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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辭了。 楊越之倒也沒堅持,只是國宴那日,他不僅賜了沈父一個文昌伯,還給了沈俾文兩位二八佳人。 崔瑾珠見了這情況,是怒極反笑,想了想,她惡向膽邊生,喊來映兒便低聲吩咐了幾句,映兒這便把人領了下去。 沈俾文見她面上生怒,怕她氣出個好歹來,趕緊勸道:“不必與他一般見識,你就當多樣了幾個丫鬟,反正家里不缺糧?!?/br> 崔瑾珠這段時日情緒起伏很大,此時便沒能歇下火來,反而轉頭瞪了他一眼,道:“倒是正合了你的意,下次不用找扶柳了,找了這兩人還能說是奉了圣意呢?!?/br> 沈俾文聞言便一臉訕訕,趕緊坐上榻,將她輕輕摟在懷里,低聲賠不是道:“我再也不找了!自從心里裝了你,我便再也沒找過別人。之前是我糊涂了,以后要是再有這樣的事,你便罰我——罰我去之問擦屁股!” 崔瑾珠沒能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第78章 她還記得那年她身體好到剛能起身, 便有一日去之問房里看他, 卻見到了沈俾文正一臉猙獰地將之問從懷里提出來, 另一只手上滿手的黃色。 她正站那兒笑呢,便見他熟練地將孩子的衣褲扒了,接過奶娘擰好熱帕子便嫻熟地擦起了之問的小屁股, 擦完還啪啪拍了兩下以示懲戒,隨后便給他又裹上了干凈衣裳。 整個過程都沒花上一盞茶功夫,看得崔瑾珠感動不已。 只是他全程臭著臉,一副嫌棄至極的樣子。 這事兒后來便成了兩人間的一個笑料, 崔瑾珠常常拿出來笑他。 見崔瑾珠笑了,沈俾文心里也輕輕舒了一口氣, 心里發(fā)誓以后再也不用這種事氣珠珠了, 這種事兒每次遭罪的都是自己, 真正是得不償失! 第二年春末夏初時, 崔瑾珠在近一年的努力下,終于還是順利地替沈俾文生下了他的第一個兒子——沈之閱。 沈俾文抱上兒子時,四肢都是發(fā)軟的, 沖進產房便如第一次那般趴在了崔瑾珠床頭狠狠哭了一場。 崔瑾珠好笑地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心中卻也是既酸楚又滿足。 等到孩子滿月那日,楊越之卻著人送來了一個玉鎖。崔瑾珠看著那玉鎖心里便不痛快, 只是想想又不愿再招惹他, 便又將此事放下了。 只是她想放下, 有人卻不想。 沒過多久, 宮里便讓人傳花來, 說是崔瑾珠的從姐崔瑾珊入宮做了云妃,召崔瑾珠入宮說話。 崔瑾珠此時才知道崔瑾珊入宮的事,她一聽就覺得窩火,沈母宋氏卻笑著對她說道:“你jiejie算是熬出頭了?;屎竽锬锬旰蟛槌鲇性校闾岢鲆獮楸菹录{妃。只是陛下對娘娘情意深重,嚴詞拒絕了。最后娘娘還是想到了你jiejie,終是將她從京郊接回了宮?!?/br> 說著,沈母還笑道:“正好今日娘娘召了些臣婦入宮,你便隨我一起去吧!” 崔瑾珠沒料到還有這一出,實在是想不出法子拒絕,只能硬著頭皮去了。 這還是崔瑾珠這輩子第一次進宮,只是宮中景致比前世多有不如,可見北狄人屠宮時的慘狀了。 