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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將她引到了一旁早已專門為她備好的軟座上,將原本坐在那兒的同學(xué)趕跑,便將她扶坐下,還細心地替她調(diào)整好了靠墊。 隨后又吩咐小二上了壺普洱,親手替她斟上。之后更是全程守在她身邊,不時陪她說說話,只偶爾在朋友的招呼下,才起來與他們喝上杯酒,斗幾句詩。 眾人見他如此,實在是驚訝非常。雖是知道崔六小姐是他救命恩人,可也沒這么伺候恩人的??梢f喜歡吧,以前平都侯世子不也挺喜歡褚三小姐的嗎?也沒見過他如此小意殷勤的。 眾人驚訝的同時,又覺得尷尬,時不時有人便朝沉默的沈俾文瞧上一眼。 而且這次的聚會延續(xù)了上次的習(xí)慣,他們還定了隔壁的雅間,并將中間的屏風(fēng)給撤了,女學(xué)幾位有名的才女和官宦家的小姐,也都跟著兄弟們過來了,正與他們一起聊天吟詩。 其中便有個十二三歲的小姐,身著緋色衣衫,一臉羨慕地悄聲問向身邊的另一個道:“四jiejie,那位小姐是誰?為何她如此特殊?既不與咱們坐一塊兒,還能得楊世子如此照顧?” 第35章 她身邊的一身鵝黃的少女便拿著團扇遮著唇,側(cè)頭與她meimei說道:“八meimei你是出京一年,所以不曉得情況。”遂低頭在其八妹耳邊將崔瑾珠之事一一講與了她聽。 這兩位便是左副都御史趙滿的趙家的兩位孫小姐。 “說來這崔家六小姐原本名不見經(jīng)傳,還發(fā)生過鹿亭侯府暗窺之事,她之前還時常驅(qū)車前往春暉書院門口窺探世子爺,早已是臭名昭著了?!币慌粤碛幸粋€身著紫紗的姑娘也轉(zhuǎn)頭與她們說了起來,“卻不意之后接連發(fā)生了那許多事,勾得沈小公子傾慕于她。她卻仍舊不知足,竟還打著楊世子的主意。今日竟還真如了她的意,引得楊世子連褚三小姐都不顧了,一心圍著她轉(zhuǎn)?!?/br> “還有這等事?那崔家小姐好生厲害!”感嘆完,那緋衣少女趙八又問道:“你說的褚三小姐,便是那位才華橫溢的定國公府褚家的女兒?” “便是她!八meimei你出京前那會兒,京中不是早已在傳楊世子傾心褚三小姐,對她情有獨鐘嗎?當初咱來還感嘆來著,褚三小姐真正幸運之極。誰能想到你出京一年,回來卻已是時移世易了??!”那被稱為四jiejie的鵝黃少女感嘆道。 “要不說這崔小姐好手段呢?你說就是楊世子現(xiàn)在不許心于她,難道還能怠慢她不成?”紫紗少女撇了撇道。 趙四也是嘲諷一笑,道:“從五品家的孫小姐,她爹才是個七品官,你說她要是不拼一些,哪兒能得了那些公子的眼?!?/br> 趙八小姐聞言立馬乖巧地點了點頭。 “我是說,如今像咱們這般循規(guī)蹈矩的,都是要吃虧的,”那紫紗少女,也是鴻臚寺卿盧正申的女兒,盧慧盧五小姐,“以后指不定那些好人家,都要被這種人給拿下了?!?/br> “此話怎說?”趙四不解地問道,“一個七品官的女兒,楊世子總不能因為這個就娶了她吧?” 盧慧見她們都不曉得,便略有些得意地壓低了聲音道:“你們可不知,褚國公當初為了楊世子和褚三小姐的事,連三皇子的正妃之位都拒了??