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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教我嗎?” 蘇維楨看了看阿晴,點點頭。 阿晴忙伸手拉過蘇維楨,拽著他進了后頭的宅子里,催著他去取笛子。 姜灼華他們在客棧廳里吃著飯,忽而聽見悠揚的笛聲響起。 幾人不由尋聲望去,透過樓梯下的門,但見院中心的小花園圍墻邊上,蘇維楨和阿晴坐在那里。 蘇維楨橫笛在手,悠揚的旋律從他手中的笛子里飄揚而出,阿晴則一臉向往崇拜的看著他。 蕓娘見此,不由問道:“喲,這孩子一直安安靜靜的,真沒看出來,笛子吹的這么好?!?/br> 姜灼華笑道:“他是我們府上養(yǎng)的樂師。” 說罷后,便沒再多談?wù)?,伴隨著蘇維楨的笛子,幾人一同吃了個晚飯。 大家伙都忙了一整日,吃完飯后,便早早歇下了。 而葉適,靠著小僧給的那幾個饅頭,每天只吃一個,偶爾跟茶館討些水喝,就這般堅持了三四日,終于到了離姑蘇城不遠的地方。 約莫還有兩三天的路程,但是他已經(jīng)彈盡糧絕了,最后沒有辦法,只好典當(dāng)了自己的馬,換了一點點錢,步行前往姑蘇。 一路上風(fēng)餐露宿,步行又慢,偶爾遇上好心的過路人,能帶他一程。餓了,便用為數(shù)不多的錢,買幾個包子果腹。 錢不多,他還得省出回去的路費,所以不敢住客棧,到了夜里,只能在各個廟宇里借宿度過,什么月老廟、關(guān)公殿,葉適算是挨個住了一遍。 等他終于到達姑蘇時,算是將這輩子從沒吃過的苦,挨個吃了一遍。 身上原本精致的蠶絲衣服,早已因為席地而坐、席地而睡,弄得臟亂不堪,連著將近半個月沒洗漱,沒沐浴,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葉適是真沒想到,他居然有把日子過到這份兒上的這一天。 終于,于四月底,晌午時分,葉適進了姑蘇城。 他看著偌大的姑蘇城,眼里有些迷茫,現(xiàn)在還不知她在何處,估計得在姑蘇呆上幾天。 現(xiàn)在這個樣子肯定不行,實在不成,先在哪個客棧茶館找個活計做做,賺點兒錢。 他沒打算叫姜灼華知道自己來了,更不可能再去跟她要錢,她都養(yǎng)了自己那么久,怎么好意思再開口。 想著,葉適朝著一家客棧走去,進了客棧,跟掌柜的問道:“請問掌柜,你們店里缺人手嗎?” 掌柜的打量葉適一番,低下頭忙自己手里的事,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上郡來的災(zāi)民吧?去霜洲客棧吧,那邊有救濟災(zāi)民的棚子?!?/br> 葉適討了個沒趣,只好退出了客棧。 有地方遭了災(zāi)嗎?看來見過姜灼華后,他得趕緊回京。 但是,他怎么能去救濟災(zāi)民的地方要吃的呢?不過,他口中說的霜洲客棧,能救濟災(zāi)民,掌柜的應(yīng)該心地善良,不如去那里問問,缺不缺人手。 想著,葉適便拉住個過路人,行禮問道:“敢問霜洲客棧在何處?” 那人看了看,亦將他當(dāng)成上郡來了災(zāi)民,指了路,說道:“直走,到十字路口右拐,到平沙街,就能看到霜洲客棧了?!?/br> 葉適道了謝,往那邊走去。 第91章 葉適按照方才那人的指路, 一路找尋, 終于遠遠見到了霜洲客棧的招牌。 他心頭一喜,但見客棧正門旁邊,搭著三個棚子。 