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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又雙叒叕上熱搜了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

分卷閱讀2

    ”

    江溪是嚴禮極少碰到的那類犯人。

    斯文有禮,談吐清楚,顯見是受過良好的教育,在交代犯罪事實時,邏輯依然很清晰,她交代得很詳盡,從事前準備到事成如何逃脫,不曾有一絲一毫的矯言或隱瞞,態(tài)度坦然,神情從容。

    嚴禮很清楚,這就是一個求死心切之人——

    她失去了生活的支點。

    生活對江溪而言,除了痛苦,只剩下荒蕪。

    嚴禮感到微微的鼻酸,他揉了揉鼻頭,鼻音重了些:“沒了?!?/br>
    他夾起卷宗,起身時好似又想起了什么,轉(zhuǎn)頭說道:“如果……有什么東西或信件需要轉(zhuǎn)交,可以叫小劉?!?/br>
    江溪沉默良久,突然笑了聲:

    “沒有?!?/br>
    案件從送審,到批文下來非常迅速,很不出意料,不論如何情有可原,迎接江溪的,也不過是一顆子彈。

    在紛雜繁復(fù)的新聞事件里,甚至連個豆腐塊都占不上。

    ************************

    “嘭——”

    江溪驀地睜開眼睛。

    后腦勺一陣又一陣的疼痛越來越劇烈,她迷迷糊糊地想:我不是死了么?

    可耳邊此起彼伏跟交響樂似的低泣聲讓她“死”都“死”得不安穩(wěn),江溪無奈“詐尸”,勉力往前看去,這一看之下,登時傻住了:

    “小,小玲?”

    一個圓眼睛圓臉盤的小丫頭朝她半好奇半天真地問:“jiejie,你怎么知道小玲名字?”

    江溪下意識感覺到不對。

    支著身體坐起,背后是一片冷硬的土墻,身下是墊得厚厚的稻草鋪,不大的房間,跟趕豬似的圈了大大小小數(shù)十個孩子,整個是一片凄風苦雨,愁云慘霧。

    在哭哭啼啼中,江溪瞇起眼——這不是當年被拐后,她被暫時安置了一段時間的房間?

    “jiejie,你頭還疼么?”

    江溪只摸到了腦后一個隆起的大包,恍然間想起,當年剛剛被丟進這個房間時,她性子烈,確實是被那女拐子拎著頭發(fā)撞過墻的。

    “jiejie不疼?!?/br>
    江溪看著自己過分白嫩的雙手,這雙手上還不曾有過中年勞作的繭子,沒有可怖唬人的斷指。

    她后知后覺地想:趕巧,她……重生了?

    第2章 絕處逢生

    這是一間逼仄陰暗的瓦房。

    墻角的紅磚因陰濕密密麻麻地長了一層粘粘膩膩的青苔,中間沒有被稻草覆蓋到的地方露出一截坑坑洼洼的黃土地,窮酸得連水泥都懶得澆上一層。不知名的污漬因天長日久沒人清理,早就成了深褐色的“鼻涕”,便如這滿間的嗚嗚咽咽一般——

    一切,都看上去毫無指望。

    江溪用了不到一個小時就確定,自己并不是幻覺——她確實是重生了。

    一切都還來得及。

    江溪并沒有問賊老天為什么不干脆善心發(fā)到底,直接送她到被拐之前,反而覺得這時間點剛剛好,產(chǎn)生了那么一點不可名狀的安心:大概受虐久了,太過幸運反而不安,一點點幸運就足夠了。

    對這間瓦房,江溪簡直是刻骨銘心,在桑家蕩被打被虐的無數(shù)日日夜夜里,她前前后后在心里模擬過逃脫無數(shù)次,對這段經(jīng)歷幾乎是爛熟于心。

    “小玲,回去坐好,該有人來了?!?/br>
    果然,就在江溪話音剛落沒多久,門“哐當”一聲被人從外推開,農(nóng)村老舊的木門在墻上彈了下。

    一個三十多歲頭發(fā)跟雞窩似的農(nóng)村婦女摔摔打打地進來:“嚎什么?都嚎喪呢?再嚎,老娘今晚都送你們?nèi)ヒ婇愅酰 ?/br>
    “哐啷”一聲,一個鐵盆落在地上。

