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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白發(fā)糟糠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3

分卷閱讀13

    帶寒鈺去祭拜金戰(zhàn)夫婦。美公子鮮衣怒馬寶劍在側,武功高強盛名江湖,正是意氣風發(fā)、青春肆自之時。

    美妻送寒鈺出門,纖纖玉手撫正寒鈺衣領。梁氏對寒辛抱怨道:“這金秋好多年不跟我們家來往,過年邀她吃飯也從來不來,一面都沒見著過。可見這女人嫁了便只認夫家是親,還有你這個義伯伯?咱們寒氏還去貼著祭拜作什么?”

    寒錦秀說:“我看她是不好意思過來。”

    寒辛皺眉:“聽說懷家不好,已是獲罪抄家?!?/br>
    梁氏說:“是啊,那懷大公子成日喝酒賭博,把親弟弟給氣跑了?!?/br>
    寒鈺冷哼一聲,金秋眼瞎還不要他,結果找了這么個男人。

    寒辛嘆:“她既然已有難處,怎么不來找我們寒家?guī)兔???/br>
    梁氏道:“那丫頭有些倔處,我看她是越發(fā)賭氣不過來了?!?/br>
    杜蘅君好奇的問寒鈺:“夫君,可是你從前的未婚妻?”

    寒鈺冷道:“提她作什么!一個話都說不好幾句的蠢貨?!?/br>
    杜蘅君說:“夫君怎還有氣呢?”

    寒鈺淡淡,“也是?!?/br>
    冷雨落,青草萋萋,寒鈺和父親騎馬去金戰(zhàn)墳前祭過酒。父子沒有見到金家人,在回程時碰到一個勁裝大漢,大漢拱手道:“寒大俠,我們少盟主追殺為禍的惡賊六盜一直不得力,請寒弟一同合力誅賊。”

    寒鈺大笑:“哈哈哈,武哥不中用,等我來!”

    大漢高興道:“少盟主在銀州外驛站專等公子?!?/br>
    寒辛點頭:“鈺兒,你去吧?!?/br>
    大漢離開,寒鈺縱馬改道,走到一片泥濘老路,馬行得緩了,路過一間路邊茶舍,村人村婦集在那里閑話避雨,有人在賣紙錢和香燭。

    寒鈺緩緩行過茶舍,突然停住馬,目光銳利的望著老村婦間一個背對著外面的女子。

    那背影極像金秋,可是一頭花白老氣的婦人發(fā)型,暗沉寒酸的裝束,分明該是個中老年婦人。

    袖子下露出的手指也粗糙開裂,皺紋橫生長著繭,不應是年輕女子的手。

    寒鈺疑惑的注視,茶舍老板認出銀州名人,叫一聲:“寒公子,要碗熱茶還是喂馬?”

    寒鈺移開目光,搖頭淡淡道:“不用?!辈唏R離開。

    茶舍里的金秋僵硬的坐著,她知道寒家人何時會來祭拜父親,便決定錯開他們改走小道,卻還是碰到寒鈺。

    金秋知道自己早衰得已是更加難看,一直沒有回頭,不敢回頭,讓故人看到今日的她。

    天上地下,就一直是天上地下,沒有變過。

    況且,還是寒鈺。她不想再見再知道的人。

    金秋踩著泥濘去父母墳前,聞著寒氏的酒香,呆呆的坐倒在父母墳前。

    天上灰色凄迷,金秋對父母喃喃自語,清明冷寒浸衣,不如心涼得難受。

    她竟然不爭氣的想起過去,想起她剛會用灶臺,做出一份最好的點心,歡喜又羞怯的密實封好,捧去寒家哥哥面前。

    未嫁人前,她這無知蠢蠢的女孩前生全是一個寒鈺。

    金秋眼巴巴的看著寒鈺練完劍,等到他結束,看到汗水從他白皙的臉上流下,金秋拿出帕子去擦,被寒鈺揮手推開,皺眉道:“你手上什么氣味?”

