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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拔了出來。 與此同時,姜灼華明顯感覺到,葉適握著自己的那只手,緊緊攥起,捏得她手骨生疼。她心下不由一揪,看來還是有知覺。服過麻沸散還這樣,若是直接拔,該有多疼? 帶血的箭頭扔到了地上,大夫忙把搗碎的止血藥,大塊大塊地前后敷在了葉適前后的傷口處,又用干凈的紗布纏了起來。 所有動作一氣呵成,拔完第一支箭,大夫坐著觀察了一會兒,見沒有往外滲血的痕跡,方才準備拔第二支箭。 如法炮制,第二支箭也順利拔出葉適體外,敷上止血藥纏好紗布,姜灼華和大夫一起,方將葉適放倒,讓他躺在了榻上。 所幸、所幸,兩處傷口,都沒有往外滲血出來。 大夫見此,擦了一把額上的汗,對姜灼華說道:“等下公子醒了,將湯藥喂他喝下,今晚需寸步不離的看著,只要不發(fā)燒,等明早起來,就無大礙了。” 姜灼華連忙點頭應(yīng)下,大夫便先去了不遠處的椅子上坐著休息。 葉適靜靜地躺在榻上,俊朗的容顏慘白萬分,額上、鼻尖還滲著汗水,姜灼華用帕子幫他將臉上的汗水擦去,就坐在塌邊,握著他的手,靜靜地看著他。 正在這時,她忽地瞥見,一旁葉適剪下來的衣服里,似乎有一張什么東西,上面有字跡。 她不解地將其撿起,而后打開。 但見,是一封寫在衣襟上的血書,上言: 姑蘇上郡遭災(zāi),卻未報至朝廷,朕得知后,深覺此間蹊蹺,便假托生病,親自出宮查證。查得姚司徒一手遮天,在此處經(jīng)營勢力,卻不知姚司徒私放文宣王,在姑蘇昆山伏擊朕,承蒙姜都尉之妹姜灼華救駕,朕若不幸身死,還請傅公公再選皇室血脈繼承皇位。姜灼華救駕有功,賜其免死金牌,保其一生榮華。 姜灼華一個字一個字的看完,一時間哽咽難忍,不由看向躺在榻上的葉適。 這道血書,一定是自己前來此處求救時,他獨自在那邊寫下的。 他是為了自己出宮,他怕自己一旦出事,旁人會因他的死怪罪于她,所以才寫下這封血書來幫她撇清干系。 都到了如此性命攸關(guān)的時刻,他居然還想著自己,還在為自己著想。 她看著葉適,淚水洶涌而下,唇邊卻掛上深邃的笑意。 她重生歸來,將他買回府,得知他的身份后,曾經(jīng)無數(shù)次的想過,買個未來皇帝回來,究竟是運氣更差了,還是運氣變好了。 她想,她現(xiàn)在確定了,是運氣變好了。且還是極好的運氣,老天前世叫她一路坎坷,原是將所有的運氣都給她留在了重生后,留在了葉適這里。 別說經(jīng)歷四個狼心狗肺的前夫了,能最終把葉適留給她,叫她經(jīng)歷四十個她也愿意啊。 麻沸散藥效過后,葉適轉(zhuǎn)醒了過來,姜灼華扶著他,喂他喝下湯藥,倆人說了幾句話,葉適便再次沉睡了過去。 這一夜,姜灼華不眠不休,時不時地就摸摸葉適的額頭,確認他體溫是否正常。 就這般精神緊繃地守了一整夜,一直到第二日清晨,葉適也沒有半點發(fā)燒的跡象,如此看來,傷口并沒有感染。 第二天葉適醒來,睜眼的瞬間,便迎上了姜灼華的目光,心頭一暖的同時,他卻見姜灼華眸中布滿血絲,心頭一揪,蹙眉心疼道:“你昨晚沒有休息嗎?怎么這般憔悴?” 姜灼華笑笑道:“我睡了,就是昨天擔心你,精神有些不濟,沒事兒?!?