進了宮,崔瑾珠跟著沈母在一個偏殿內等了片刻,才被人領入了正殿內。 崔瑾珠與沈母一起向座上的皇后行了禮,褚曼霜便笑著讓人將她們扶起,還笑盈盈地給沈母賜了座。 殿內在座的除了坐在褚曼霜下手、正朝著崔瑾珠微笑的崔瑾珊外,還有好些婦人,不是公侯家夫人,便是內閣、重臣家的主婦,雖說其中大多數人對當年新帝、皇后、云妃及文昌伯家的少奶奶之間的事有所耳聞,只是誰也不會沒眼色到在這種地方提起此事。 隨后皇后態(tài)度和氣地與眾位夫人聊了京中許多事,還隨口問了不少人家的兒女婚事,直聊了兩個多時辰還不見停。 許多站在婆母身后的媳婦們已是左腳換右腳地輪著歇腳了,而崔瑾珠卻比她們更吃不消。她本就有腰疼的老毛病,再加上剛出月子不久,站了這許多時候,腰已經疼得有些發(fā)麻了。 沈母也知道她的情況,雖然面上不顯,心里卻也焦急。她見皇后依舊一副還要繼續(xù)聊下去的架勢,想了想,還是頂著厚臉皮告了罪,借口更衣領著崔瑾珠出來,讓她借機休息了會兒。 只是一旁便有宮女守著,她們也不敢多坐,稍微喘口氣,兩人便又回去了。 殿內褚曼霜見她們回來,便笑著說道:“不曾想已是這時候了,眾位夫人便還是在宮中用了膳再回去吧!” 聞言沈母和崔瑾珠才舒了口氣。 按照規(guī)矩,在宮中用膳,雖說兒媳婦還要為婆母伺候用膳,但也只是做個樣子,一般伺候個幾道菜,便能下去與眾年輕婦人們在偏殿用膳了。 只是兩人都沒想到,年輕媳婦們伺候好自家婆母們,正要出去用膳時,一直坐在褚曼霜身邊一聲不吭的崔瑾珊,卻出了個損招。 她笑著將崔瑾珠召到了自己身邊,作勢要與她說話,雖然并不曾為難她,可繼續(xù)讓崔瑾珠站著,這本身就已經是最大的為難了。 崔瑾珠忍受著腰上骨頭裂開般的疼痛,臉上一片慘白,卻依舊咬了咬牙,站在了一邊與她笑著說了幾句話。 崔瑾珊更是和氣的挪了盤葡萄出來與她墊肚子。 崔瑾珠倒不缺葡萄吃,只是現在卻很需要做點什么來分散注意力,便也動手摘了葡萄細細剝了起來。 而這時,一旁一直乖乖坐在褚曼霜身邊的小太子卻把注意力移到了崔瑾珠身上。 升平二年初時,楊越之便下旨將兩歲不到的兒子楊英卓封為了太子,一時褚家人在京中便是風頭無兩。 而這小太子此時看著正在與崔瑾珊說話的崔瑾珠,卻饒有興趣看了許久,看得褚曼霜都低下頭小聲問了兒子一句。 見母親問起,小太子便帶著奶音不客氣地說道:“母后,我想吃那個!”說著他便伸手一指,指向了崔瑾珠。 褚曼霜抬頭對崔瑾珠笑了笑,便轉頭吩咐宮人替小太子剝葡萄。 可是小太子并不買賬,依舊伸手執(zhí)著崔瑾珠要她手里的葡萄吃。 褚曼霜便低頭輕聲哄著兒子不許他任性,只是褚曼霜孤身養(yǎng)兒一年多,對于這個兒子卻是打心底里疼愛,都不舍得委屈他半分。 孩子最會看人臉色,哪里不知道自己在母親眼里的位置,但他也仍守著規(guī)矩,并不哭鬧,只依舊伸著手直直指著崔瑾珠。 褚曼霜無法,只能抬頭對崔瑾珠歉意一笑。 崔瑾珠對這個倒不是很在乎,這孩子虎頭虎腦的,跟之問還真長得有五六分相似,給他剝幾個葡萄又有什么難的。 只是這么小的孩子,吃葡萄畢竟有些危險,于是她便洗了手,把葡萄剝開后,又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