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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方慢悠悠地從懷中取出一塊衣襟,而后對站在大殿后方人群里的穆連成道:“御史穆連成,你上前來?!?/br> 穆連成官小,站的極遠,葉適面前又有十二毓平天冠做擋,他根本沒看清新帝的樣貌,自然也不知新帝便是姜灼華的男寵葉適。 他驟然聽得新帝居然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心頭不由一喜,難道是發(fā)跡的機會來了嗎? 他忙出列行禮,跪倒在地:“微臣在。” 葉適又道:“再上前來?!?/br> 穆連成不解,只得起身上前幾步,復(fù)又跪下。 葉適接著道:“再上前。” 穆連成只好依命上前,就這般來回三次,終于走到了與三公并列的位置,來到葉適近前。 葉適將手中的衣襟,遞給了元嘉,元嘉俯身雙手接過,走下去呈給了穆連成。 當(dāng)元嘉走到跟前,穆連成認(rèn)出了他,心頭不由一怔,這不是之前將他打出姜府的那個人嗎?他怎會在此? 穆連成心頭忽就一虛,心高高懸起,幾欲跳出嗓子眼,他忽然有個大膽的想法,莫非、莫非新帝是……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就是個男寵,怎么可能? 然而再騙自己,依舊控制不住自己的念頭往葉適身上想去。元嘉看著他惶恐的神色,勾唇冷笑:“穆大人,接啊。” 穆連成的目光,這才挪到元嘉手中,見到當(dāng)日自己衣襟的剎那,身子陡然軟了下去。 完全不知自己是怎么伸手接過的? 他完全被嚇傻了,呆呆傻傻的問道:“此物、此物如何會在陛下手里?” 葉適身子微微前傾,抬起袖長的右手,撩開擋在面前的十二毓流珠,露出英俊的面容,冷聲問道:“看清了嗎?” 是他!真的是他!穆連成的神色,已不是恐懼能夠形容,臉色白如紙張,豆大的汗水從側(cè)臉滾落,他當(dāng)即雙腿一軟,跌坐在地面上。 葉適放下手,復(fù)又坐直身子,說道:“可還記得當(dāng)日你給朕的承諾?要如何做?不用朕再重復(fù)一邊吧?” 完了,徹底完了……穆連成唇角漫過一個萬分凄涼的笑意,俯身在地:“微臣、微臣領(lǐng)命。” 說罷,穆連成脫力地從地上爬起來,手里握著自己當(dāng)日寫下的衣襟,彎腰弓背的退出了宣室殿。 第85章 姜灼華睡醒起來, 梳妝妥當(dāng)后剛從臥室出來, 便見寶如站在樓梯口。 姜灼華見此, 不解道:“怎么這么早過來?可是有事?” 寶如抿唇一笑, 上前行個禮,說道:“小姐,不知為何,之前那個穆連成,一大早就來了咱們府上,在門口跪著呢。” 姜灼華愣了下,恍然想起, 當(dāng)日從明嘉公主府出來后,穆連成跟葉適打賭, 說是日后若是葉適站的比他高,他便來姜府門口跪上八個月, 卯時來, 酉時回。 哈哈哈哈哈哈, 姜灼華心頭一陣大笑,這么快就來了嗎? 此時此刻,她完全能夠想象穆連成在朝堂之上見到葉適后的模樣,該是多么的驚訝和不可思議。 嚇?biāo)滥銈€登徒子!想當(dāng)初,饒是已經(jīng)重生, 前世的事情都不作數(shù)了, 但當(dāng)她知道男寵是葉適后, 都嚇成什么樣了, 何況是這個之前得罪葉適,還跟他打賭的蠢蛋。 正在這時,寶如接著問道:“小姐,咱們怎么辦?” 