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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事,也得去問問小趙氏。她自己前半生活在前朝和戰(zhàn)亂里,后半生在后宅待了幾十年。侯爺去世后,老大和老四及其家眷都被她拘在偏院,平日里也不見面,保全和安華的事情之后,更是一個都沒留。 而她那時平日里也只關(guān)注邊關(guān)朝事,反而疏于了解這京中的女子規(guī)矩之事。 之前與小趙氏說起時還鬧了笑話,這次可得問清楚了。家里還有這么多姐妹,總不能真被她壞了名聲。 這般想著,她又嘆了口氣。真是不出來便安生,一出來全是事兒。 正說話間,一位清新俊逸的男子朝他們走了過來,未語先笑,走至邊上才與他們點頭打了招呼,又對沈俾文道:“剛與梁公子他們的船相會,謹(jǐn)安便命人搭了橋,喚他們過來與我們一起玩。你何不進(jìn)來一起?人多也熱鬧些。” 說著,他又朝崔瑾珠說道:“兩位崔姑娘也一起吧,褚小姐她們也在的,正好大家一起?!?/br> 沈俾文聞言卻皺起了眉頭,沉下臉道:“清渭,你做楊越之的跟班做出奴性來了吧?他讓你做甚你就做甚?我都已在里面與你們說了我不玩了,你還來問我?” 崔瑾珠聽罷挑了挑眉,轉(zhuǎn)頭看向那男子。只見他身材修長,樣貌俊逸,一幅翩翩佳公子的模樣,正對他們笑得溫和。 他聽聞沈俾文如此說他,也不生氣,只笑笑說道:“我只是替梁公子來傳個話的,你要是不去,他過會兒恐怕便要親自來尋你了?!?/br> “那也不需你來cao這份心?!鄙蛸挛牟荒蜔┑卣f道。 何清河聞言只無奈一笑,最后與崔瑾珠和崔瑾玞點了點頭,便回了船艙。 “那梁公子是哪位?”崔瑾珠用手撥了撥魚竿,隨后問道。 沈俾文見她有興趣,便與她細(xì)細(xì)說道:“內(nèi)閣首輔梁峰的孫子,梁絕。他們家也是子息不豐,孫輩里就他一個。性格頗為孤高,傲氣得很。在京中,也只與謹(jǐn)安幾個相處得稍好一些?!?/br> 崔瑾珠聞言點點頭,又問道:“那清渭又是何人?為何要做楊——楊世子的跟班?”她雖也與這人見過幾次,卻都只是點頭之交,并不清楚他與小獅子之間的關(guān)系。 沈俾文見她提到何清河,顯然是因為楊越之,心中酸澀,卻仍舊與她娓娓道來:“清渭原名何清河,是江南富商何家的嫡孫。原是被家人送來春暉念書的,卻因為商賈出身而受人排擠。只謹(jǐn)安頗為喜愛他的文采,一直把他帶在身邊。久而久之,他便跟著謹(jǐn)安替他鞍前馬后了?!?/br> 崔瑾珠心中默念著何清河的名字,不知為何便覺得有些熟悉。 只還未等她回想清楚,又有一身著華服的俊美男子領(lǐng)著一群人走了過來。 “仲芳,你明知我來了,竟還一個人在這兒躲清閑?”那男子邊含笑說道,邊走至他們身前,卻是連眼神都未給崔家兩位姑娘一個。 沈俾文見此,只能站起來回道:“有那許多人陪你玩,何必非拉著我一個?” “他們都無趣得很,你平日里最能玩,要玩當(dāng)然得找你??!”那梁絕笑得滿面春風(fēng),風(fēng)采卓然。 沈俾文卻不買帳,只拉著臉道:“我今日里不想玩,你趕緊把人帶走。我這兒正釣魚呢,魚都被你們嚇跑了。” 