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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了,竟還是這么有孩子心,挺愛玩兒的?!?/br> 葉適半口微張,愣了愣,正欲說話,卻被元嘉接過姜灼華的話回道:“小姐,您別笑話我們家公子,他從小到大,叔管得可嚴(yán)了。您不知道,公子小時候,我們住在鄉(xiāng)下,有次跟隔壁幾個孩子玩了個將軍打仗的游戲,就被叔罰跪了一整日。他哪有功夫玩兒這些,什么打獵,什么游戲,從小到大沒碰過。” 話音落,元嘉忽覺一道犀利的目光朝他看來,他不由后背一寒,順著那道目光看去,發(fā)現(xiàn)是良翰在瞪他,元嘉不由起了厭煩,將頭別去了一邊兒,殿下自小辛苦,而這良翰,傅叔不在時候,宛如傅叔化身,一口氣兒都不給殿下喘。 姜灼華蹙眉道:“不就玩兒個游戲嗎?怎至于罰跪那么嚴(yán)重?” 葉適笑笑道:“傅叔他為了我,自毀容貌,藥啞嗓子,在我身上寄予厚望,要求自是嚴(yán)些?!?/br> 姜灼華聞言,心下不由一揪,自毀容貌還藥啞自己嗓子,這個人對奪位和復(fù)仇的執(zhí)念究竟是有多重,才能對自己都下這般狠手? 足可以想見,此人為了葉適能夠成為合格的皇帝,對他會有多么苛刻。他這十多年,難道就是這么過來的嗎? 難怪剛才他聽哥哥描述時,眸中隱有向往之色,看個話本都能喜歡到一宿不睡,剛來的時候自己喜歡的菜都不多吃,即便是后來喜歡她,想對她好,干出的事情卻都那么惹人不喜,也是可憐。 念及此,姜灼華不由開口問道:“你長這么大,有幾件事是隨自己心意做的?” 葉適聞言,刻木雕的手不由停下,凝眸想了會兒,忽而他唇角勾起一個笑意,看向姜灼華道:“留在姜府,這是隨我自己心意做的?!?/br> 姜重錦哈哈一笑,拆臺道:“你不是被我阿姐買回來的嗎?看來你是心甘情愿做個男寵啊。哈哈哈,有覺悟,我阿姐是全京城最好的女子?!?/br> 葉適亦是展顏一笑,就坡下驢道:“是,能做你阿姐的男寵,是我?guī)资佬迊淼母7??!?/br> 元嘉聞言,身子不由后傾,看向葉適的神色頗為嫌棄,腹誹道,殿下,您能有點兒出息嗎? 姜灼風(fēng)聞言疲累地抹了一把臉,能做皇帝的人,果然自有他的過人之處,這胸襟就是跟旁的男人不一樣啊。 姜灼華聽了,心下同情的同時,也算是理解了葉適。 同是自幼失了父母的人,她有哥哥護(hù)著,有祖母的余蔭護(hù)著,除了情路萬分不順,日子倒是過得舒舒服服,但是葉適,卻在本該最快樂的年紀(jì),就承擔(dān)起了旁人不能承擔(dān)的重量。 念及方才葉適對哥哥的幫助,姜灼華開口對他說道:“若是你呆得悶了,大可跟我說,叫上哥哥和重錦,咱一起外出轉(zhuǎn)轉(zhuǎn)?!?/br> 葉適身子一怔,心頭化出一汪春水,他看著姜灼華傻了會兒,方笑著點頭道:“好,好?!?/br> 姜灼華對他回以一笑,接著低頭刻木雕。 不多時,夜幕降臨,眼前的東西開始看不太清楚,姜重錦便命人抬了燈架出來,在石桌旁點上了燈,燈架上九只紅燈籠一同亮起,將石桌旁的幾人籠進(jìn)紅而暖的光線中,仿佛如一家飯后閑話的親人,有說有笑地刻著木雕。 這一晚,一直到姜灼華困了,幾人方才作罷。 