姜灼華轉(zhuǎn)身就往樓下走,邊下樓邊說道:“還能怎么辦?當(dāng)然是去嘲諷一番啊。去,把府里所有的人都到叫到府門外。對了對了,再派個人去給他那夫人報個信,再往京城的茶館里派幾個小廝,把這事兒說出去,讓大伙都來觀摩觀摩?!?/br> 寶如見小姐心情這么好,樂呵呵地打個千兒,麻溜兒地跑去辦事兒。 姜灼華扶著桂榮的手來到府門處,寶如速度極快,姜府眾家廝婢女,皆已滿滿的圍在府門處,嬉笑著對著穆連成指指點點。 姜灼華隱在人群后,隔著門欄,遠遠的看見跪在府門外的穆連成,只露出個頭在門欄處,那神情,跟剛哭完喪回來似的。 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 姜灼華收住笑意,走上前去,在府門處站定,穆連成的目光瞥見了她,忙又垂下眼去,姜灼華伸手扶了扶鬢發(fā),貓哭耗子假慈悲的輕嘆一聲:“哎,報應(yīng)啊?!?/br> 不多時,街角處陸續(xù)開始圍滿人,皆伸著脖子往姜府門口瞧呢。 穆連成好厚的臉皮,愣是垂著頭,硬生生的挺過了這強勢的圍觀。姜灼華看了看四周,咂嘴搖搖頭,漬,想當(dāng)初她被人圍著罵的時候,陣仗這可比這小多了。 正在這時,街角處傳來一聲怒喝:“走開,走開,都讓道。” 姜灼華聞聲看去,但見一名小廝,驅(qū)著馬車急吼吼地趕了過來。 不消片刻,馬車在姜府門口停下,穆連成的夫人氣勢洶洶地下了馬車。 深閨婦人,自然尚未來及聽聞,今早朝堂之上發(fā)生了什么。穆夫人見自己心愛的丈夫跪在姜府門口,忙上前對著姜灼華質(zhì)問道:“姜小姐,您這是做什么?我家夫君是朝廷命官,你憑什么叫他跪你?” 穆連成聞言,瞬間身子一哆嗦,誰知道姜灼華和新帝是什么關(guān)系?她居然還敢出言不遜,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嗎?他忙抬頭對這個幫倒忙的夫人命令道:“你閉嘴,回府?!?/br> 穆夫人聞言不解,忙俯身拉他:“你起來,你又沒做錯什么?明明是姜小姐害你家破人亡,你有什么好跪的?咱們身正不怕影子斜,起來。” 穆連成忙甩開穆夫人的手,正欲接著勸她離開,卻聽姜灼華笑道:“喲,身正不怕影子斜?穆夫人好足的底氣?!?/br> 說罷,姜灼華垂著眼皮看向穆連成,說道:“都這會兒了,你還不說說實話?” 姜灼華此話一出,勾起了四周圍觀眾人的好奇心,大家忙屏氣凝神,目光都凝聚在穆連成臉上,神色間萬分的期待。 穆夫人不由看向穆連成,不解道:“什么實話?” 穆連成望了穆夫人一眼,忙將眼睛移開,八月份的天氣,不到晌午日頭最毒的時候,已經(jīng)不是那么熱了,然而穆連成額邊卻滲出了汗水,也不知是不是跪久了的緣故,穆連成身子明顯開始顫抖。 穆夫人見他這般心虛的模樣,不由疑惑地擰眉,忙蹲在穆連成身邊,開口問道:“什么實話?你說啊?” 話音落,姜灼華不忘補上一刀:“對啊,說啊。你那么污蔑我,叫我平白承受罵名,這會兒不過叫你說實話而已,有什么不敢說的?” 穆連成雙唇緊抿,吞咽一口吐沫,而后方才踟躕著說道:“當(dāng)初,是我先心懷不軌……” “聲音大點兒?!苯迫A打斷道:“這么小聲音誰聽得見?” 穆連成聞言,脖頸處青筋繃起,他閉目深吸一口氣,朗聲道:“當(dāng)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