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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也是皺著眉頭一片戚戚,沉聲道:“當年我們楊家的兵便是在他的攛掇下,被陛下收走的。” “不錯!此人貪得無厭得很,在陜西都指揮使的位置上坐了多年,現(xiàn)在又覬覦你們家丟的那兩個都司。幸而陛下英明神武,并未讓他得逞??蓻]想到,他會就此打上褚家的主意?!蔽航彩且荒槻恍嫉卣f道。 “哼,他是想得太美!我爹絕不可能私通西戎,他根本拿不出鐵證。就讓那幫子人去查去吧,我倒想看看他們能查出些什么東西來!” 褚良為心中雖恨,卻也并未把這件事放在心上。褚家不是當年的楊家,楊家當初是老侯爺早逝,長子勇武卻是庶子,嫡子出生高貴但是個病秧子,還被他繼母給養(yǎng)廢了。如此楊家無人主事,才被皇上輕而易舉地清理了。 可他們褚家上有他爹人稱百戰(zhàn)將軍,戰(zhàn)無不勝;下面還有他兩個哥哥和兩個姐夫,英勇善戰(zhàn)、有勇有謀。他們根本不怕陛下出手,他要是敢出手,他們就敢反! “說得是!咱們也實在無需為此擔心,褚國公忠君愛國,又勞苦功高,實不可能犯這樣的大罪。來,喝酒!”魏姜說著舉起酒杯,與眾人暢飲起來。 今年崔瑾珠照舊沒有去鹿亭侯府的花宴,二jiejie崔瑾璮因已定了親事,也很少去赴這種宴席了,因此此次只有三小姐崔瑾珊、四小姐崔瑾玞和五小姐崔瑾璧去了。 崔瑾玞回來第二日,過來崔瑾珠這兒找她說話,恰遇上崔瑾璮也在,兩人便聽她說起了前一日的事。 “三jiejie這回可是大出風頭了!”崔瑾玞細聲細氣說道。 第45章 “原本蔣家七小姐和著另外幾位小姐, 都在說三jiejie之前被選中跳祭舞, 最后卻——” 她看了眼崔瑾珠, 頓了頓, 又接著道:“都說是因為三jiejie跳得不好,沒有天賦。誰知三jiejie卻站了起來, 說有沒有天賦不要緊, 她只愿勤能補拙。之后便提出要在魏家跳一曲, 還——還請了楊世子為她奏樂?!?/br> 崔瑾玞一邊說著, 一邊小心觀察著崔瑾珠的臉色?,F(xiàn)在京中都在傳, 楊世子之前鐘情于褚家三小姐,而崔家六小姐卻癡迷楊世子。后來楊世子為了報恩待崔家六小姐十分敬重,但實際上被楊世子放在心尖尖上的,卻是崔家三小姐。楊世子近來幾次三番為其撐腰長臉,便可見一斑。 崔瑾玞接著又說道:“三jiejie跳完之后, 眾人紛紛夸贊,楊世子還特地為她安排了屋子換洗衣衫?!?/br> 崔瑾璮卻皺起了眉頭,道:“祭舞又不是一般的舞,怎能在花園子里便跳與眾人看。三meimei這次太過了些?!?/br> 崔瑾珠卻說道:“三jiejie也是沒辦法,畢竟她現(xiàn)已十六了, 卻還未定親。她再不表現(xiàn)得出挑些, 恐怕以后的路就窄了?!?/br> 崔瑾璮聞言卻嘆了口氣,之前崔瑾珊與蔣文昊做下的事, 她后來也慢慢心中有了些數(shù)??纱掼寒吘故撬齧eimei, 她也不會一直把這事放在心里, 總歸還是希望她能有個好歸宿的。 崔瑾玞沒想到她們竟然只關(guān)注到了這個,想了想,她便又提起了之后的事,“其實下午我們還辦了場詩會,各家小姐們寫好的詩詞卻不署名,將其送去了觀青居,由各位公子們品評。