻雅的氣質(zhì)。 今日馮皇后梳著高髻,露出光潔的額頭,櫻口瓊鼻,高貴風(fēng)華一如往昔。尤其是那一雙分外美麗的眼睛,因為心智有失,純?nèi)缰勺?,反而格外明亮清澈,閃爍著動人的神采。 昌慶帝站起來,聲音一滯。 他沒想到皇后是這般模樣,他以為要看到的,會是一個瘋瘋癲癲披頭散發(fā)的婦人。 皇后的瘋病,莫非好了? 青娥默默扶著馮皇后,垂眸遮住眼底的情緒,想起在里邊生死難料的太后,心底涌上無盡的佩服。 太后交代一旦皇上要見皇后,定要把皇后收拾的精精神神,她忍不住問:“為何不讓皇上看看,皇后這些年過得有多慘?” 太后像個慈祥的長者那般看著她,輕笑道:“青娥啊,身為女人,永遠(yuǎn)不要指望憑借男人的憐憫活著。那憐憫只能換來一時的心軟,卻換不來一世的心動。何況,那個男人還是皇上!” 當(dāng)時,青娥將信將疑,可是此刻看到皇上眼底一閃而過的驚訝,這才對太后心悅誠服。 “可皇后神志不清,就算表面再好,一旦開口,就遮掩不住了啊?!鼻喽甬?dāng)時還問了這么一句。 太后冷笑道:“這樣才好。越是美好的東西,一旦轟然崩塌,始作俑者才會有所觸動。就如那錦緞綾羅掉在地上被踐踏才會令人惋惜,若別人踩著的是一塊抹布,你還會心疼那塊抹布不成?” 青娥對太后的話再無質(zhì)疑,悄悄觀察昌慶帝反應(yīng)。 昌慶帝仿佛忘了室內(nèi)還有旁人,一步步走向皇后,離她數(shù)尺之遙停下來,聲音微沉:“皇后,你來啦?” 馮皇后個子高挑,只需要稍稍抬起下頦,就能與昌慶帝對視。 她的眼睛黑亮純粹,就如夜幕上最明亮的星,讓昌慶帝眼神閃爍。 昌慶帝不由自嘲,一晃二十載過去,他果然是沒有忘記過皇后的,不然怎么一見了皇后這雙眼,就覺無比熟悉呢? “皇后,你是不是忘了朕了?”見皇后一味盯著他瞧,卻不發(fā)一言,昌慶帝心情復(fù)雜地問。 馮皇后忽然偏頭一笑,神情歡愉猶如不諳世事的少女:“太子哥哥,你怎么把我當(dāng)成姑母了?我是真真呀!” “皇后——”昌慶帝一驚。 馮皇后皺眉,嬌嗔道:“你再這樣喊,我可要告訴姑母啦。誰是你的皇后,你羞不羞?” 昌慶帝怔住。 少時的他知道想要登上那個位置離不開養(yǎng)母的支持,而馮真真又是養(yǎng)母最疼愛的侄女,他對她自是百般疼寵遷就。 漸漸的,那份疼寵就由最開始帶著動機(jī)轉(zhuǎn)為有了幾分真心真意。 豆蔻少女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