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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整理著姑姑的四合院,菜館的位置也找好了,離四合院也就幾分鐘路程,這幾天也忙的夠嗆,常常欒江都到家了,她還沒回去,她是想給欒江個驚喜,那邊布置好了,這邊房子就退掉! 仲宛這邊忙了近兩個月,菜館裝修,買材料等等,忙的鎮(zhèn)上都沒回去過,仲mama打電話還沒聊兩句,仲宛這邊就忙著切斷,等全部安置穩(wěn),靜下來翻翻手機,欒江他倆也近兩個月沒聯(lián)系了,剛開始仲宛忙,還能沉得住氣,現(xiàn)在想想感覺有點不對勁,以前倆人也吵架,鬧別扭,從來沒超過三天。這三天雖然不說話,欒江還是跟著她,給她送吃的,周五來學(xué)校接她,只是不說話而已。 仲宛打電話過去,無法接通?連續(xù)撥了幾次都無法接通,仲宛去欒江的住處找他,是房東開的門,說一個月前這小伙子就走了,仲宛詫異:“走了?” 又問房東可不可以進去看看? 仲宛轉(zhuǎn)了一圈,窗簾是一起掛的,臥室的大愛心是一起貼的,抱枕,花瓶裝飾品都是他們一起買的,房東從抽屜拿出一塊手表,遞給她,仲宛拿著手表下了樓。 當(dāng)晚開車趕回家,站在欒江家門口猶豫一下,回了自己家。仲mama開門驚訝的問:“怎么這時候趕回來了?有什么急事?吃飯了沒有?” 仲宛搖頭。 仲mama下了一碗面端給她:“累不累?都還順利吧?” 仲宛點頭。仲mama又奇怪問:“欒江在城里發(fā)生什么事了?怎么就突然當(dāng)兵走了?” 一道五雷在仲宛腦袋炸開,仲宛呆滯著問:“誰當(dāng)兵?” 仲mama吃驚:“你居然不知道?欒江前兩天當(dāng)兵走了!你這段時間忙的,跟你閑聊的空都沒,你欒姨氣的躺床上幾天沒過來?!?/br> 仲宛耳朵陣陣嗡鳴,沒太聽清仲mama說的什么。仲mama也不管仲宛聽沒聽清,繼續(xù)唏噓道:“他們家也邪門,欒晨跟中邪了一樣纏著仲騁,欒江突然這么一個幺蛾子,你欒叔請假都在家待了幾天”。嘆口氣:“不是說在城里開公司?怎么說走就當(dāng)兵走了?” 仲宛上樓,翻到了隔壁陽臺,推門進去,里面整理的很干凈,衣柜還是一排排衣服,桌面他們的合影,還有一些榮譽獎杯等,床頭還放了一本書,書簽夾在他正看的那一頁,完全不像人走了,感覺只是在樓下吃飯,等會就上來休息。 仲宛躺在床上,咬著嘴角默默流淚,她沒想過會是這么個結(jié)局,自始至終她都沒說過分手兩個字,都是他自己揣測的,雖然兩人沒有希望,可她也沒想過就這樣結(jié)束,她只是想冷一下他。自欒江走后,仲宛很少再回鎮(zhèn)上,那個小鎮(zhèn)會一遍遍提醒她“欒江走了”。 第二年的春天,仲宛坐在頤和園里,看著一層層漣漪的昆明湖,突然淚流滿面。 ☆、第五十一章 大年二十九,仲瑛來了,仲騁他們兄妹在書房談了近兩個小時,出來時,仲瑛的眼圈明顯紅腫。餐桌的氛圍也比較沉默,仲宛心力交瘁,實在打不起精神熱場,自己孩子的幸福沒了,仲mama當(dāng)然也高興不到哪去,仲騁講究食不言,仲瑛情緒也低落,溫頌之有心熱場子,也得有人配合,這大概是仲家最沉默安靜的一頓年飯。 