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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結(jié)局會是什么樣子,可我已經(jīng)沒有心力再去冒險了。更不愿再體會燃起希望后的再度失望的感覺。我會一生都記得你,記得曾有一個人,愿意為我放棄擁有三宮六院的權(quán)力。就讓我們的感情,停留在最美好的一刻,好不好?我會永遠記得此刻的你,在所有現(xiàn)實的丑陋尚未暴露之前……” 話到此處,姜灼華微微垂眸,再度抬眼時,眸中神色已是如往常一般的灑脫坦然,她輕笑著道:“陛下,放我走吧?!?/br> 比起當(dāng)初那個把所有喜怒哀樂都寄托在別人身上的自己,她更喜歡像現(xiàn)在這樣,有愛的能力,卻不困于愛。 葉適緊緊握著她的雙肩,目光鎖在她的面上,雙唇抿的很緊,脖頸處與太陽xue上的青筋如蠶一般來回游走。 放手?怎么舍得? 這是要生生從自己心上剜下一塊rou下來。 可是他分明答應(yīng)過她,如果到他進宮那一日,姜灼華若還是不愿跟他走,他便放手,絕不再糾纏。 葉適捏著她雙肩的手,力道時松時緊,想放又不愿放。 但是,他依舊記得自己當(dāng)初,不懂尊重姜灼華意愿時招來的厭煩,感情上他舍不得放,理智卻告訴他,應(yīng)當(dāng)給她尊重,尊重她的選擇。 看著葉適這樣,姜灼華的心忽地揪起,陣陣抽痛。 她努力說服自己,他是皇帝,長得又是萬里挑一的英俊,很快就會有許多優(yōu)秀的女子前赴后繼而去,用不了多久,他就不會再記得自己。 踟躕了許久,葉適終是松開了手,離開她肩頭的剎那,葉適的雙手陡然攥成了拳,仿佛是想抑制住再度將她攬進懷里的沖動,他垂下雙臂,將攥得發(fā)白的雙手,藏在了寬大的衣袖下。 他看著姜灼華,忽而勾唇一笑,說不盡的凄涼無奈。 深秋的涼夜里,葉適渾雅的嗓音輕輕響起,他道:“說到底,你還是不信我?!?/br> 他聲音不大,但語氣中的涼意,卻是那般的緊扣姜灼華的心扉。 說罷,葉適轉(zhuǎn)身離去,臨走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眸中潛藏著無盡的眷戀和不舍。 他轉(zhuǎn)身離開的剎那,姜灼華忽覺心底一空,但轉(zhuǎn)瞬即逝,她轉(zhuǎn)過身,對著葉適的背影,盈盈下拜行禮:“民女姜氏,恭送陛下?!?/br> 聽聞此聲,葉適腳步微微一滯,他忍下回頭的沖動,最終離去。 元嘉一直等在樓下,聽到樓梯上傳來腳步聲,面帶喜色的迎上前去,卻見葉適沉著臉走下了樓,元嘉面上的喜色當(dāng)即消失,多一個字也不敢說了。 難道,姜小姐沒答應(yīng)陛下? 葉適走過他身側(cè),丟下一句:“隨朕回宮?!倍髲街背隽艘A堂。 回到宮中后,葉適剛剛走進御乾宮,緊跟著外頭的小太監(jiān)便通傳,宗正卿求見。 明日便是登基大典,負責(zé)明日大典的官員,今夜基本都在宮里。 葉適在椅子上落座,冷聲道:“叫他進來?!?/br> 不多時,宗正卿走了進來,他臉上帶著諂媚的笑意,跪地行禮后,將手中的冊子呈上,黎公公上前取過遞給葉適,葉適隨手翻開看了起來。 但聽宗正稟報道:“陛下,這是明日的流程,下官心中惶恐,還請陛下過目。” 