/br> 大夫也一夜沒走,聽到說話聲,驚醒過來,上前來給葉適換藥。 姜灼華扶了葉適坐起,大夫解開紗布查看,見葉適的傷口,經(jīng)過一夜,皮rou已經(jīng)微微黏合,不由笑嘆道:“果然是年輕啊,這恢復(fù)起來就是快。無大礙了,傷好之前,不要劇烈活動,只要傷口別再裂開,就無事?!?/br> 說著,大夫給葉適涂上了治療外傷的藥膏,復(fù)又用新的繃帶將他的傷口纏好,把熬好的治療跌打損傷的藥,給他端過來喝了。 姜灼華忙向大夫問道:“當真無大礙了嗎?” 大夫點點頭,笑道:“當真,不信您看公子的面色,紅潤了不少吧?” 姜灼華忙去細細端詳葉適,見他臉色雖然還是不似健康時那樣,但至少,已經(jīng)沒有了昨日的那般慘白。 大夫又從藥箱里取了一副藥出來,出門送去廚房煎熬。 姜灼華忽覺一直緊繃著的一根神經(jīng)忽然松了,她看著葉適笑道:“無事就好,無事就好?!?/br> 這劫后余生的喜悅,竟讓姜灼華心中生出強烈的失而復(fù)得之感來,她鼻頭一酸,身子前傾,一手扶著葉適脖頸,緊緊貼上了葉適的雙唇。 第99章 被姜灼華這般突然地吻上來,葉適委實傻了。睜著眼睛看著她, 好似沒有想到她會這般突然的親他, 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姜灼華見他半晌沒有回應(yīng), 遲疑著睜開了眼睛,但見近前,葉適漆黑的雙眸看著她, 眸色中滿是傻愣愣的空白。 姜灼華唇角微微上揚,輕輕在葉適唇上咬了一下, 輕微疼痛的刺激,叫葉適回過神來。 他忽地伸出沒有受傷的手臂, 緊緊扣住姜灼華的后脖頸,將她按到自己面前,閉上眼睛,宛如草原上饑餓了許久的野狼,貪婪地攫取她唇齒間的芳香。 姜灼華唇邊漫過笑意, 漬,依舊是熟悉的霸道,喜歡! 她再度閉起眼睛, 不管不顧, 沉淪進他的熱情里。 時而鼻尖相碰, 時而用力吸吮, 時而輕輕糾纏……在漆黑無邊的暗夜里, 忽見天際銀河璀璨, 絢爛的裝點起汪洋心海。 被鐵壁牢籠死死禁錮的心, 以為一生埋藏不再在乎的心,他卻如此鍥而不舍的想要得到,哪怕頭破血流也在所不惜,直到此刻,她才知曉,原來從一開始,他手里便握著那心鎖的鑰匙。 姜灼華攀著葉適脖頸的那只手,緩緩上移,輕撫上了他的臉頰,唇邊掛著絲絲笑意——她的權(quán)謀上聰明、生活上笨拙、感情上單純的皇帝陛下。 倆人正忘我的擁吻,就在這時,卻聽到身后忽然傳來腳步聲,姜灼華經(jīng)歷的多,自是沒覺得有什么好害羞的,葉適卻如觸電一般將她放開,尷尬地將手微蜷放在微微泛紅的唇邊以遮掩神色。 來者是黃大嫂,端著兩碗熱氣騰騰的粥和幾碟葉適可以吃的小菜進來。 她進門時,毫無疑問,瞥見了迅速彈開的兩個人,深覺自己來的不是時候,畢竟人家是一對兒,劫后余生怎么也得黏糊一下。 一時間,黃大嫂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姜灼華見此,笑笑道:“大嫂進來吧?!?/br> 黃大嫂這才端著托盤進去,她將托盤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又從角落里去了一張小炕桌出來,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