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我問道。

    “回去了。”他說。

    “他看起來怎么樣？”我繼續(xù)問道。

    燭臺切光忠沒回答，而是將飯菜擺在桌子上，盤碗和木桌碰撞的聲音在房間里寂寥而空洞。

    態(tài)度不是很好啊。一直以來他都是如此。

    “謝謝你。”我突兀地說道。

    他淡淡地看向我。

    “畢竟你當初提醒了我一些事?！蔽艺f道。

    燭臺切光忠的外貌很帥氣，他似乎是刀劍中最適合用帥氣這個詞來形容的一位了。略帶桀驁的黑色短發(fā)，眼罩，俊冷的五官，那金眸充滿晦澀時，真能讓人心跳加速，而且還是頗為抖S的感覺。

    他的嘴角噙著戲謔的笑意和嘲諷，“您是認真的嗎？主上?！?/br>
    “不是認真的?！蔽也辉倏此?，而是看向了山姥切國廣，“畢竟你當時就是隨口一說，如果我真死了你們也會有麻煩吧。如果我因為這個就感激你，那我未免也太蠢了?！?/br>
    “您知道就好?！彼f道。

    “其實我不懂你們?yōu)槭裁磳ξ疫@么有敵意？學姐雖然也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但是……”說到這里后我垂下了眸子，“……算了，當我沒說?！?/br>
    “那您還想說什么？”他卻不依不饒了。

    我沒回答，現(xiàn)在也沒辦法回答。

    “……今天近侍是誰？”我這樣問道。

    “骨喰藤四郎?！彼f道。

    “……把他叫來。”我說道。

    “遵命，主上?！睜T臺切光忠說完便起身準備離開。

    “光忠?！?/br>
    “主上?！?/br>
    “今劍他被碎過刀嗎？”我問道。

    “碎過?！彼鼗卮?。

    我像是把握到了什么，猶豫了下問道，“幾次？”

    他背對著我淡淡地說道，“已經(jīng)數(shù)不清了?！?/br>
    說完后他便直接推開了門。

    “那你呢？”我大聲問道。

    他轉過身來，我猜想他的金眸會對某個人釋放溫柔，但此刻那于掌心徘徊的溫柔已經(jīng)徹底化為了冰冷的灰燼，起身追逐的話，所能擁抱的只有腐朽。

    “我是太刀，比較珍貴。”

    他帶著嘲諷的口吻這樣說道。

    我在他的眼里看到了很多東西。刀刃割破喉嚨所噴薄的熾熱鮮血，遇到冰冷空氣后轉為幽幽血霧，將受難者和殉道者的骸骨瀝為艷麗的色澤。刀光反射在他金色的瞳仁里，他的目光來回凌遲著我。

    “所以。不會被碎刀?！?/br>
    他眼中有著冰冷的火焰。

    “那么，主上，您還有什么指示嗎？”

    外面的天空仍是灰藍色。

    我聽到自己這樣說道：

    “我要你碎刀?！?/br>
    第24章 渡し舟

    渡し舟

    我并不是想真的讓燭臺切光忠碎刀，我只是在試探他。隨著進一步的接觸，我發(fā)覺我先前的想法可能錯了大半。

    “這樣，你會殺了我嗎？”我問道。

    “您說笑了?！彼f完后就轉身走了，“我去幫您把骨喰藤四郎叫來。”

    我沒再阻止他離開。

    骨喰藤四郎來得很快，在看到我在吃飯后他便走到外面去等待了。雖然外表冷淡，但看起來卻格外的紳士。

    ……當然不久后我就發(fā)現(xiàn)我錯了，不是紳士，而是孤僻和不擅長和人相處。

    吃完飯后我便讓他進來了，他沉默著收拾好了碗筷。外面是冬景，我看著他走進雪的世界里，他的相貌精致而冷漠，暗銀色的頭發(fā)，并不是那種璀璨而榮耀的白銀，而是更黯淡些的，像是他名字一樣，骨喰。

    他低垂著眼眸的模樣帶著死寂。

    只有哈出的白氣似乎告訴我他是一個生者。

    將碗筷送回廚房后他回到手入室繼續(xù)待命，我站在走廊上看著他向我緩緩走來，深藍色的干練衣服，暗銀的發(fā)，更暗一些的眸色。

    無端感覺，外面的雪花有些刺眼了。

    他走到我面前，垂眸，說道，“主上?！?/br>
    我想了想，說道，“雖然不是初次見面，但這樣面對面還是第一次，要重新認識一下我嗎？骨喰殿。”

    風吹過。

    雪花飄在骨喰藤四郎的發(fā)上，并沒有立刻融化掉。

    冷風在我們當中隔了一道看不見的墻。

    “觀月，是我的姓氏，你可以叫我觀月，也可以叫我主上，這個由你來選擇?！蔽艺J認真真地說道，“那么，你呢？”

    我并不能將自己的全名都說出來，所以我選擇將姓氏告訴了對方。

    而且，我會對所有刀劍都說這樣的話的。

    “骨喰藤四郎。抱歉。記憶所剩無幾了?！彼卮鸬?。

    我想起了今劍，所以忍不住問了一句，“有想過追尋自己的記憶嗎？”

    “沒有?！彼f道。

    “為什么？”我繼續(xù)追問了一句。

    “……這是命令嗎？主上?！惫菃刑偎睦删従弳柕?。

    我應該說什么呢。

    應該說“你不愿意說的話就算了嗎”。

    一般的圣母女主角都會這樣說的吧。

    “你希望我怎么回答你？”我這樣問道，“你希望我知道你的更多事嗎？”

    骨喰藤四郎沒有回答。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啦？”我忍不住話嘮了起來，“其實有時候得說出來啊你不說我怎么知道你想不想要萬一你不想要我強迫你了我也是很內(nèi)疚的……等等這話題怎么突然這么奇怪？骨喰殿我沒有其他意思的咳咳咳……”

    “并不值得歌頌的記憶，還有找回的必要嗎？”骨喰藤四郎說道。

    “那也是你自己的記憶呀？俗話說敝帚自珍……嗯……好像有點不恰當?shù)恼f。我指的是，畢竟那也是自己的記憶啊?！蔽艺f道。

    我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這樣說下去的。

    “不過，這只是我的想法啦。我沒有強迫你接受我的想法的意思……咦我剛剛是不是說了個病句咳咳咳請不要在意細節(jié)。那個，”我頓了下，繼續(xù)說道，“所有的路都是你自己選擇的，無論是過去，現(xiàn)在還是未來?！?/br>
    “我是刀劍?！惫菃刑偎睦烧f道。

    我明白他的意思。

    刀劍是被人握在手上的，被控制的對象。

    “但是，刀劍是不會站在我面前，對我說‘我是刀劍’的?！蔽覍χ冻鑫⑿?，“初次見面，付喪神先生，我是觀月，請多指教?！?/br>
    骨喰藤四郎看了我一會兒，然后輕輕地點頭，“初次見面，我是骨喰藤四郎，請多指教……觀月?！?/br>
    哇。

    炒雞開心！

    ——

    發(fā)個練筆：

    【暗墮?！?/br>
    夜晚被刀刃擊碎，藍色的星辰在風中顫抖。

    三日月宗近向我緩緩走來，風華絕代，眸光卻似劍光。

    “主上。”他說道，“我終于找到你了?！?/br>
    遼闊寂靜的夜漫無邊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