    在這當然不會像在家里那樣,一頓米飯配上好幾個菜,興挑肥揀瘦,不喜歡了還可以撂碗子。

    大鍋的稀粥,不知哪年的陳米煮的,其上飄著幾根爛葉子,偶爾還能見到蟲尸在那落魄地飄著,一口咬下去,被石子崩了牙也是常事。

    頓頓稀粥,勉強餓不死。

    不吃?成。

    接下來兩頓繼續(xù)餓肚子。

    拍花子們可不會看你年紀小,就起了憐貧惜弱的心——除了外面那一點人皮用來迷惑人,胸腔里那顆心恐怕早就爛了。

    這鐵盆落下來,方才還哭得嗚嗚咽咽的孩子們個個知趣地圍上來,等著派粥。

    大部分都是如小玲一般的幼兒,正是會跑會跳人憎狗嫌的年紀,卻個個安靜如雞,乖巧得過了分。而如江溪這般大的實在不多——

    拍花子們拐人,也是有講究的,不會什么人都要。

    少女如她這般大的最受歡迎,新鮮水靈花一朵,買家多,好出手,也能賣上價;而大的少年,他們不會要,一來不好管,二來沒去處。再來就是五六歲正懵懵懂懂的幼兒,也是時鮮貨,有的是生不出兒子的人家搶著買。

    輪到江溪了。

    江溪垂著腦袋接過缺口的瓷碗,第一次老老實實地呼嚕呼嚕就地吃了起來。

    派粥的女拍花子冷哼了一聲,顯然很滿意這刺頭的安靜,指桑罵槐地道:

    “就我這地兒,憑你以前是天仙,來了也得給我老老實實的!聽話,才有飯吃,不然……”吊梢眼環(huán)顧一周,孩子們?nèi)滩蛔〈蛄藗€寒顫,紛紛加快了吃粥的速度。

    江溪當然不會與她犟嘴——

    那是前世的她才干的二缺事。

    嘴炮再厲害也沒用,這些人有的是整治刺頭的法子。

    她才來第二天就被扯著腦袋撞墻,現(xiàn)下還是“學乖”一點,降低對方的防范之心才是要緊事。至于周圍這些孩子——江溪箍緊了本就少得可憐的憐憫心,假裝看不到。

    “小溪……你吃飽了嗎?”

    一個嬌怯怯的聲音響了起來,江溪不用回頭就知道,這是與她一同被拐的同桌:孫婷。

    在這房間里,與她一般大的有三個,全是女的。

    一個女大學生,據(jù)說是在夜店high過頭,被迷藥迷蒙了來這的,長相普通,本就輕薄的衣衫早在長時間的折騰里成了破布爛條,發(fā)餿發(fā)臭,此時正悶著頭不知想些什么。

    不過江溪知道:這人絕不是盞省油的燈。

    前世她成功出逃過一次,但很快就被抓了回來——若非這女大學生大呼小叫地將人驚醒,她可能逃得還要更遠些。

    還有一個就是孫婷了,她倆說不清誰連累誰,相伴著出去買文具,一同被拐,成功結(jié)成了一對落難姐妹花。

    后來她先被賣,至于留下的孫婷……想來運道不會比自己強出太多。

    回憶起來,竟覺得是很久遠的事了。

    “我吃飽了?!?/br>
    江溪將吃完的瓷盆還給了女拍花子,悶著頭退回了自己的稻草褥子,孫婷奇怪地看著她,只覺得這個同桌恍惚間……有些不同了。

    她說不出來,就好像是一夕之間從