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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聲道:“再探!” 這白扇河是雙方必爭之地,一旦失去,大梁軍將會陷入缺糧斷水的境地,必須死守到底。 當(dāng)初定好的計策,是他率兵守護白扇河,引誘近來令大梁軍聞風(fēng)喪膽的西姜猛將耶律洪前來攻打,魏將軍則領(lǐng)兵繞到敵人后方,突襲敵方陣地,事成后再折返白扇河,與他來個兩面夾擊,把這股西姜軍消滅于此。 約定的時間早已過去,援軍卻遲遲不見蹤影,而當(dāng)初為了誘敵,留在白扇河的兵士本就不多。 “程將軍,守不住了啊!”副將大喊,“屬下護衛(wèi)您先走吧。” 程澈頭也不回,冷冷道:“我與魏將軍立下軍令狀,誓與白扇河共存亡,豈有先退的道理?這種話不必再說!” 他話音才落,不知何處飛來一支冷箭,直直沒入肩頭。 “程將軍!” 第475章 同歸于盡 程澈往冷箭飛來的方向望了一眼,咬牙把箭拔下來,一手按住肩頭,一手持槍挑開來襲的敵人。 “中箭了,他們的首領(lǐng)中箭了!”西姜軍精神一震。 隨著程澈殺敵的將士們則心中一沉。 偏偏這時候又有人喊道:“程將軍,不好了,耶律洪帶人突破了后方山坡,殺進來了!” “多少人?”程澈顧不得包扎傷口,僅以一塊手帕捂在肩頭,一夾馬腹向后奔去。 “程將軍,您不能去啊,那耶律洪驍勇無敵,您又受了傷——”將士的喊聲被程澈遠遠拋在后面。 一隊身著西姜軍服飾的人從后方出現(xiàn),與尋常西姜軍不同的是,他們?nèi)巳松泶┲煲拢m然僅有十來個人,在當(dāng)前一名將領(lǐng)的帶領(lǐng)下,卻猶如神助,手起刀落砍西瓜般把一個個大梁將士斬殺。 程澈看得心中冒火,腳尖一挑,一柄落在地上的長刀就飛入手中,隨后用力往前一拋,正中一位朱衣士兵的心口。 隨著那士兵的慘叫,耶律洪沖過來,喝到:“程澈,今日你的死期到了!” 程澈持槍冷笑:“是么,那就試試看!” 雙方將領(lǐng)眨眼間就廝殺在一起,打得難解難分。 程澈深得老衛(wèi)國公真?zhèn)鳎粭U銀槍使得出神入化,奈何他畢竟只是血rou之軀,久戰(zhàn)在先,受傷在后,又與勢均力敵的耶律洪對上,隨著時間推移,漸漸力有不支。 受傷的肩膀已經(jīng)發(fā)麻,不知是汗水還是血水,早已把白袍浸透。 程澈掃了一眼戰(zhàn)場。 大梁軍旗早已倒下,猶在奮戰(zhàn)的將士已經(jīng)寥寥無幾。 他心中苦笑。 援軍遲遲不至,看來今日很可能交待在這里了。 要說不甘,他并沒有。 軍令如山,身為大梁將士,他不比任何人特殊,馬革裹尸還是應(yīng)有的歸宿,在他上戰(zhàn)場那一日就有此覺悟。 可要說遺憾,他是有的。 他很遺憾,空給了微微承諾,卻不能與她白首到老。 罷了,也許這就是天意。 不過無論天意如何安排,今日他定要除去耶律洪,也算是不負這身戰(zhàn)袍! “想逃?休想!”見程澈虛晃一槍后猛然轉(zhuǎn)身,耶律洪抬腳便追。 二人漸漸把廝殺聲甩在耳后。 白扇河旁是一片稀疏的林子,算是這荒漠之中難得的一抹綠意。 程澈奔進林子,一躍抱住某個樹干。 耶律洪緊隨其后,冷笑道:“你以為爬到樹上就可以逃過一劫?可笑!” 程澈聞言立刻松手,往樹干后側(cè)跳下去。 耶律洪見對方聽了他的話棄樹而逃,一個箭步?jīng)_了過去。 等他沖到程澈身邊,頓覺腳下一空,這才覺出不對勁來。 只可惜為時已晚,二人齊齊往下落去。 不過就是眨眼間,耶律洪已經(jīng)落入坑底,劇痛頓時傳來。 他低頭,看到尖利如刀的樹枝穿胸而過,一時有些茫然,眼珠動了動,這才發(fā)覺坑底豎著不少被削得尖尖的樹枝。 他緩緩看向程澈。 陷阱不算太大,程澈就在一旁,同樣有尖銳樹枝穿過身體冒出頭來。 “你——”一開口,耶律洪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沒有半點力氣,那種生命力飛速流逝的感覺,如此清晰。 程澈淡淡笑著:“這是抓野獸給兄弟們打牙祭的陷阱……耶律將軍……這陷阱布置的還可以吧?” 劇烈的疼痛同樣讓他說話費盡百般力氣,可他云淡風(fēng)輕的態(tài)度,卻讓耶律洪心底發(fā)寒。 他忍痛苦笑道:“程澈……你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我聽說……你只是個文臣……” 面對這個勢均力敵的對手,雖是敵對立場,程澈卻有幾分佩服,便如實道:“不錯……我是大梁辛未年的文狀元。” “文狀元?”耶律洪顯然明白文狀元在大梁意味著什么,一臉驚奇盯著對方血污下依然難掩清俊的面龐,嘆道,“看來能輸在你手上,我也不冤。只是……你是怎么狠得下心這樣對……自己的……” 說到最后,耶律洪已是氣若游絲。 程澈并不比他好到哪里去,任由嘴角的血跡滑下,笑道:“小弟覺得,能與耶律將軍一同葬身于此,榮幸之至。不知……耶律將軍,呃,不,我或許該叫一聲殿下,咳咳咳……是否也如此認為?” 耶律洪眼中猛然冒出精光,失聲道:“你,你如何知道?” 程澈勉強抬手,指指耶律洪肩頭:“那次交手,僥幸刺破耶律將軍肩頭,看到了一個圖案?!?/br> 耶律洪順著程澈的手指低頭看向自己肩膀。 程澈笑著解釋道:“我看過一本雜記,翅尖為金色的棕尾鵟圖案,象征西姜國首領(lǐng)?!?/br> 耶律洪便想了起來。 那次交手,對方不過是挑破了他肩頭一片衣裳,繪在肩頭的那只棕尾鵟甚至沒有露出全貌。而就是那么匆匆一瞥,居然就被對方識破了身份,這個人簡直可怕至極。 “哈哈哈,死在你手里,我耶律明拓不冤!”大笑之下,耶律明拓噴出一口血來,“程澈,我真正的名字,你可要記住了?!?/br> 耶律明拓動了動眼珠:“程澈,你在大梁,還有什么牽掛嗎?我的妻子還在西姜等我,出征前她告訴我,她已經(jīng)有了身孕,她預(yù)感這一胎是個男孩,說不定能繼承我的勇猛……” 耶律明拓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終不可聞。 看著他垂落的手,程澈依然輕聲說給他聽:“我當(dāng)然也有。在大梁京城,有一個很好很好的姑娘,她在等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