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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道:“就知這宋公子不是好貨色。這種男人,我見得多了,見色起意,猴急的不得了,想要你時,什么話都說得出口,等將你哄到手,扭頭就又惦記上旁人?!?/br> 編排了宋照和一通,康定翁主嘆了口氣,嫌惡之色稍減,看向姜灼華的神色里滿是心疼:“我剛還奇怪,不就一次婚事失敗了嘛,你怎就心灰意冷到連人都不嫁了,原來背后還有這等原因,怕是傷你不淺。你聽小姥姥一句勸,既然已經(jīng)發(fā)生了,就不要讓此事成為你的負(fù)擔(dān)。雖說男人都在意女人的第一次,但那也只是為了滿足他們的占有欲,端著那點(diǎn)子不值錢的自尊心罷了,也不想想自己還三妻四妾的呢。你小姥姥我,素來不恥什么三從四德,咱女人也有自個兒的生活,何必總圍著男人轉(zhuǎn)?” 雖然康定翁主心疼的神色讓姜灼華微有些無奈,但她一席話慢騰騰的說畢,讓姜灼華越聽越意外:小姥姥居然沒斥責(zé)她,且還說出這么一番見解獨(dú)到的話來。 她不由鳳眼一挑,媚色流轉(zhuǎn),笑著說道:“我還以為,你會嫌我不矜持,不自愛,狠狠說我一通呢?!?/br> 康定翁主佯裝嫌棄的白了姜灼華一眼:“嗨,你小姥姥我是那么不明事理的人嘛?你這樣的事,放在旁人眼里,少不得會這般說你。畢竟在他們看來,一個巴掌拍不響,好似男人能得逞,就是女人不矜持不自愛的緣故。可又有誰知,女人在心愛的男子面前,本就傻的很,若是遇人不淑,那人上下嘴皮子一碰,花言巧語給你說得天花亂墜,哪個女孩子能不當(dāng)真?” 說到這兒,康定翁主神色有些悲哀,接著道:“前些年,我還聽了一樁事,一個不滿三歲的小姑娘,叫一個成年男子給欺負(fù)了。這莫非也是那三歲小姑娘不矜持不自愛的緣故?可見,一個巴掌不僅拍的響,還響得很呢。宋公子若是個負(fù)責(zé)任的,自會等到成親后。他誠心誠意要騙你成事,你豈能防得住?所以,不怪你,你只是知人不明罷了?!?/br> 一席話畢,姜灼華心里,對康定翁主生起濃郁的好感。她前世真是眼皮子淺,居然沒看出來小姥姥是這般脫俗的人,以后定要與她多親近才好。 傾慕的同時,姜灼華心里還惦記著那個小姑娘,問道:“那當(dāng)年那個三歲的小姑娘,后來怎樣了?就盼著她年紀(jì)小,能將此事忘了?!?/br> 康定翁主聞言,輕嘆一聲,道:“她確實記得不怎么清了。那男子得逞后,喝醉酒在外頭炫耀,被人聽去報了官,被廷尉拿了。在牢里蹲了幾年,放出來后,那姑娘也七八歲了。只可惜,她父母覺得自家女兒臟了身子,又受不住外人的閑言碎語,竟將她許了那男子做童養(yǎng)媳。童養(yǎng)媳,也就對外這般說說而已……” 說到這兒,康定翁主停下不語。姜灼華卻只覺心口一滯,悶得上不來氣。她小小年紀(jì),本已是忘了的,可是她身邊的人,卻再次將她推進(jìn)煉獄。 與此事上,那男子,她的父母,以及那些每一個說過閑話的人,都是罪魁禍?zhǔn)?,一時間,姜灼華竟不知該埋怨誰。 如果外頭那些人嘴別賤,她的父母未必會做到那么過分。 見姜灼華沉默不語,康定翁主笑笑:“有些事,我們也是有心無力,這個世間就是這樣,對女人永遠(yuǎn)缺些寬容?,F(xiàn)在你也知道旁人的閑話有多厲害了,還要養(yǎng)男寵嗎?” 