飯后,仲宛幫mama收拾,仲mama推她出去跟仲瑛聊天,仲宛不知道聊什么,怎么聊?仲騁跟仲宛坐一邊,仲瑛跟溫頌之坐一邊。溫頌之打破沉默:“仲騁什么時間的票?” 仲騁喝口茶道:“明天中午的票。” 仲瑛驚呼:“這么急干嘛?好歹過完明天啊!” 仲騁搖頭:“什么年不年的,見過你們,親人團聚就算過年了!” 仲瑛罵道:“你說他們家根挺正的,怎么就出了欒晨這么個歪脖子樹?把兩家攪得雞犬不寧,不行,我咽不下這口氣,我非要過去跟她講講理!” 仲騁跟溫頌之趕緊拉她坐下。 仲騁安慰道:“我都不在意了,我這次出去又不是她逼的,我想出去走走看看?!?nbsp; 仲瑛道:“要不是她,你跟寧寧現(xiàn)在過的好好的,孩子都會打醬油了!” 仲騁淡淡道:“本身我倆也出了點問題,只是欒晨加速了進展,當(dāng)年不離婚,拖個兩年也是離,我一直都沒把欒晨看到眼里,她也不會真正造成我什么,只是這次她太瘋魔了,我才想辦法把她送回來?!?nbsp; 仲瑛擦淚不說話。 仲宛這還是第一次見仲瑛落淚。仲騁刮著她鼻子,打趣道:“你這杠精怎么突然轉(zhuǎn)變畫風(fēng)了?我這次特意加持了戰(zhàn)斗力,打算跟到一決高下,怎么突然哭哭啼啼的?” 仲瑛咽哽道:“我再跟你杠,你也是我哥,就算我一百歲,你還是我哥,我們都快十年沒見了?!?nbsp; 說完抽張紙,擤著鼻涕。 仲騁坐過去抱抱仲瑛:“好了,好了,逗你玩的,年輕的時候就看不慣你那德行,不管對錯故意跟你杠,最后把自己也弄成了杠精?!?nbsp; 仲瑛破涕為笑:“誰讓你不順著我?你順著我,我不就不杠了?” 仲騁說:“好好,以后我都服你,順著你,聽你的!” 仲瑛笑著擦淚:“這還差不多!” 說完指著仲宛:“她就是盡跟你學(xué)的,也老氣我!” 仲宛無辜聳肩:“那我以后也順毛捋!” 仲騁跟仲瑛又笑鬧了會,兄妹到底是兄妹。十年不見也沒絲毫隔閡。仲宛低頭剝瓜子,溫頌之坐過來,仲宛抬頭對他笑笑,溫頌之剝好瓜子放她面前:“過完年你要不要跟我們?nèi)ド虾4魂???nbsp; 仲宛有些心動,一想又搖搖頭。 大家都非常有默契的不再提隔壁的事。他們越是故意避開,仲宛反而更是難受!不過分個手,弄的跟死人了一樣。 下午仲宛一邊挎著仲瑛,一邊挎著仲騁,一塊去墳地去看爸爸,爺爺他們。仲爸爸是在仲宛高考后,發(fā)現(xiàn)的胃癌晚期,他一直瞞著家人,走的時候并不算安詳,宛宛沒結(jié)婚,仲騁浪蕩著,家里還有大把的事要cao心,他也才四十出頭,被病痛折磨了近一年,臨走時體重80公斤的人,瘦到了45公斤,身上的rou松弛的耷在骨頭上,肋骨清晰可見,最后還是不甘心的走了。 仲宛不能想起爸爸最后的時光,那段時光是她最黑暗的,不能聽到爸爸痛的□□,不能聽到他嘔吐,她更不能哭,只能晚上睡覺默默的哭,那段時光情緒很不穩(wěn)定,欒江任勞任怨陪著她,慶幸有欒江陪著走過來,也還好有欒江。反而仲爸爸病逝,仲宛倒沒有那么痛苦,她覺得爸爸終于解脫了,不在人世間受苦,去另一邊陪爺爺奶奶了。 仲宛站在爺爺奶奶的墓碑旁,爺爺奶奶走的時候特別安詳,也是仲家最鼎盛時候,沒有遭什么罪,閉眼睡覺第二天就去了,大概是這輩子活的太苦了,所以臨走上天也對他們有了憐惜之情。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