你們猜,最后誰得的第一?” “褚三小姐、程八小姐的詩才都是最好的,若是她倆在,便沒有旁人了?!贝掼f想了想說道。 “兩位小姐都在,但是魁首卻不是她們。”崔瑾玞賣了個關(guān)子,接著便解開了謎底,“最后的魁首,又是三jiejie?!贝掼c說著,便將崔瑾珊所作詩句念了出來。 “新妝宜面下朱樓,深鎖春光一院愁。 行到中庭數(shù)花朵,蜻蜓飛上玉搔頭?!?/br> 崔瑾珠在心中又念了一遍,才點頭說道:“確實是好詩?!?/br> “三meimei一向有詩才,卻是沒想到能寫出這般詩句來。”崔瑾璮也笑著說道。 崔瑾玞有些猶豫地說道,“可是昨日褚三小姐也做了詩,卻只得了個第二。” 崔瑾璮見她神色有異,便開口問道:“文無第一,偶有得失也是常事?!?/br> “褚三姑娘作了首何詩?”崔瑾珠卻是頗感興趣地問道。 崔瑾玞便把詩句念了出來: “夜夜相思更漏殘,傷心明月憑闌干。想君思我錦衾寒。 咫尺畫堂深似海,憶來唯把舊書看。幾時攜手入玄堪?” 聽完此詩,崔瑾珠卻皺起了眉頭。 玄堪園,原是前朝高官宅子里的一處花園,其景致不比鹿亭侯府的差。后來那宅子被武皇帝賜給了楊家,玄堪園被老平都侯改名為養(yǎng)芳園,三十多年后的現(xiàn)在,其原名已是很少有人知道了。 同是詠嘆春愁,褚三小姐這首聽得人心酸已極,其詩中隱含的深情及離殤,遠不是第一首能比擬的。 而最讓崔瑾珠心疼的卻是那句“幾時攜手入玄堪”,這首詩分明就是寫給小獅子看的。真不知道這對璧人,要何時才能修成正果了。 崔瑾璮聽罷,也是沉默不語了許久,才緩緩說道,“兩首各有千秋,”頓了頓,卻又補充道,“但是我更喜歡褚小姐這首。”之后便不再多言。 “是,大家也說,不相伯仲?!贝掼c附和地笑了笑,卻是隱下了當時眾人對品評結(jié)果的詫異與質(zhì)疑。之后觀青居還有人傳了小道消息過來,說是楊世子首先選了崔三小姐的詩,眾人才猶豫許久,選了她作魁首。 但是這些話實在也沒必要說,只要拿出這兩首詩來,外人便能一眼瞧出名次的蹊蹺。昨日褚三小姐當場紅了眼圈,起身便走了,后面卻無人提一句她的失禮。 大家心中其實都是有數(shù)的,楊世子根本就是只評人不評詩。輸在文采上不丟人,但是輸在這上頭,褚三小姐做的又是這樣一首詩,她當時的神色,說是傷心欲絕都不夠形容。 崔瑾玞見氣氛有些沉悶,想了想,又說道:“其實我昨日出去才知道,沈家還發(fā)生了一件趣事——” 還未等她說,香茹便走了進來站在一旁,崔瑾玞便住了口。 香茹歉意地朝她笑了笑,朝崔瑾珠福了福身道:“小姐,府中來了位客人,說是想見您?!?/br> 崔瑾珠詫異地抬起頭,問道:“是何人?” 香茹猶豫地看了另外兩人一眼,隨后輕聲說道:“是沈家的表小姐宋小姐?!?/br> 崔瑾璮聞言便站了起來,道:“也坐了許久了,我便先回去了,過些時日再來找你說話?!?/br> 崔瑾珠略帶歉意地朝她笑了笑,將她送出了院子。 崔瑾玞見狀,便也回了自己屋子。 崔瑾珠帶著香茹到了景明院中待客的花廳,卻見廳中站著一個纖弱少女,身著淺藍襖裙,樣式簡潔,正背對她看著博古架上的一個汝窯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