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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瑾珠背朝歹人,根本看不清楚,卻只聽的撲哧一聲,接著便有一股熱流朝她噴濺而來。沈俾文趕緊抱住她朝一遍滾了幾圈避了開去。 楊越之也不管馬匹是否會踏得路人,御馬幾個跨步到了跟前,彎腰從歹人尸體上拾起長刀握在手中,卻是調轉馬頭朝剩余歹人沖了過去! 雖說地方窄小,馬匹速度根本施展不開,但是對方也只是蝦兵蟹將之類的角色,根本不需楊越之多費力氣,來回一個沖刺便將三四人砍倒在地。 只是還未等崔瑾珠他們松口氣,卻是聽到一聲呼嘯聲,接著便聽到有人大聲喊道:“大哥!抓到了!” 這時剩下的人中便有一人皺眉朝崔瑾珠看了眼,隨后將視線朝向坐于馬上掉轉頭來,似還要再來個沖殺的楊越之,以及不遠處傳來的由遠而近的馬蹄聲,他趕緊用粗啞的聲音大聲喊道:“大伙,撤了!” 接著剩余人便扶著傷者熟練地四散開去,轉眼便不見了人影。 而成宏此時才帶人趕到,見已無事,又維持起秩序來。 而楊越之此時已是翻身下馬,急奔到被扶起的崔瑾珠身邊,顫抖著手抓著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聲音都有些不穩(wěn)地問道:“你怎么樣,有沒有受傷?” “我無事,你們呢?有沒有被傷到哪里?”見楊越之安好,崔瑾珠又轉頭看向沈俾文。 “我也沒事,他們都還未靠近,你就擋到我面前了?!鄙蛸挛囊幌氲絼倓偟那榫?,依舊心口直跳。 楊越之的臉色卻依舊不好,紅著眼恨聲道:“你不要命了!就這么擋到刀下?那一刀要是砍在你身上,能把你劈成兩半!” 崔瑾珠見他情緒不對,也不敢與他辯駁,只道:“情況緊急,實沒有想那么多。大家沒事就好了。” 楊越之抓著崔瑾珠的手卻是依舊指節(jié)發(fā)白,說話聲音卻越發(fā)大了:“大家沒事!你管得了那么多嗎?你就不能只管好你自己嗎?你知不知道我快被你嚇死了!崔瑾珠,你能不能好好待在一邊安安生生過日子??!” 崔瑾珠心知他說的是剛剛替沈俾文擋刀的事,卻很是無奈,只能安撫他道:“我沒事了,真的沒事了!我以后盡量少出來,好嗎?你不要擔心了,我真的一點事都沒有?!?/br> 邊聽著,楊越之的眼睛便慢慢紅了起來,看著眼前這個女子安然無恙地站在他面前,腦中剛剛那幕驚險萬分的場景卻依舊揮之不去,他睜大了眼睛看著她,生怕自己一眨眼她就會落得一分兩半的下場。 這般想著,他再也忍不住狠狠將她摟進了懷里,那力道好似就要將她揉碎。 崔瑾珠被他抱得骨頭發(fā)疼,卻依舊能感覺他在不停顫抖以及自己頸邊濕潤的溫度,她是真的沒想到這事能把他嚇成這樣,只能努力伸出雙手到他背后輕輕拍著他的背安撫他。 楊越之緊緊摟著她纖弱的身子,感受著她在他懷里實實在在的溫度,才能讓心稍稍平定下來。 直到他情緒漸漸平靜,才將她放開,卻是緊緊抓著她的手依舊不肯放,直看得一旁的沈俾文皺緊了眉頭。 而另一邊,崔家的家仆們剛剛將幾個主子找到,卻聽到有個丫鬟尖聲喊道:“小姐、小姐被抓走了!” 崔瑾珠這才想起那群歹人離開前說的話,她趕緊走到聲音來源處,卻見是崔瑾璧的大丫鬟念夢那那邊哭喊,一旁崔瑾珊也是衣衫凌亂,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唯獨不見崔瑾璧和崔瑾玞。 “將她的嘴蒙上!”崔瑾珠厲聲道。 崔家仆婦此時才反應過來,有機靈的立馬拿出帕子塞進了念夢嘴里。 崔瑾珠轉頭看到崔瑾玞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卻有些失魂落魄地看著這一切。 見她無事,崔瑾珠也不再管她,只對楊越之道:“你派人去找找,他們有人受了傷,應是跑不遠的。” 楊越之緊緊拽著她,實在沒有心力管別人的事,可失蹤的畢竟是珠珠的姐妹,知道她必定不能袖手旁觀,便道:“我先送你回去,這事兒我會讓人去辦的。” 說著轉頭吩咐了成宏幾句,成宏得令,留下了大半人手,自己帶著兩個人走了。 收整了隊伍,崔府一行人在楊越之人馬的護送下回了府,剛進門,便迎來了已得到消息的崔家人。 又是一陣的兵荒馬亂,待確定崔瑾珠一點皮都沒傷到,小趙氏才終于止住了眼淚緊緊摟著她不肯放。而另一邊二房陳氏,卻已哭成了淚人,卻仍舊不忘廝打崔瑾珊,口中哭喊著“怎么被抓走的不是你”。 崔瑾珊狼狽地躲避著,終于忍不住朝楊越之投來求助的目光,卻見到他只一心盯著崔瑾珠不錯眼,根本沒注意到她這邊。 崔府老爺發(fā)話讓仆役們趕緊去城內(nèi)外找人,卻被老太太拉住幾句,隨后便親自帶著幾個兒子來到楊越之身前,與他計較了幾番,最終卻是一個人都沒派出去。 楊越之見崔瑾珠安全到了府里,便接過了找人的任務,親自帶人去順天府和五城兵馬司調人,卻說是自家姬妾被歹人搶走,問他們要來了人馬便往城內(nèi)外找人。 一行人的動作不可謂不迅速,短短兩個時辰便找到了人,但是對于崔瑾璧來說,卻是為時已晚。 第52章 楊越之帶人悄悄將人送回崔府, 又下令徹查此事, 忙完這一切回到府中已是凌晨。 可他這晚卻是怎么都睡不好。 先是做夢夢到了他祖母, 前一刻她還摟著他, 在太陽底下講故事。下一刻便口吐鮮血,渾身血rou開始迅速枯萎,無論他怎么哭喊都不能制止。最后她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卻還在與之前一般對著他慈祥地笑。 等到他從這個夢里脫離出來,卻又進了另一個夢。 夢里吹吹打打,滿目紅色,他正一臉歡欣地拉著紅布頭的一端, 在人群的祝福聲中拜堂。轉眼到了洞房里,他忐忑的揭開了那紅蓋頭,卻見到珠珠正一臉幸福地朝他笑??吹竭@一幕,他的心好似被棉花塞得滿滿, 覺得自己好似就在夢里。 可待他伸手想輕撫她的笑顏時, 卻只聽“撲哧”一聲,只覺有溫熱液體灑滿了他正在笑的臉,一片紅色中,珠珠在他面前慢慢地一分為二,只有一半跌到了他懷里。 過了許久, 他才在黑暗中緩緩睜開了眼睛。他下意識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好似那血的溫度還留在自己的臉上, 卻是摸到一手的汗水。 他坐起身來, 在床上發(fā)了許久的呆。等回過神來, 卻是下了床穿上了衣衫出了門。 他在寒夜中策馬而行,冰冷刺骨的風也吹不涼他臉上的熱度,他越騎越快,卻覺得眼前的路好似沒有盡頭。 終于到了崔府,他熟門熟路翻了進去,悄悄來到崔瑾珠窗前,房內(nèi)已無燭火,主人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