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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頗為不滿,這都幾點了? 恍惚中,終于有了絲睡意。 意識在夢幻及現(xiàn)實中來回切換,直到身邊一陷,我竟冒出了奇異的念頭——床墊的質(zhì)量怎么這么差。 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 哦,是他。 我尚未完全醒來,朝他懷了拱了拱,“這么晚......” 他摟著我的手臂一僵,“吵醒你了?” 我睜不開眼睛,“幾點了?” 他沒直接回答我,靜了片刻,“我多加了一會兒班,明天周日,在家陪你?!?/br> 枕邊散發(fā)出檸檬的味道,屬于他的味道。 我感到很踏實。 “有個事兒,”我清醒了一點,“我媽今天來電話了,她知道咱們的事了,十一得回趟家?!?/br> “好?!彼糁螺p撫我的后背,手很暖,動作也很輕柔。 我將這一天的事情逐一講給他聽,他偶爾插嘴,隨意問幾句,我們像是過了數(shù)十年的老夫老妻,嘮著家常,對話漸稀。 我的額頭抵在他的胸膛。 幾乎就要見到周公。 身上忽然一沉,他壓了上來。 我好像回到了中學時代的體育課。 八百米測驗。 無論怎樣勸慰自己——別人都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堅持一下就好嘛。然而對于我這種運動白癡而言,每一百米,每五十米,每十米,甚至每一米,都是煎熬。 事實證明,這件事情的難度遠遠高于八百米測驗,因為我毫無主動權(quán),根本不知道它什么時候能結(jié)束。 闖過終點線那一刻,用“慘烈”兩個字來形容,也不為過。 實在太難熬。 體測持續(xù)到后半夜。 再多的誘哄與撫慰都無濟于事,這種身不由己的感覺難以形容,我?guī)缀鯊念^哭到尾。 如果用八個字來形容事兒先生的發(fā)揮水平,那就是——體力有余,經(jīng)驗不足。 如果少了前四個字,我的感受可能會好一些。 可惜,沒有如果。 翌日。 睡眠嚴重不足的情況下,我接到了肖明齊的電話。 所謂禍不單行,大抵如此。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沒要求我去警局,只是讓我在家等著。 事兒先生莫名其妙,“他有什么事,非要到家里才能說得清楚?” “我不知道,應該和我昨天給他的U盤有關(guān)。” 我有氣無力的,每一個動作都很僵硬。 他看了看我的脖子,“換一件高領(lǐng)的衣服吧?!?/br> “......” 肖明齊不是一個人來的。 與他前來的,還有一名女性警官,三十七八歲的樣子,身材高挑,舉止莊重。 “真是抱歉,”她笑瞇瞇地,“大周末的,打擾你們休息了。” 我無措地拽著衣角。 因為我確實好想睡覺啊...... 肖明齊介紹道,“這是我們中隊的劉副隊,你提供的所有材料,全都由她負責檢查和分析?!?/br> 我勉強打起精神,“劉副隊好。” “小易是吧?你客氣了,叫我劉姐就好?!?/br> “你們先坐?!蔽艺泻羲麄兌?,“想喝點什么,咖啡還是茶水?” “會不會做姜汁撞奶?我前些日子蹲點兒,夜里受了寒,一直沒好利索?!毙っ鼾R頓了頓,“不會做也沒關(guān)系,給我倒杯茶就行?!?/br> 事兒先生覷他,“你倒真不客氣。” 他這么一提,我也有了胃口,“會做的,得稍微多等一會兒?!?/br> “不著急,你慢慢做?!毙っ鼾R與劉副隊對視一眼,“方不方便我們四處轉(zhuǎn)轉(zhuǎn)?” 事兒先生一臉不悅,“四處是指哪里?” “你這不歡迎的態(tài)度,激發(fā)了我的好奇心?!毙っ鼾R笑紋都出來了,“昨晚的戰(zhàn)場沒來得及打掃?” 事兒先生頓時黑了臉。 “別以為我沒看出來,你小子紅光滿面,雙眼放光?!毙っ鼾R調(diào)笑,“至于易歌——你悠著點,她看起來有些吃不消。” 我:“咳咳咳……” “那個、小易啊,”劉副隊聽不下去了,“你曾經(jīng)講過,余小于的設計靈感來源于這套房子。我們在她留下的設計日志上,也看到了類似的提法。此番叨擾,我們就是想看看,房子里是否有她留下的線索?!?/br> 肖明齊解釋,“劉副隊是局里最好的側(cè)寫師?!?/br> 原來如此。 我明白過來,“你們不用客氣,隨便看?!?/br> 事兒先生還是一副老大不樂意的樣子。 他們來訪之前,事兒先生已經(jīng)清理過“戰(zhàn)場”。事實上,自從他搬進我的臥室,家里已經(jīng)沒有什么地方稱得上是衛(wèi)生死角。 他只是嫌棄肖明齊。 ☆、第五十章 我從冰箱找出幾塊鮮姜和一盒牛奶,將鮮姜削皮榨碎,過濾汁水并倒進碗中,再將牛奶煮沸攪拌,直到溫度下降,與姜汁混合,幾分鐘后,一盆熱氣騰騰的姜汁撞奶就做好了。 分放在四只小碗里,拌入蜂蜜,加上幾粒事兒先生喜歡的堅果,鮮香辛辣的味道撲面而來。 事兒先生從頭到尾都在觀摩,“你以前沒做過姜汁撞奶,我其實也很喜歡的。” 我不想理他。 大夏天的,吃驅(qū)寒的零食?虧他想得出來。 他又靠近了些,對我耳語,“疼得厲害不?待會兒我去給你買藥?!?/br> 我老臉一紅,家里還有外人呢,這個家伙! “我沒事,你別再說了?!?/br> 他揉著我的腰,“真沒事嗎?好像腫得——” 我狠狠打斷他,“你能安靜一會兒嗎?” 與此同時,肖明齊和劉副隊也完成了參觀。 肖明齊只嘗了一口,就沖我伸出大拇指,“樺子曾經(jīng)跟我推測,小選找你,定然是他的胃先倒戈投降,被你的廚藝給征服了。我那會兒還不信。我是這么想的啊,這事兒13是搞學術(shù)研究的,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終身不娶,為科學獻身嘛,這點精神得有。即便是哪天被那個誰,丘比特還是月老啥的,不小心突突了,那也必須得是陽春白雪琴瑟合拍的媳婦兒——相親的時候,姑娘的眼鏡片厚得像啤酒瓶底兒,手提滿滿一兜子的獲獎證書和學術(shù)論文——那畫面,哎呀呀辣腦子?!?/br> 我立刻想到謝耳朵和艾米。 的確是辣腦子。 事兒先生眼神涼涼的,“你想打架?打遍警局無敵手,獨孤求敗?” “差點忘了,你空手道是黑帶?!毙っ鼾R一口氣吸干碗底兒,砸吧砸吧嘴,“實話跟你說了吧,就你練的那些玩意兒,都是假把式花架子,強身健體罷了,最多能自保,若想制敵,你連我們中隊的實習生都比不了。哥們我可是實戰(zhàn)出身,對付兩個你都綽綽有余?!?/br> 事兒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