正值晌午, 棚子里坐著好些災(zāi)民, 手里端著碗,正在喝著粥。還有一些人, 正排著隊,在一名面帶面紗的女子面前,排隊輪流等著舀粥。 葉適不由愣住,停下了腳步, 那手里拿著大鐵勺, 正在給災(zāi)民盛粥的人, 不是姜灼華還能是誰。 她換下了往日的曳地長裙,穿著裙擺只到腳面的三繞曲,寬大的袖口用綁帶扎住,正專注而又耐心的給災(zāi)民們一勺一勺的盛粥。 葉適的心在胸膛里砰砰跳起,遠遠的站在街道的人流中, 定眼望著姜灼華,仿佛這偌大的姑蘇城,都被她一人填滿,眼里心里, 都只有眼前的她。 葉適唇角漸漸掛上笑意, 可笑意沒有掛多久, 卻又化成了凝在眉心的一抹愁意。 他本是想著,遠遠看她一眼就回去,現(xiàn)在看也看到了,也該走了…… 但是不知道為何,他就是挪不動腳步,站在原地,目光鎖在她的身上,片刻不離,仿佛怎么也看不夠。 正在這時,姜灼風(fēng)和蔣霜洲,每人肩上扛著一袋米,從葉適身后的路口,朝霜洲客棧走來。 姜灼風(fēng)見到路中間,站著一名衣衫臟亂的高大男子,還朝著霜洲客棧門口不停張望著,他便以為是上郡來的災(zāi)民,卻因為自己是年輕男子而不好意思過去。 畢竟這樣的災(zāi)民,他這些日子也遇見不少。 其實有多大關(guān)系呢?誰沒落魄的時候,越是落魄的時候臉皮就得越得厚啊,等這段時間熬過去,不就都好了嘛。 念及此,姜灼風(fēng)走到那名男子身后,拍了下他的肩頭道:“兄弟,過去吧,別……” 話未說完,葉適轉(zhuǎn)過身來,熟悉的俊臉印入眼簾。 剎那間,姜灼風(fēng)傻眼了,瞪大雙眼看著葉適,正不知該說什么,葉適慌忙看了一眼那邊的姜灼華,見她沒有發(fā)現(xiàn),忙一把拉著姜灼風(fēng)的衣袖,鉆到了對面商鋪旁邊的狹窄小巷子里。 姜灼風(fēng)忙對蔣霜洲道:“掌柜的,你先回去?!?/br> 蔣霜洲不解地看看二人,便先扛著米回了客棧。 進了小巷子里,姜灼風(fēng)將抗在肩上的米放在腳邊,正欲行禮,卻被葉適一把拉住,道:“拿我當(dāng)尋常人即可。” 姜灼風(fēng)頗有些不習(xí)慣,但念及此時在外,便只好應(yīng)下,抱拳行禮意思了一下,而后問道:“公子不是病了嗎?怎么會出現(xiàn)在此處?還是這副模樣?” 葉適不由抿抿唇,道:“我沒病,我這趟出來,其實、其實是微服私訪。但是在武陵郡,被小混混偷了錢袋,連著私印和令牌,也被偷走,沒有辦法跟官府聯(lián)系,支取不到銀兩?!?/br> 姜灼風(fēng)聞言,似不可置信一般瞪大眼睛,壓著聲音質(zhì)疑道:“公子,私印那么要緊的東西?怎么能和錢袋放在一起?而且,出遠門,錢要分成好幾份,分別放在身上不同的地方?!?/br> 他哪兒知道這些?從小教給他的都是朝政權(quán)謀,誰會跟他講這些?葉適聞言抿唇,不由垂下眉眼,而后道:“我……完全沒想到會有人偷錢……” 姜灼風(fēng)不由拍了下自己腦門,其實他想拍的是葉適,奈何不敢。 被人伺候照顧著長大,從未在民間生活過的葉適,怎么可能會知道這些生活經(jīng)驗? 想到這兒,姜灼風(fēng)忙問道:“武陵郡距姑蘇城,饒是馬不停蹄,也得七日的功夫。您錢被偷了,您怎么到的這里?” 葉適又道:“遇到一位心善的出家人,給了我?guī)讉€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