雖聽沈俾文說梁絕性情孤高,但在崔瑾珠看來這少年卻并不難說話,即便沈俾文說話已很不客氣了,那梁絕也并不生氣,只含笑耍賴道:“你要不去,我便一直待在這兒,把你的魚嚇得一條都不剩!” 看來兩人關(guān)系也非一般。 沈俾文卻是個牛脾氣,見他如此,他便也笑笑,干脆便又坐了下來,拿出魚餌,竟又要添竿。 那梁絕便站在那里也不說話,只直直看著他。 氣氛一下子便僵住了。 崔瑾珠等了許久都未等到余下的那些少年上來解圍,她轉(zhuǎn)頭看了他們一眼,卻見他們均表情僵硬,靜若寒蟬。 看來沈俾文并未說錯,這梁絕估計還有個壞脾氣,身邊的人都不敢觸霉頭。只可能與沈俾文關(guān)系好些,或是因為兩家大人的緣故,并不為難他。 但如此僵持下去,卻并無甚意思。 崔瑾珠心中無奈,卻還是起身站了起來,轉(zhuǎn)頭對沈俾文道:“走吧,冷得很。進(jìn)去喝點熱茶暖暖身子。” 沈俾文早在她起身時便已跟著站了起來,他彎腰替她拉開軟椅,笑著對她說道:“這次有人作怪,擾了你的興致,下次我與你補回來?!?/br> 梁絕看他殷勤的樣子,不禁挑了挑眉。他之前是聽說了些傳聞,知道沈仲芳為了一個女子做盡了荒唐事,但他心中原本卻并不相信。 京中這些世家公子里,他只把楊謹(jǐn)安和沈仲芳放在眼里。即便是鹿亭侯世子魏姜,在他眼里也只不過是楊謹(jǐn)安的一條狗,更別說是褚良為之流了,也就是平日里玩?zhèn)€樂而已。 楊謹(jǐn)安這人,平日里爽朗大方,發(fā)起脾氣來又不管不顧,與他自己十分相似,他便很是欣賞他的處事風(fēng)格。只是不知為何他祖父多次叮囑他少與之來往,似頗為忌憚。 至于沈仲芳,那便真是一個不沾淤泥的純粹之人,心無俗物,自在灑脫。他祖父還曾說過,這是又一個沈善從。沈家三房專出這樣的人物,恐怕不需多時,他便會走上他祖輩的老路,鉆研學(xué)問不再混跡樂場了。 這樣一個人,怎么會如傳言一般癡迷一個女子到如此地步?在他看來,最多也不過是逗個樂子,打發(fā)時間罷了。 只是今日見了他這幅樣子,倒讓他有些猶疑了。 見沈俾文在那崔家姑娘身后轉(zhuǎn)頭瞪了他一眼,梁絕不覺便勾起了嘴角,頗感興趣地跟了上去,似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瞧瞧,這崔家姑娘到底有些什么樣的特殊之處了。 一行人進(jìn)了大廳,便見里邊已是坐了不少人。 這大廳是分席大宴的樣式,正前方主位,兩邊均是兩三人可坐的矮桌及厚實軟墊,眾人可跪可坐。這大廳地下燒有地龍,寒意不侵。 楊越之毫不客氣坐了左首第一位,余下兩旁三三兩兩坐了魏姜、褚良為等人。褚曼霜和幾位官家小姐單獨坐在一處。 廳內(nèi)眾人見一群人竟都是跟在崔瑾珠身后進(jìn)的門,不由一愣。 崔瑾珠卻并未多想,只是廳內(nèi)溫度驟升,她邊走邊伸手想解開斗篷,捏著帶子拉了兩下,這結(jié)卻紋絲不動。愣了愣,她卻不再動作,只掃了眼大廳,而后在離褚曼霜不遠(yuǎn)處挑了個位置站定,示意香茹過來幫她解斗篷。 崔瑾玞跟在她身后落了坐,沈俾文走之主人席,喚來仆役上酒,其余眾人也坐下開始飲酒暖身。 只是眾人已飲過一杯酒,崔瑾珠卻依舊站在那里不動,其余人便不自覺將目光投向了她。 梁絕見狀,心中卻不禁嗤笑,這崔家姑娘就這般迫不及待便要昭顯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