姜灼華聞言一笑,自斟了錯認(rèn)水來飲:“養(yǎng),怎么不養(yǎng)?就許男人三妻四妾的風(fēng)流,不許女人過痛快日子嗎?閑言碎語有什么了不起,還能殺了我不成?到時候姜府門一關(guān),我自在里頭逍遙,旁人管得著嗎?” 她前世承包了京城多少年的笑話,閑言碎語的威力自是領(lǐng)教過的,早就皮實了。這一世,怕是還要接著做笑話了,不過無妨,前世是被動,這回她是自己選的。 話及此處,侍女們陸續(xù)端上了飯菜,二人便停了閑話,一起用飯。 飯后,倆人屏退了一眾婢女,叫她們遠(yuǎn)遠(yuǎn)跟著,并肩在花園里信步游走。 姜灼華還惦記著選男寵的事,邊散步邊問:“小姥姥,你還沒告訴我,該怎么選男寵呢?” 康定翁主曖昧的笑笑,攜著姜灼華的手,道出了經(jīng)驗:“個頭高的,鼻子挺的,喉結(jié)明顯的,還有……” 姜灼華忙問:“還有什么?” 康定翁主將她的手拉起來,展開,指著虎口到食指之間的長度,脖頸微側(cè),低聲道:“這長度,就是男子起反應(yīng)后的長度?!?/br> 說罷,曖昧的一笑,將她的手放下,自顧自的往前走了。 姜灼華來回看看自己的手,宛如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對著康定翁主的背影道:“小姥姥,您可真是咱女人的好榜樣啊。哈哈哈……” 康定翁主聞言失笑:“還榜樣呢?我可是旁人眼里的毒瘤?!?/br> 姜灼華走快兩步追上她:“以后,我陪你做毒瘤!你想想,日后那些迂腐的夫子,說起咱們,還不知如何咬牙切齒呢。能給他們添些不痛快,實乃我之榮幸?!?/br> 兩人就這般說笑著,在院里散步到暮色初臨,方回房里去,又聊到深夜,姜灼華沒去客房,直接和康定翁主一張床上歇下了。 第二日,倆人都起晚了,起來后,又是一番盛裝打扮,待收拾好時,客人陸續(xù)都到了,一一落座,待她們二人出來后,康定翁主府的端午宴,便開始了。 康定翁主雖在外名聲不佳,但身份在這兒放著,且在當(dāng)今皇帝那里,她是有功之人,旁人心里再不恥,面上還是跟她好生來往著,且趨之若鶩的。 而康定翁主呢,她愛熱鬧,也不管旁人真心與否,肯來她就請,反正對她這樣的人來講,今日痛飲慶功酒,明日樹倒猢猻散嘛。 宴會上,來客各自獻(xiàn)禮,隨后歌舞上,眾人在一片歡笑中,陸續(xù)給康定翁主和挨著她坐的姜灼華敬酒。 幾支舞下來,姜灼華便覺酒勁上了頭,暈得慌,便半倚在椅子上,迷了眼聽曲兒,一手支著頭,一手里捏著一把雀翎羽扇,緩緩搖動著。 一曲舞停,絲樂聲畢,便聽旁邊的康定翁主,對來客說道:“前些日子,聽聞清音坊來了幾位男樂師,其中以兩位善箜篌者,技藝最為出挑,今日,我請來了府上,各位也都來鑒鑒,看這兩位是否名副其實?!?/br> 來客自是‘翁主眼光好,我等沒能耐’云云的奉承了幾句,不消片刻,便聽得有兩個男子齊聲行禮的聲音:“給康定翁主請安?!?/br> 兩人雖是同時開口,但其中一個,聲音調(diào)高且昂揚(yáng),一種欲引人矚目的感覺。這便襯得他身邊的另一個,聲音渾雅沉穩(wěn),顯得不卑不亢。 姜灼華睜開一直瞇著眼的,瞧了瞧,奈何醉眼模糊,瞧不清楚,便接著閉上了眼,靜候這兩位樂師的箜篌技藝。 第9章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