    她小心打開食盒,“我做了點心給寒哥哥?!?/br>
    悶得有點久,點心的花樣和形狀有些糊。

    寒鈺滿面嫌棄,“這是什么東西?看了就難吃。不要?!?/br>
    她懵懵的嘗了一口,寒鈺已經走遠。

    那時便是如此,她望著寒鈺的背影,柳葉飄飛,她一口口咽下清明節(jié)的青團。

    凡是那個人的記憶,便全是委屈和傷心。不配的人就是可悲,可憐她自小接受,便受這一份痛苦,將她的心□□得卑微絕望。

    金秋在墓碑前擺上清明節(jié)的青團,揭開蓋子,眼淚落進青團。

    金秋用袖子擦止不住的淚,“對不起,父親,娘親,眼淚掉進去壞了味道?!?/br>
    她擦拭墓碑,染了風濕的手一直作痛,她小聲問:“爹,娘,你們在那里過得怎么樣?什么時候接我走,我們一家團聚?”

    她遠遠聽到吳媽和屠鐵匠斗嘴的聲音,立即匆忙將東西收拾了離開。

    清明節(jié)過,懷熔又陸續(xù)欠下賭債,霍寡婦要買衣裳水粉,懷熔伸手找金秋要錢。

    金秋沒有完成訂單,沒有多的錢,懷熔怒道:“你不可以先找繡品店老板賒全款?到時做完了還她便是?!?/br>
    金秋哭:“近來我的手不好動,眼睛也看不清楚,不知能不能做到全款的質量,不應當去賒騙老板。求求夫君,不要再逼我了?!?/br>
    懷熔揍金秋,吳媽抱住金秋替她受打,被懷熔一塊磚頭打得頭破倒地,閉上了眼睛。

    “吳媽!”金秋哭叫去扶,摸到鼻子那里還有氣。

    懷熔恨道:“只認你家的喪家娘們,我明日便把你這老貨賣了!”

    他扔下磚頭砸在金秋手上,金秋劇痛慘叫,手已經骨折。

    懷熔翻箱倒柜,找到錢便去還賭債,沒有理她們。

    金秋一只手吃力的把吳媽挪上床躺下,打溫水蘸巾子擦吳媽頭上的創(chuàng)口,見血止不住,金秋嚇得哭得喘不過氣來。吳媽悠悠睜開眼睛,按住頭說:“沒事,小姐,吳媽躺躺。家里沒錢了,別請大夫,小姐好得了,我也好得了?!?/br>
    金秋不聽,“有,有錢,還有!小叔以前說了他的信今天就到,信里會給我們寄錢?!?/br>
    吳媽嘆口氣,金秋說:“吳媽...我的手折了,做不了事了?!?/br>
    吳媽叫:“小姐!”

    金秋手被打折,誤掉繡品店的單子也賠不了老板損失,繡品老板見是合作很久的熟人,便把這賠款算了,但再不接金秋的東西。

    金秋一只手上著夾板,服侍著吳媽吃飯上茅房,去外面摘果子野菜回來做飯,看到家里霍寡婦穿著漂亮的新衣服,金秋摘的果子野菜落了一地。

    金秋扯住霍寡婦急道:“你,你這衣服的錢是哪里來的?!你偷我的錢!”

    霍寡婦扇她一巴掌,輕而易舉把骨瘦如柴的金秋推到地上,高聲叫:“偷你點錢又怎么了?老娘現(xiàn)在懷了孩子,你有什么?”

    懷熔道:“你是老子的女人,你的東西就是我的?!?/br>
    金秋哭嚎求他,“夫君,那是吳媽治傷的錢,求求你,把錢還給我...”

    “掃興!賤人整日哭喪!”懷熔推開她,摸著霍寡婦的肚子,“寶貝兒,我們出去。”

    金秋倒坐在空落落的家中,呆了半晌,踉蹌進屋中拿出烏金劍。

    吳媽慌道:“小姐!”

    金秋顫聲說:“吳媽,當了這劍就有錢看大夫了?!?/br>
    吳媽扶著門出來,撲到井邊厲聲叫喊:“你若為我賣劍,我現(xiàn)在就跳下去!”

    烏金劍落在地上,金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