葉適學(xué)東西的速度很快,一晚上的功夫,基本就將雕刻的基礎(chǔ),都學(xué)了個差不多。他跟姜重錦要了一套刻具,又要了一塊大點兒的木頭塊,方才和姜灼華兄妹一同離開林染院。 回到耀華堂,葉適跟著姜灼華進(jìn)了樓,姜灼華停下腳步看看他,踟躕片刻,方才說道:“殿下,你我既已達(dá)成協(xié)議,我自會遵守,在您離府前,不會找旁的男寵,但您跟我住耀華堂,實屬委屈,若不然您還是搬回滄瀾閣吧?!?/br> 葉適自是不想離開,眉宇間隱有憂色,找了個借口道:“良翰催得緊,我住在滄瀾閣不如在你身邊自在?!?/br> 這個借口,葉適之前就用過,他也沒有多少把握姜灼華能夠同意,她如果執(zhí)意讓自己搬回去,他自是不能強(qiáng)留下來,畢竟剛讓她對自己轉(zhuǎn)變態(tài)度,若是再做讓她不喜的事,豈非前功盡棄?實非他所愿。 葉適目光鎖在姜灼華面上,心下緊張的等著她的下一句話。 誰知,姜灼華聽他這般說,心下便又起了同情,他確實過得可憐,只好道:“那行吧,只要你不覺得睡外間委屈就行。” 說罷,率先上了樓。 葉適愣在原地,就這么、這么同意了? 看著姜灼華上樓的背影,他忽地意識到一件事情,從前他剛來的時候,就在姜灼華眼里看見過同情,那時被女人同情,讓他覺得萬分難為情。 而此時此刻,他忽然意識到,或許她心里這份對他的同情,是唯一能夠讓她憐惜他的情感。 且里也說,要在愛人面前做派柔弱些,雖然似乎是用反了,但是有用就行,畢竟姜灼華不是一般的女子,現(xiàn)在的她,自是不會再伏低做小討男人歡心,她喜歡男寵,興許也就是因為男寵聽話,不讓她費心。 若不然……就這么試試?興許有用呢? 念及此,葉適忽覺眼前終于有了一條可以通行的路,雖看不到這條路能走多遠(yuǎn),但總比之前陷入死局的情形要強(qiáng)太多。 他嘴角露出一個欣喜的笑意,步子輕快地上了樓。 各自沐浴后,便早早睡下。 第二日一早,天蒙蒙亮?xí)r,姜灼華就被院中一片嘈雜之聲吵醒,她手肘支著床榻坐起來,聽清了外面的聲音,似乎是一群人在吵吵嚷嚷地辱罵著什么。 她不由伸手捏捏眉心,喚了婢女進(jìn)來服侍起床,葉適自是也被這動靜弄醒。 他穿著中衣下榻,一頭黑發(fā)順直垂下,隨手拉過搭在架上的外衫搭在肩上。 葉適走到外間,將窗戶推開,去看外面的情況。 天尚未全亮,朦朦朧朧看不太清楚,似乎是一堆小廝,在試圖制服什么人,辱罵呼喝之聲不斷。 姜灼華穿好衣服,將頭發(fā)隨便用簪子挽住,便走了出來,見葉適已經(jīng)在窗邊,她邊往窗邊走,邊問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葉適搖搖頭,蹙眉道:“不清楚?!?/br> 姜灼華道:“我下去看看。” 姜灼華正要轉(zhuǎn)身下樓,卻被葉適攔住,他邊將搭在肩上的外衫往身上穿,邊說道:“別輕舉妄動,謹(jǐn)防危險,派個人下去找元嘉,先讓他去看看?!?/br> 姜灼華不解道:“自家府里,能有什么危險?” 葉適看著樓下冷著臉道:“人心難測,出事還是別太樂觀,先往壞處想,有所防范總是沒錯的。” “哈……”姜灼華不由失笑,忽覺葉適警惕的完全沒來由,很可笑。 她伸手喚了婢女過來,吩咐道:“下樓去西廂找元嘉,讓他問明情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