宗正口上雖說著惶恐,心里實則是信心十足,他深覺自己安排的萬分妥當(dāng),這出明知故問,無非是想讓新帝看過后,表揚他幾句,在新帝面前博博好感。 哪知葉適翻了一遍,見一切都安排的妥當(dāng)還跑來找他,分明是多此一舉,本就心情差到極點的葉適,怒而將冊子甩向宗正,厲聲罵道:“為官多載,難道連這點兒事,你心里都沒數(shù)嗎?還要朕來過目?要你何用?滾!” 宗正身子一個哆嗦,慌忙撿起地上的冊子,連滾帶爬的退出了尚書房。 怒火就猶如深山里的泉眼,一旦撕開一個口子,便一潰而下,一發(fā)不可收拾。 葉適忽地起身,一把將書桌上所有東西全部掃到了地上,卷宗等物撒了一地,筆架上的毛筆甩得到處都是,硯臺和鎮(zhèn)紙重重砸在地上,羊脂白玉做的鎮(zhèn)紙,應(yīng)聲摔成兩截。 可饒是如此,葉適心間的怒意卻依舊洶涌,仍覺不夠,又一把將桌子掀翻,轉(zhuǎn)身踢倒椅子,又快走兩步上前,將后面書架上所有的書籍全部掃在了地上。 黎公公跟在葉適身邊,面上滿是擔(dān)心,張著手臂,面對暴怒的葉適,完全不知該如何勸他? 尚書房內(nèi)一片狼藉,摔碎的花瓶,胡亂堆在地上的書本,推倒的桌子,倒翻的香爐…… 一陣發(fā)瘋過后,已是沒有東西可以再給葉適摔砸,他方停了下來,背倚著書架,身子脫力的下沉,頹然坐在了地上。 黎公公都快急出眼淚了,他擔(dān)憂的上前,扶著葉適的手臂,想將他拉起來:“陛下,您快起來,地上涼,傷了龍體可怎么好?” 葉適長嘆一聲,輕聲道:“黎公公,朕想喝酒。” 黎公公身子顫了顫,忙勸道:“陛下,明日便是登基大典,您已沐浴齋戒三日,如何還能喝酒?。俊?/br> 陛下剛剛登基,尚不服眾,明日若被大臣們聞到酒氣,那些酸腐的文官們,得寫多上諫書上來?且登基大典是要入史書工冊的,史官可不顧帝命,如實寫就,倘若將永熙帝登基大典身有酒氣寫進史書里,那可是千古罵名啊。 葉適伸手抹了一把臉,而后道:“可朕就是想喝?!?/br> 黎公公忙松開他的手,跪倒在地,額觸地面,顫聲勸道:“陛下,萬萬使不得啊,您是皇帝!” “呵……”葉適一聲嗤笑,疲累的伸手揉了揉眼睛:“是啊,我是皇帝。你們都說我是皇帝,所以不跟我走,所以我想做的事都不能做?!?/br> 葉適放下手,看著黎公公笑笑,說道:“罷了,你別擔(dān)心了,朕回去歇息便是。” 黎公公聽罷,不僅沒有松口氣,心中的擔(dān)憂反而愈甚,今晚看著他喜不及待出去,卻宛如打了敗仗一般的回來。 他忙起身扶了葉適起來,邊往寢殿走,邊問道:“陛下,您這是怎么了?” 葉適只道:“她不愿嫁我?!?/br> 說罷,葉適從黎公公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臂,徑直走進了寢殿,在龍榻上躺倒。 黎公公站在寢殿里,一直看著葉適,心頭委實不解,這姜小姐,究竟是個怎樣的奇女子?連皇后都不愿做?莫不是生了腦疾?皇后,這可是皇后之位??! 他看著龍榻上的葉適,心疼地搖頭嘆氣,旁人心里難過,還能借酒澆愁,但是陛下,雖有全天下的至尊之位,卻連借酒澆愁的權(quán)力都沒有,還得撐著精力,參加明日的登基大典。 黎公公擔(dān)心葉適,一直在旁守著,直到葉適睡著,他幫葉適脫了靴子,拉過被子給葉適蓋好,方才退出寢殿,悄悄喊了幾個太監(jiān)進來,將尚書房重新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