墒乔皫兹章犝f太后要給楊世子賜婚褚家三小姐,但臨賜婚前夕,楊世子進了一趟宮,便再無聲響了。你們說,這事兒還有甚不清楚的?” 趙四小姐和她meimei均吃驚地看著她,隨后趙八還不著痕跡地瞧了瞧不遠處——正一眨不眨地看著對面的楊越之和崔瑾珠的褚曼霜,之后轉(zhuǎn)頭對其他兩人感嘆道:“我的老天爺!你是說楊世子為了那崔六小姐而拒婚了?楊世子難道就因為崔六救了他,便要娶她為妻嗎?那她的命也太好了些!” 趙四小姐早就注意到了,便并未轉(zhuǎn)頭去看,只低聲警告道:“小聲,別被聽到了。哎,其實我也覺得,雖說是救命之恩,但實沒必要以身相許,總有其他方式可相報的?,F(xiàn)在反而弄得褚小姐如此凄涼,真正可憐!” 隨后,三人卻不約而同面帶欣羨地再次看了看正從楊越之手中接過茶水的崔瑾珠。 當然褚曼霜也是在行注目禮中的一員。 她全程不錯眼地看著楊越之與崔瑾珠之間的行事,看著他以從未在她面前表現(xiàn)出來的過溫柔體貼,一整晚照顧著那個舍命救了他的姑娘。 以一個得體的官家小姐該有的儀態(tài),她是不該這樣盯著他們看的,甚至為了維持她那脆弱的自尊心,她也不該在眾目睽睽下,這樣毫無保留地表現(xiàn)出她的無措與傷心。她知道,她身邊的那些人會如何說她看她,有些甚至還會幸災(zāi)樂禍地在暗地里嘲笑她。 但是她現(xiàn)在腦中完全不在意這些東西了。 她只是就這樣看著他,心里空落落的,什么也想不了。 那些懊悔、愧疚早已折磨了她整整三個月多,每每午夜夢回,她都覺得自己才是那個策馬而上、奮不顧身勇救心上人的女子。 可每當清醒過來,她也只能擦掉眼淚繼續(xù)讓后悔折磨她。 當她得知太后有意賜婚事,曾以為這是上天憐憫她,而給她的補救機會。她對自己發(fā)了誓,以后再也不會這般,見他有難而只能茫然四顧,她一定也會像那女子一般,沉著冷靜且不惜己身。 可是上天顯然并不相信她,之后太后娘娘并未下懿旨。 而今日楊越之的一舉一動,便是對她最后的凌遲。 見她如此,連平日里最沒有眼色的蔣淑惠,也只敢悄聲嘀咕崔瑾珠“真不要臉”了,更別說她最好的朋友程八小姐。她只是上前坐在她身邊,緊緊握著她的手,陪她一起沉默。 而這時的崔瑾珠,顯然沒有余力顧得上褚曼霜和楊越之的事。她來這兒之前也許是真的養(yǎng)病養(yǎng)壞了腦子,竟沒想到過沈俾文也會出現(xiàn)在聚賢樓里。 坐在小獅子身邊,她眼角余光瞥到的卻是沈俾文愣愣坐在人群里,既不喝酒,也不與人說話,更不轉(zhuǎn)頭看他們。但是她卻覺得他的視線,一刻都沒有離開過她身上。 她簡直如坐針氈。 楊越之一直留意著她,看她不安地動了動,立馬傾過身來,想替她調(diào)整靠墊和坐姿,怕她自己腰上使勁,反而抻了腰。 其實這舉動在他們平日晚間的相處中非常常見,有時她坐久坐得麻了,他還會隔著褻褲替她揉腿。她平日里也根本沒放在心上。 但是今天在沈俾文面前,她卻第一次因此而感到了如芒在身。 她抬手抓住了楊越之扶在她腰上的手,將他輕輕推開,想了想,她開口說道:“你說的船離這兒遠嗎?”說話間,卻是既不敢看沈俾文,也心虛地不敢看孫子。 “不遠,”楊越之緩緩收回手,仍舊面上帶笑地回道,“你現(xiàn)在想去嗎?”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